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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2章 這女人,下手真他媽的黑!

  她蠕動了一下嘴角,想要說些什麼。

  可看到他那被鮮血染紅的襯衣時,又将到口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

  她後知後覺這個男人不會輕易放手的,哪怕是死,他也要守着她。

  這樣的執念,哪是她冷漠相待,惡言相向就能消除的?

  默了片刻後,她翻身下了地。

  南枭以為她要走,連忙伸手去抓她胳膊,可看到自己手上全是血,又連忙縮了回來,固執的堵住她的去路。

  “我不逼你了,你别生氣,别抗拒好不好?

  洛殇繞過他,走到置物架旁,伸手從上面取出了醫藥箱。

  南枭見她是去拿醫療用品,不禁松了口氣,眼裡也閃出了亮光。

  她拿醫藥箱給他包紮,是不是就代表她還是心疼他的?

  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但他願意這樣自欺欺人,能緩解心口傳來的疼痛感。

  “坐下,襯衣褪了。

  南枭乖乖坐在了床上,伸手解衣扣。

  布料滑落,洛殇發現他整個胸膛都被血水浸透了,而傷口上還在咕咚咕咚的往外冒泡。

  縫針她會,以前跟江酒學了一點。

  但她隻有一隻手,不太方便。

  “我叫醫生過來。

  她拿着手術鉗比劃了片刻後,還是将工具扔回了箱子裡,準備起身去打電話。

  南枭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嘶聲道:“不用,我騰出一隻手幫你。

  洛殇回頭看着他,蹙眉問:“你确定?
我沒給人縫過針,八成會留下疤痕。

  “無妨,你随便穿幾針就行了。

  洛殇不禁樂了,他當縫衣服呢?

  “好,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看你挺能忍的,應該不用麻醉劑吧?

  南枭不禁苦笑。

  這女人存心想要整他吧?

  不過難得她有興趣整他,除了忍着,任由她拿捏,他還能怎麼辦?

  “嗯,不用,你動手吧。

  洛殇眼裡劃過一抹暗沉的光。

  她經曆了喪子之痛,斷臂之痛,如今這點痛,他能忍就好,不能忍也得忍。

  心裡升騰起一股報複欲後,那念頭就像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伸手從醫藥箱裡撈出一瓶酒精,擰開蓋子後直接往他傷口倒。

  即便往傷口上灑水都會痛,更别說刺激性強烈的酒精了。

  繞是南枭意志力強硬,也有些受不了,暴露在外的胳膊緊繃在了一塊兒,上面青筋暴起。

  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俊臉滾滾而落,他的五官都在抽搐。

  這女人,下手真他媽的黑。

  明明可以用棉簽蘸着酒精慢慢擦,非得用這麼暴力的手段。

  他疼得牙齒都在發顫,喉嚨裡隐隐有血腥味彌漫。

  還好沒有傷到心髒,不然這酒精灌進去,他非得去半條命不可。

  洛殇知道他疼,這樣的方式,比刮骨還要難忍,可她仍舊面無表情的往他傷口上倒着酒精。

  直到一瓶酒精全部都倒完,地上暈開了一大攤血漬後,她才罷休。

  扔瓶子的時候看到了醫藥箱裡的棉簽,她揚眉道:“這醫藥箱裡有棉簽啊,抱歉,我沒看到,

  如果我早知道有棉簽的話,就用棉簽蘸着酒精慢慢的擦了,你也不必承受這樣的痛苦。

  南枭緊抿着薄唇,等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漸漸散去後,他才沙啞着聲音道:“不怪你,那棉簽放得太不顯眼了。

  不顯眼麼?

  洛殇冷冷一笑,明明放在酒精上面,她剛才拿酒精的時候還将它扔到了一旁。

  這男人也挺虛僞的。

  “好了,已經消完毒了,我可以縫針了麼?

  南枭點點頭,“動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經曆了那番疼痛後整個人都麻木了,針紮下去,反而沒感覺了。

  他後知後覺這女人的意圖了,她應該是知道人在劇痛之後傷口會變得麻木,所以才用了那麼粗暴的方式。

  “殇兒,你心疼我。

  洛殇拿着針的手一頓,面目清冷了幾分。

  南枭輕輕地笑了起來,不過俊臉扭曲,笑得有些猙獰。

  她就是心疼他了。

  “你故意用酒精刺激我的傷口,讓肌肉在疼痛之下變得麻木,這樣縫針的時候就感覺不到痛……啊。

  另一側肩膀上傳來針紮的痛,洛殇直接用縫合針在他肩膀上狠狠紮了一下。

  “再羅裡吧嗦,就給我滾出去。

  “……”

  南枭不敢開口了,但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

  洛殇冷睨了他一眼,低呵道:“捏好鉗子,不然縫歪了别怪我。

  南枭沒皮沒臉的道:“沒事,歪了就歪了,反正除了你也沒外人能看得到。

  洛殇的目光一沉,加快了手頭的速度,不一會兒就收了尾。

  “行了,回你自己的房間吧,睡一晚,明天就能結疤了。

  南枭掙紮着從地上站起來。

  洛殇還以為他要老老實實離開,心裡還納悶呢。

  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不過下一秒她就知道他有多無恥了。

  這狗男人,也不看自己身上沾了多少血,走到床邊後直接躺了下去,然後閉上了雙眼。

  “殇兒,我失血過多,頭暈,借你的地睡會兒。

  “……”

  洛殇看着白色床單被他身上的血染得通紅,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

  或許是真的累了,又或許是失血過多扛不住了,總之沒過兩分鐘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洛殇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認命似的朝洗手間走去。

  片刻後,她端着一盆溫水走出來,單手将毛巾擰了半濕後,替他擦拭身上的血漬。

  等收拾完後,她也累成了狗,順着床沿跌坐在了地上後,就那麼趴在床邊注視着他。

  這個男人,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比以前更有魅力了,舉手投足間,自成一股王者之氣。

  哪怕就這麼安靜的躺着,都無法讓人忽視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

  她有時真的想不通,這男人明明手握重權,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為何偏偏抓着她不放?

  這幾年的遭遇,已經磨平了她的青春,容顔不再,現在的她,猶如遲暮老人一般,滿經滄桑。

  但凡有點條件的男人,都不會将她放在眼裡吧?

  難道曾經那份愛對他而言真的那麼刻骨銘心麼?

  “殇兒,殇兒……”

  一道呢喃聲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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