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酒酒,墨墨真是咱們的孩子!
是的。
她走不了了!
因為她的心被那個男人困在了海城。
不管他受傷是真是假,不管那一槍是他自己打的還是仇家打的,她現在腦海裡全是他為了替随意擋刀,倒在血泊裡的場景。
她,不敢拿他的性命堵。
若受傷是真的,她不回去,那那條瘋狗就隻能等死了。
傅戎眯眼看着她,挑眉問:“如果我不同意返航呢?
你當如何?
”
江酒擡眸睨了他一眼,話不多,就一句,“那你就是我的仇人。
”
傅戎不禁苦笑。
“你還真是用情至深啊,他陸夜白何德何能,竟如此有福氣得你眷戀。
”
江酒微微颔首,淡聲道:“我卻不這麼認為,陸夜白遇到我,不是福氣,而是災難,是我将那個宛如神祇般的男人拉下了水,讓他沾染上了人間煙火,從此成為這芸芸衆生裡的其中之一。
”
“……”傅戎的眸中劃過一抹暗淡,在原地靜默了片刻後,轉身朝機艙走去。
江酒靜靜凝視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歎。
這場博弈,陸夜白全勝了。
他不但勝了她,還勝了秦衍,包括……傅戎。
…
回到碼頭後,江酒直接用酷跑去了蕭恩的醫療基地。
沖到急診室,看見陸夜白完好無損地靠在牆壁上,江酒一下子怒了。
也不管周圍站着的陸家人,上去就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處在怔愣中的陸家人一下子清醒過來。
陸夫人近乎于咆哮道:“江酒,你居然敢打我兒子,是誰給你這膽子讓你扇我兒子耳光的?
”
江酒一把甩開了她,力道不小,推得她連連後退了數步,直接跌進了陸父懷裡。
“你,你居然敢推我……”
陸夫人盛怒,掙紮着要從丈夫懷裡退出來,再次撲上去跟江酒撕逼。
“行了,如果不想眼睜睜看着你寶貝孫兒死,就少說兩句吧,咱們咱們還得仰仗她呢。
”
江酒自動屏蔽了周遭一切的嘈雜聲,用着三分嘲笑與三分鄙夷的語調道:“不是中槍了麼?
傷口呢?
子彈呢?
不是說危在旦夕麼?
那站在我面前生龍活虎的是誰?
”
陸夜白微抿着雙唇,沉聲道:“墨墨中了眼鏡蛇的蛇毒,蕭恩不在海城,醫療團隊一時半會配不出合适的血清,你救救他。
”
“他的死活與我何幹?
”江酒猛地拔高了聲音,對着他咆哮道:“你以為我是聖母婊麼?
誰出事了我都得出手相救是不是?
”
她也是氣極了,這口無遮攔的。
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暴怒,天知道她一路狂奔是心裡有多着急。
結果呢?
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
雖然她潛意識裡也不希望他有任何的損傷,但,被人給騙了,心裡難免會怄氣。
“對不起。
”陸夜白撕聲道。
說完,他伸手拽過她的胳膊,拉着她撞進了急症室。
“你放手……”
江酒一邊掙紮一邊怒吼,“陸夜白,你就是個瘋子,是混蛋,是無賴,你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
”
說着,她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陸夜白緊抿着薄唇,對着室内幾個醫生吼道:“一群沒用的廢物,研究了這麼久還沒研究出合适的血清,陸家養你們何用,全他媽給老子滾出去。
”
“……”
幾個醫生吓得連滾帶爬的沖出了急症室。
陸夜白抱住江酒,将她死死圈在懷裡,撕聲道:“墨墨是在替我受苦,本來我是打算朝自己開一槍的,可這小東西怕我有性命之憂,所以傻乎乎的讓蛇咬了一口,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咱們的孩子,讓他代替我承受了那麼多。
”
江酒雖然在哭,可時刻保持着三分理智。
聽他這麼一說,她緩緩擡眸,愣愣地看着他,抖着聲音問:“你,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咱們的孩子’?
”
陸夜白掰過她的腦袋,讓她正對着床上的小家夥,“你看,這小家夥的臉型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跟你長得很像?
”
江酒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不,不是,他不是我的孩子,陸夜白,你别這樣,别這樣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品嘗那種從滿懷希望到無邊絕望的滋味了,我的孩子,當年死在了産房,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
說到這兒,她臉上的神色開始破裂,俏臉慢慢煞白,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陸夜白箍緊了她,湊到她側臉,用薄唇親吻着她蒼白的臉頰,撕聲道:“這回不會錯了,也不會再讓你從希望變成絕望了,酒酒,墨墨真的是咱們的長子,他是被江柔給抱走的。
”
‘轟’的一聲。
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裂,刺激得江酒劇烈顫抖起來。
“不,不對,之前我給她們做了親子鑒定,墨墨不是江柔的親生兒子,同樣,他也不是江柔的侄兒,所以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長子,他不是我的孩子,不是,陸夜白,你為了留我在你身邊,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
陸夜白輕聲一歎,“他就在你面前躺着,你大可以跟他做個親子鑒定,酒酒,我發誓,我真的沒騙你,墨墨是你的兒子,而随意跟随心也不是陸西弦的種,他們都是我的親骨肉。
”
江酒撐大了雙眼。
她才反應過來。
如果墨墨真是她兒子,那随心跟随意可不就是陸夜白的種麼?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她,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什麼回事?
片刻的沉默過後,她緩緩用力掙脫了他的鉗制,踱步朝床邊走去,“先不說這個,把檢測報告單給我看看,我要知道是哪一類的眼鏡蛇,這樣才能準确配置出血清。
”
陸夜白沒說話,踱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又折返了回來,手裡拿着幾份檢驗報告。
江酒伸手接過,大緻閱覽了一遍,“行,我知道配哪類血清了。
”
說完,她開始在室内找針管。
翻了半天總算是翻到了,從小家夥胳膊上抽了半管子血之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去實驗室配藥。
”
她的步子很穩,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她在顫抖。
取血做什麼?
毫無疑問,做親子鑒定。
她跟小家夥的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