站在院中的宮人們似乎得了吩咐一般,見衛嫣來了,盡然有序的魚貫而出,院門關上的一瞬,衛嫣的脊梁骨都有些發涼了起來。
“進來。
”緊閉的房門裡傳來了又沉又冷的聲音。
衛嫣原本以為這麼短的時間内太子不會查到她的身上,原本以為……
寒風吹在臉上,帶着刮骨的冷意,衛嫣冷靜了下來,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浴室裡熱氣氤氲,衛嫣剛看見背對她而站的齊昭觐時,便準備跪下,卻不料雙膝還未觸地,就被他拽住,撲通一聲丢到了浴池裡!
衛嫣不會水,一時之間吓得在水中撲騰了起來,慌亂之中更是喝了好幾口熱水。
不過好在那池子并不深,掙紮幾下後,她勉強是在池中站起身來。
齊昭觐站在池畔,自上而下地看着衛嫣,“起來,勾引孤。
”
衛嫣懵住了,不可置信地反問,“什麼?
”
齊昭觐轉身躺在了一旁的白玉榻上,長腿随意地搭在一旁,都說太子久病,但此刻在浴室中,卻瞧不出與常人的不同,反而那高大俊美的樣子遠勝于天下男子。
衛嫣有些摸不清齊昭觐的意思,隻好慢吞吞地從池子裡爬起來後到了那白玉榻前,“殿下,莫不是在說笑……”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但是她能感覺到齊昭觐在看她,況且那一身的衣物都被熱水給弄濕了,正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她冷……
“孤從不說笑。
”齊昭觐的眉頭皺了一下,目光裡多了一分暴戾,似乎下一秒就會掐死她般。
想起昨日險些被掐死的場景,衛嫣才聯想到以往聽說過的,太子這病看似與常人無異,實則會引起情緒的變化,若是招惹了太子,就隻剩下死路一條。
昨日她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也做好了失去清白的打算。
想到這些,她自嘲一笑,活着,衛家還有希望,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衛嫣雖然做好了這些打算,但齊昭觐靠近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慌了起來,她害怕,她垂放在身側的手試圖抓住什麼,但是在光滑的白玉榻上,什麼都抓不住。
“咚咚咚。
”外面的木門突然被人敲響。
“爺,宮裡來人了。
”外面的人話說得很是隐晦,卻讓齊昭觐的面色一冷,立刻從衛嫣的身上離開。
等齊昭觐一走,衛嫣立刻坐起身來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剛才的一切完全吓住了她,昨日隻不過是做做樣子,但剛才是真的……她以往接受的所有認知裡都沒有這一切,後知後覺的她這才開始害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