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42章 娶的到底是誰?

  回話的公公将胡大炮請求鎮守北疆的事說了,滿朝文武都驚訝的看過來,竊竊私語。

  南宮恕倏然回頭,滿目驚色。

  喬安臉色微變,深吸了口氣,仍舊不能将胸口的怒意和沉重壓下去,恨不得現在便沖出去将胡大炮打醒。

  皇上一驚之後,連連冷笑,怒道,“好的很!
胡大炮,朕記住他了!
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了他,明日便讓他啟程,到了那裡不用再回來了!

  大殿頓時靜了下來,落針可聞,百官惶恐跪下去,

  “皇上息怒!

  昭王蕭敬跪在地上,嘴角噙着幸災樂禍的笑,此時仍覺得不解恨,父皇為何沒一怒之下把那個胡大炮給殺了!

  不過他實在沒想到胡大炮竟是這樣一個固執的蠢蛋,娶了南宮碧有何不好?
竟然甯願去鎮守北疆也要退婚!

  可惜了南宮碧……

  傳旨的公公瑟瑟一抖,忙出去傳話,皇上猛的起身,一甩衣袖大步走了。

  “退朝!

  出了大殿,喬安疾步往外走,一出宮門,見阿樹也來了,一臉焦慌,“我才剛知道消息,到底怎麼回事?

  胡大炮領了旨意,想要起身,跪了那麼久腿早沒了知覺,一個踉跄差點跌出去,長歡和阿樹忙将他扶住。

  胡大炮臉色沒有血色般的蒼白,天亮了,隐隐還能看到臉上一邊一個指印,神色卻輕松,

  “沒事兒,已經沒事兒了!

  阿樹見上朝的官員陸續都出來了,忙道,“大當家在馬車上等着,我們過去吧!

  幾人忙向着停在宮牆外的馬車走去。

  上了車,二毛駕車離開宮門。

  “怎麼樣了?
”蘇九見胡大炮上來,立刻拿了一件披風給他圍上,迫不及待的問道。

  喬安臉色一沉,轉過頭去,長歡亦低着頭不說話。

  胡大炮笑道,“大當家,我自請去鎮守北疆,皇上已經同意了,明日便走!

  蘇九一下子愣在那,不可置信的看着胡大炮,一言不發,半晌,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

  側顔繃緊,在陰郁的光線裡,看上去似帶着冷沉的殺氣和哀痛。

  阿樹呆了一呆,猛的将胡大炮的衣領拎起來,面色猙獰,咬牙道,“你說什麼?
你他媽知不知道去鎮守北疆代表什麼,代表他娘的你可能一輩子都要呆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知不知道!

  也代表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相見!

  一夜之間,胡大炮下巴上長了一層胡茬,看上去有些落拓的蕭索,他低下頭去,“對不起,大當家,沒經過你的同意,大炮私自做了決定,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幾拳吧!

  “你、”阿樹猛的擡起拳頭,雙目死死的瞪着他,卻最終将拳頭落在車廂上,整個馬車都震了震。

  馬車裡沉默下來,無人再說話。

  胡大炮夜裡就要回軍營裡去,明日一早從軍營裡帶兵出發。

  一整日,清源酒樓沒開張,店門緊閉,五個人在酒樓樓頂坐成一排,望着腳下的盛京城。

  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個酒壇,卻沒人喝酒,怕醉了,糊塗的睡了一日。

  他們伏龍幫五人在一起的最後一日。

  上一次胡大炮從軍去北疆,衆人心裡還有希望,知道胡大炮隻要活着,等戰事一了,就會回來。

  這一次,卻仿佛是生離死别一樣的沉重。

  下過這一場雨後,已進了秋末,滿城黃花在寒風中飛舞,那般狂肆,揮舞着生命中最後的絢爛。

  喬安望着腳下繁華的盛京城,低聲道,“大當家,當初我提議來盛京,是不是錯了?

  如果不來盛京,他們雖然窮苦挨餓,但是也不會經曆這種種的苦難和分别,依然過的無憂無慮,每日隻要吃飽就很開心了。

  蘇九仰頭看向遠處的玉壺山脈,目光悠遠。

  “沒有錯!
”胡大炮憨聲道,抱起酒壇灌了一口酒,“我不後悔!

  從軍不後悔,那一日桂花樹下丢了心不後悔,今日自請去北疆也不後悔。

  長歡淡笑一聲,“錯不錯又如何,咱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隻有往前走!

  “别說那些沒用的,你在北疆保着性命,早晚有一日,不是你回來,便是咱們去找你!
”阿樹一掌拍在胡大炮肩膀上。

  “等過幾年,我在北疆成親生子,帶着老婆孩子回來跟你們團聚!
”胡大炮咧嘴笑。

  “你小子,還沒走呢,就想着讨老婆生兒子了,老實交代,是不是上次去北疆看上哪個姑娘了?
”阿樹故作輕松的打趣。

  蘇九轉頭看了胡大炮一眼。

  胡大炮眼尾看到蘇九的目光,不敢轉頭,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握着酒壇的手微微發白。

  “明日我直接從軍營出發,你們誰都不必送!

  ……

  胡大炮出城的時候,單獨找到蘇九,聲音有些艱難的道,“大當家,你替我告訴南宮小姐,過個兩三年我會再和皇上提退婚的事,我一直不回來,總不能讓南宮小姐一直等,那個時候,皇上一定會同意的!

  蘇九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梗的她難受,點頭,“好!

  胡大炮伸臂緊緊抱了抱蘇九,哽咽道,“大當家,保重,大炮走了!

  蘇九望着城門的方向,眼前模糊,說不出話來。

  胡大炮翻身上馬,像上次一樣沒有回頭,策馬而去,如山寬闊堅實的背影,漸漸融入高闊的天色之中,模糊成一片。

  南宮恕下朝回到府裡,南宮碧正等着他,同樣一夜未睡,兩眼紅腫,俏臉憔悴,見南宮恕回來,忙上前道,

  “哥哥,皇上同意退婚的事了嗎?

  南宮恕英眉攏在一起,緩緩搖頭。

  南宮碧握着他雙臂的手立刻垂下去,滿眼失望。

  “不過,胡大炮自請去鎮守北疆,明日便要走了!
”南宮恕沉聲道。

  “啊?
”南宮碧驚呼了一聲,震驚的看着他,“他、”

  胡大炮去了北疆,作為鎮守将軍沒有特殊旨意,是不可能再回京的,所以就算皇上沒答應退婚的事,兩人的婚事也算不存在了。

  南宮碧聞言心中沒有半分輕松,反而因為太過驚訝,而亂成一團。

  胡大炮他為了她,去了北疆?

  南宮碧退後一步,靠在廊柱上,腦子裡突然蹦出他們從幽州凱旋回來的那一日,胡大炮跟在南宮恕身後,聽到他們的歡呼聲,憨笑回頭,笑容那般激動飒爽。

  如今,為了成全她,他又回去了。

  她時常聽父親提起北疆的苦寒,風沙漫天,吸一口氣都是半口沙子,很少有人願意去那裡。

  南宮恕沉聲一歎,看着廊外經過秋雨了凋零的合歡樹,低聲道,“胡大炮,也許真的喜歡你!

  否則,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皇上賜婚,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恩賜,他幹嘛要管南宮碧喜不喜歡,直接領了旨等着做南宮府的女婿就是了,日後必然飛黃騰達,前途無量。

  可是,他為了不讓南宮碧傷心,甯願離開盛京,離開親人,遠走北疆,一生都可能呆在苦寒之地。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她罷了。

  心中若無情,如何能做到這般?

  南宮碧聞言一愣,倏然擡頭,驚愕的看着南宮恕。

  突然間,淚盈眼眶,轉了轉,無聲滾落下來。

  宮中,華林宮

  昭王蕭敬一下朝便來給娴貴妃請安,坐在椅子上,氣哼哼的直喘氣。

  娴貴妃正用攙了玫瑰花油的水泡手,轉頭看過來,笑道,“這是誰又惹我們昭王殿下生氣了?

  “母妃,你不知道,父皇把南宮碧賜婚給胡大炮,那小子竟然還不同意,昨晚在宮門外跪了一夜求退婚。
父皇不答應,他直接自請去鎮守北疆了!
”蕭敬氣道。

  娴貴妃嗤笑,“這人果真不識好歹,這麼好的事竟然還往外推。
不過他去了北疆,這親事成不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

  “兒臣高興,心裡又氣憤,我千方百計想求的得不到,有的人輕輕松松就得到了反而不要,母妃說不是太氣人!
”蕭敬心裡不平衡。

  而且就算南宮碧的親事成不了,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但明面上賜婚的旨意還在的,南宮碧要想再許配旁人,至少要兩年以後,他可等不了那麼久。

  “不要再想南宮碧的事了,皇上不想讓你娶她,就算沒有胡大炮也有别人,你氣也沒有!
”娴貴妃将手自水中擡起來,宮人立刻用細軟的錦綢包住,輕輕擦拭幹淨,再摸了玫瑰花油,輕柔的按摩。

  濃郁的玫瑰香氣散開。

  蕭敬皺眉道,“父皇這般忌憚兒臣,果真要将太子之位傳給三弟不成?

  “那也未必!
”娴貴妃不在意的冷笑一聲,“皇上沒把南宮碧許配給你,不是也沒許配給睿王,說明對待你們是一視同仁的!
不要再糾纏一個南宮碧了,你到了娶正妃的年紀,本宮看張太傅家的孫女也不錯。

  張太傅是

  三朝元老,在朝中勢力雄厚,對蕭敬以後奪嫡自然有益處。

  蕭敬懶洋洋的道,“實不相瞞母妃,兒臣對那個南宮碧還是動了些心思的,否則也不會這般氣悶,如今沒有心思想其他人,日後再說吧!

  娴貴妃轉頭睨了他一眼,輕歎搖頭。

  次日,蘇九剛到商行,南宮碧已經在那裡等着她。

  平日南宮碧來,定會和長歡兩人互看不順眼鬥嘴掐架,今日長歡故意在書房裡不出來,明顯對南宮碧心中有怨氣。

  “他、已經走了嗎?
”南宮碧這幾日沒睡好,不見了平日的神采,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消沉。

  蘇九淡淡點頭,“應該已經啟程了!

  南宮碧轉頭看了看窗外,越過盛京城,一直看到更遠的地方,然而最終不可能看到那人的身影。

  “蘇九,你恨我嗎?
”南宮碧垂着頭,低聲問道。

  蘇九看着眼前的南宮碧,從相識到熟悉,她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姑娘,和胡大炮的事,本也不是她的錯,可是人心都是偏的,若說全無芥蒂,蘇九做不到。

  至少現在做不到。

  “大炮是個粗人,的确配不上南宮小姐!

  南宮碧惶惶搖頭,哽聲道,“蘇九,你知道的,我沒有看不起胡大炮,我隻是想嫁個自己喜歡的人!

  “我知道。
”蘇九淡淡點頭,“大炮讓我轉告你,兩三年後他不回來,會再向皇上提退婚的事,到時候,你二人各自嫁娶,再無關系!

  南宮碧擡眸看向蘇九,大眼睛裡眼淚滾下來,看上去像個受了委屈的嬌小姐,楚楚動人。

  這幾日她好像一直在哭,開始是因為委屈,現在是因為心裡愧疚,流的淚比她十幾年流的都多。

  她此時懊惱,無助,内疚,亂成一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上前抱住蘇九,終是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泣聲道,

  “蘇九,對不起,對不起!
等兩年後,皇上同意了退婚,我一定讓父親想辦法把胡大炮招回盛京,我再讓母親親自給他說一門親事,找比我更好的女子,一定會盡力補償胡大炮,你相信我!

  蘇九聽着女子斷斷續續的哭訴,伸手安撫的拍了拍她肩膀,想告訴她千萬不要給胡大炮說親,他甯願不娶,也不會想讓她幫這個忙。

  可是終究什麼都沒說,兩年後的事,誰會知道怎麼樣?

  也許真如胡大炮所說,他早已忘了南宮碧,在北疆成親生子,過的很好。

  所以,現在說什麼都是徒然。

  九月中旬,蘇文謙帶着蘇家二夫人蘇林氏進了盛京城。

  蘭知繪提前得了消息,一早便親自在城門那等着,等見到蘇家人,笑道,“我是蘇小姐的朋友,特在這裡等候二位!

  蘇林氏一直惦記自己女兒,忙笑問道,“月玖她好不好?
在紀府中可還習慣?

  蘇月玖嫁入紀府将近一年了,他們一直沒有她懷孕的消息,一直心裡擔憂自己的女兒不被紀餘弦看重,本來蘇文謙要帶着全家人回京的事也擱淺了下來。

  突然接到京城裡的來信,蘇文謙和蘇林氏都很歡喜,以為自己女兒懷了身孕,邀請他們來盛京探望。

  蘭知繪笑了笑,不答反問道,“怎麼不見大夫人?

  蘇林氏笑容微微一僵,随即道,“大夫人身體不好,受不了舟車勞頓,所以這次特囑咐我和老爺一起來京城看月玖,對了,月玖信裡說的急,是不是有什麼事?

  “蘇伯父伯母剛到盛京,還是先見見蘇小姐再說吧!
”蘭知繪端莊笑道。

  “好、好,咱們現在就去見月玖!
”蘇林氏歡喜道。

  蘇文謙精明的眼睛裡微光閃爍,覺得有些不對,這女子是誰?

  為何不是紀家人來接他們?

  而且為何這女子一口一個蘇小姐,月玖嫁入紀府一年,旁人不應該喊她少夫人。

  心中雖疑惑,蘇文謙也決定先見見自己的女兒再說,帶着蘇林氏上了馬車,由蘭知繪帶人領着過去。

  蘭知繪并未将蘇家二人領去羽衣坊,羽衣坊是紀家的地方,如今蘇月玖真假的事還需要保密,她也不能讓别人發現蘇家人,所以另外選了一個更穩妥的地方安置蘇小姐和蘇家父母。

  蘭知繪的馬車在前,領着身後的蘇家人一路向着東城而去,穿街過巷,越走越偏僻。

  此時連蘇林氏也發覺不對了,忙讓車夫停下,問道,“咱們不是去紀府嗎,這好像不是去紀府的路吧!

  蘭知繪下了馬車過來,笑着解釋道,“二夫人不必擔心,咱們的确不是去紀府,是去見蘇小姐,等到了,兩位便明白了!

  蘇文謙沉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何人?

  “蘇伯父不必懷疑,我定不會害你們,我一個女子,也不可能害人。
再說信是蘇小姐親筆寫的,難道你們也不相信她嗎?
”蘭知繪一身月白色妝花長裙,頭戴玉钗,氣質溫婉高貴如蘭,不急不緩的道。

  蘇家兩人對視了一眼,決定先見到女兒再說,遂點了點頭,繼續回到馬車裡。

  兩輛馬車在東城郊的一處别苑外停下,蘭知繪先下了馬車往門裡走,“蘇伯父伯母,請随小女子來,蘇小姐就在這院子裡!

  蘇文謙和蘇林氏看了看左右,目光越發的狐疑。

  月玖為什麼要在這裡見他們?

  門口有兩個護衛,見到蘭知繪忙将門打開,恭敬的迎她進去。

  院子是兩進的格局,前庭無人居住,連個下人都看不到,穿過垂花門,後院種了幾顆楊柳,落了滿地的黃葉,一個小丫鬟正在打掃,遠處回廊下,一女子偏坐廊下,正看着廊外的菊花出神。

  看到自己的女兒,蘇家父母總算放下心來,蘇林氏先快步過去,喊道,“月玖,娘和爹來看你了!

  廊下的女子聞聲渾身一震,猛然擡頭,随即起身撲過來,“娘!
爹爹!

  女子撲在蘇林氏懷裡,所有的委屈一刹那湧上來,放聲大哭。

  “娘,女兒總算又看到你了,娘!

  蘭知繪看到這,一下子更放心了,唇角撇出一抹笑,帶着一絲激動。

  馬上,紀府裡的那個少夫人就要露出本來面目,她已經如此的迫不及待。

  隻是看着抱頭痛哭的母女二人,蘭知繪又有些疑惑,蘇月玖不是大夫人所生,怎麼和蘇林氏這般親近,到似親生母女一般。

  或許真如之前所說,大夫人身體一直不好,是蘇林氏将蘇月玖帶大的?

  蘭知繪眸光閃爍,既然這樣也好,大夫人沒來,蘇林氏總歸也是蘇家人,也是可以為蘇月玖做主的。

  蘇林氏和蘇小姐哭了一陣,蘇林氏擡起頭來,仔細端詳女兒,道,“娘想死你了,怎麼一直也不給家裡寫封信,你在紀府好不好?
長公子對你好嗎?
對了,你怎麼不在紀府跑到這兒來了?

  想到這,蘇林氏突然又擔憂道,“是不是和紀府生了什麼嫌隙?

  蘇小姐哭的喘不上氣來,隻一味搖頭,半晌,才抽泣道,“娘,我、根本沒嫁進紀府!

  “啊?
”蘇林氏大驚,愣怔的看着她,“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站在一旁的蘇文謙聞言也是一驚,靠近幾步看着蘇月玖。

  “衆位别在院子裡站着了,咱們屋裡叙話,蘇小姐也别哭了,一切都有伯父伯母給你做主,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道來!

  蘭知繪道了一聲,領着三人往屋子裡去。

  三人進了屋,下人奉了茶下去将門緊緊關上。

  蘇林氏和蘇文謙兩人聽了女兒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早已焦急不安,一坐下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方才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根本沒嫁進紀府?

  成親那日,他們分明是親眼看到紀餘弦将他們女兒送到花轎上去的。

  蘇家兩個公子來吃喜宴回去後也說一切都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小姐哭的滿面淚痕,接過蘭知繪遞上來的絹帕擦了臉,好容易平靜了一些,才淚眼看着蘇林氏和蘇文謙道,“娘,爹,女兒去年帶着嫁妝進京,一進玉壺山便遇到了山匪,嫁妝被搶,下人也都死了!

  “啊!
”蘇林氏和蘇文謙一下愣在那。

  蘇小姐抽泣了幾聲,委屈哭道,“女兒也被山匪砍了幾刀,身受重傷,差點沒命,後來被一個進山的樵夫救回家中,斷斷續續養病一直到現在,進京後想尋機會回去,碰到了蘭姑娘,才知道另有别人冒充女兒嫁進了紀府!

  蘇林氏和蘇文謙聽了自己女兒的話,震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站在這裡親自聽她說,根本無法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月玖,你是不是糊塗了?
你在說什麼,去年你成親時我和你爹都在,親自看着你上了花轎,怎麼、怎麼可能?
”蘇林氏驚愕的道。

  “那個是假的,是冒充的,根本不是女兒!
”蘇小姐哭着嘶聲道。

  “假的?
”蘇林氏瞠目結舌,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

  “二夫人!
”坐在一旁的蘭知繪突然開口,“請您仔細想一想,當初您和伯父進京,可親眼看到過那個蘇小姐的面容,真的确信她是您的女兒嗎?

  蘇林氏腦子裡嗡的一響,臉色惶白,頓時想起來,那時候她的确沒見過女兒的真容,從他們一進京,女子就躺在床上蒙着面紗,奶娘說小姐病的嚴重,甚至是肺痨,所以擋着面不能見人。

  甚至出嫁的那一日,她過去的時候,女子已經蓋上蓋頭,都沒讓她見一面。

  可是她從來沒懷疑過其中有假,一來她憂心女兒的病,二來因為奶娘是蘇家的人,另外也被紀府同意成親的興奮沖昏了頭!

  面上血色漸漸褪盡,蘇林氏猛然起身,轉頭看向蘇文謙,顫聲道,“老爺,我們糊塗啊!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們分明是親自把假的女兒送進了紀府。

  蘇文謙臉色鐵青,恨聲道,“你還好意思說,當時是你進去看的女兒,也是你一直陪着女兒,連女兒是假的你竟然都沒看出來!

  他是父親,進女兒閨房有忌諱,蘇林氏卻一直去看望,他哪裡想到這還能出事?

  蘇林氏哭道,“當時她病的那麼重,話都說不了,我怎麼會知道是假的,還有奶娘,我哪裡想到奶娘和别人會串通起來騙我!

  蘇林氏說罷,轉身抱住蘇小姐,“女兒,讓你受苦了,是爹娘糊塗啊!
你傷在哪裡,可已經大好了?
趕快讓娘看看!

  蘇小姐又抱着蘇林氏哭起來,搖頭道,“已經大好了,隻是女兒不甘心啊!

  是啊,怎麼會甘心!

  明明是她的紀府少夫人,被别人頂替了,還蒙騙了她的父母,實在是可恨!

  蘇文謙一掌拍在桌子上,氣的渾身發顫,怒道,“是誰?
是誰冒充了我的女兒,騙了我們蘇家人?
我定要将她揪出來,碎屍萬段!

  蘭知繪道,“蘇小姐說當時是山匪搶劫了他們,據我說知,現在冒充蘇小姐的人也是個山匪,應該就是當初搶劫你們蘇家和殺人的那夥山匪。
他們殺了人以後,知道蘇小姐是進京成親的,所以将計就計,逼迫也同樣沒死的奶娘和他們一起進京冒充蘇家人繼續嫁到紀府。
不瞞幾位,這位冒充的少夫人如今在紀府混的風生水起,甚是得意,很得紀長公子寵愛。
你們蘇家是受害人,同樣紀府也被騙了!

  聽到假的蘇月玖得紀長公子寵愛,蘇小姐眼中的怨恨更加濃烈,這一切本來都是應該屬于她的!

  “老夫現在就去紀府,拆穿了那賊人,報官将他們全部送進大牢裡去!
”蘇文謙怒氣沖沖,起身往外走。

  他的女兒受了一年的苦,而那賊人卻頂着他們蘇家小姐的名在紀府享受着榮華富貴,簡直豈有此理!

  “蘇伯父請慢!
”蘭知繪突然起身,喊住蘇文謙。

  “這位姑娘有什麼話說?
”蘇文謙轉身。

  “您這樣滿肚子的怒火闖進紀府,紀餘弦若是不在,或者那個假冒的蘇家小姐不在,如何對峙?
他們在外面得到消息說不定跑了或者想别的法子應對,到時候恐怕會功虧于潰。
你們若信任小女子,就由小女子來安排,定讓紀長公子重新接納蘇小姐!
”蘭知繪胸有成竹的道。

  蘇小姐忙道,“爹爹,是蘭姑娘救了我,又幫女兒寫的信傳到給你們,她是好人,你們就聽她的吧!

  蘇文謙突然聽到這樣的事一時氣糊塗了,被蘭知繪一說也知道不能魯莽。
深吸了口氣,勉強将火氣壓下,看向蘭知繪,“多謝姑娘救了小女,敢問姑娘高姓大名?

  蘭知繪溫婉一笑,“小女子姓蘭,是紀家羽衣坊的坊主,無意中救了蘇小姐,得知其身世很是震驚,為了不讓賊人再嚣張,才願意幫助蘇小姐,說起來,蘇小姐才應該是真的紀府少夫人!

  蘇小姐抹了淚,對蘭知繪感激一笑。

  蘇文謙思忖一瞬,急忙問道,“姑娘是蘭相家的小姐?

  蘭知繪眸中閃過一抹黯然,“家父已逝多年,難得蘇伯父還記得!

  蘇文謙道,“蘭相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最後卻被奸人所害,大梁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曾想蘭小姐也是位一身正氣的果敢女子,實在讓人欽佩!

  蘭知繪謙遜一笑,“伯父過獎了!

  蘇林氏也道,“多謝姑娘救了我們女兒,等将來月玖做了少夫人,一定把姑娘當做自己人看待!

  “夫人不必客氣!
”蘭知繪垂眸一笑,“委屈三位暫時在這裡住下,知繪會盡快安排,讓蘇小姐進入紀家!

  “是,一切都有勞蘭小姐了!
”蘇林氏感激的笑。

  “蘇伯父伯母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有很多體己的話要和蘇小姐說,知繪便不打擾了!
這院子裡有下人,都是知繪的心腹,有什麼需要可以和他們說,知繪定及時過來,隻是為了大局,請三位暫時不要離開院子,以免被人發現,引來危險!
”蘭知繪鄭重的道。

  蘇文謙憤然道,“他們還敢在盛京城殺人不成?

  “他們是山匪,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有何不敢?
知繪也是了為了三位的安危着想!

  “是,姑娘說的對!
”蘇林氏連連點頭,“姑娘放心,沒有你的吩咐,我們一定不出這院子!

  “那知繪先告退了!
”蘭知繪微一颔首,轉身往外走。

  蘇林氏送出去門,回來和蘇小姐想起這番冤苦又抱在一起哭了一通,

  “還好,活着總算是萬幸!
”蘇林氏憐愛的撫着女兒的頭發,紅着眼睛道,“都是娘糊塗,當初若發現那人是假的,說不定一早就把你找回來了,也不至于受了一年的苦!

  “還能再見到娘親和爹爹,女兒已經知足了!
”蘇小姐想起自己這一年的經曆,悲從中來,止不住的落淚。

  “救你那樵夫是在哪?
我和你爹一定要親自登門去道謝!
”蘇林氏問道。

  女子身體一僵,咬着唇心裡猶豫要不要将她被迫和那山夫成親生子的事說出來,就怕說了又要橫生枝節,還有那個孩子、

  她目中幽光閃爍,低着頭隻委屈道,“女兒在那人養了一年的傷,他們想讓女兒和那山夫成親女兒才逃出來的,才不要再回去!

  “還有這種事?
”蘇林氏微微一驚,轉頭看了看站在門外的蘇文謙,才小聲問道,“你沒有被他那什麼吧?

  女子心虛的低下頭去,狀似害羞的道,“娘,你說什麼呢?

  蘇林氏放了心,“沒有就好!
我女兒生來就是要做紀府夫人的,怎麼能嫁給一個山夫,簡直做夢!

  女子低着頭不說話。

  “這叫好事多磨,别着急,過幾日你就能成為紀府少夫人,憑我女兒這般容貌,那紀長公子一定會更加寵愛你的!
”蘇林氏安撫笑道。

  女子窩在蘇林氏懷裡,嬌羞點頭。

  夜裡蘇九早早的睡了,紀餘弦洗了澡上床,勾了少女的腰貼在身上,俯身在她唇上輾轉深吻。

  蘇九本閉着口裝睡,男人卻不肯放棄的攻城略地,舌尖耐心的頂着她。

  男人身上氣息濃郁,一縷墨發從他側臉上垂下來,落在她臉上,那般癢的讓人難忍。

  蘇九氣息忽重,牙關一松,男人頓時闖進去,在她唇内肆虐,同時一清涼之物随着他舌尖一起滑進來,帶着一股濃郁的花香清甜。

  蘇九睜開眼睛,疑惑的看着男人。

  紀餘弦半側着身體,身上紅色繡墨蓮的中衣散着腰帶,露出大片緊緻的白皙肌理,他墨發散下來,黑紅相稱,妖娆如火中墨蓮盛開。

  男人狹長的鳳眸半閉,睫毛長而密,遮住裡面幽深濃稠的黑瞳,一張臉俊美到妖異,讓人刹那失了心神。

  嘴裡的東西是個圓球的形狀,味道仿似百花香,又不會發膩,反而清涼似泉水,滋潤身心,紀餘弦纏着她的軟舌嬉戲,不時将那糖球頂來頂去,等她口内甜水滿了,便用力的吸入口中咽下。

  蘇九似中了蠱,癡癡的看着他,被這妖精迷了魂,更被他吸的全身燥熱難抑。

  糖球漸漸化的小了,蘇九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男人緩緩覆身上來,帶着香甜之氣的吻緩緩向下。

  蘇九也似化在了他唇舌之間,身體虛軟,任他采撷,他給的越多,她便想要的更多,不知道怎樣才能夠圓滿。

  所以人總是這樣不知足。

  她已經有了紀餘弦如此的呵護和寵愛了,為什麼還要在乎他以前是不是騙過自己?

  很重要嗎?

  她為何無法放下!

  如果是真的蘇月玖,他會不會舍得也利用她,舍得看她被人圍攻卻淡定的站在身後冷眼旁觀?

  如果是真的紀府少夫人,紀家主子,他會這樣做嗎?

  是不是,他們永遠都走不出合作的關系,即便再親密,也沒有辦法忽略兩人本是因為互相利用才在一起。

  床帳内都是男人粗重的呼吸,那般暧昧親昵,他手放在她亵褲上,緩緩往下褪去。

  蘇九猛然按住他的肩膀,迷蒙的眼睛漸漸恢複了幾分清明,低聲道,“紀餘弦,我沒心情!

  男人動作停下,溫柔的将她抱入懷中,

  薄唇勾勒着她耳郭的形狀,低啞道,“寶貝,你這樣為别的男人難過,你讓夫君怎麼想?
就算他是你的手下,就算他另有心上人,夫君也會忍不住吃醋。

  蘇九一怔,才知道紀餘弦以為她是因為胡大炮。

  “蘇九,我想要你,給我吧!
”男人緊緊貼着她,有些狂亂的吻她,聲音啞的不成樣子,身上紅袍滑下,一直滑到精瘦的腰線上,露出性感寬闊的肩膀,妖娆如魅。

  蘇九張口咬在他鎖骨上,狠狠的咬下去。

  紀餘弦眸子越發濃黑如墨,長指插入她墨發中,修長有力的腿勾着她的腰身,任她發洩。

  蘇九嘗到了血腥味才停下來,仰頭吻在男人如櫻花瓣的紅唇上,兩人頓時又糾纏在一起。

  “蘇九,說你要我!
”紀餘弦狂烈的吻着她,要将她吸入骨血一般。

  蘇九卻猛然自他唇内撤出來,稍稍後退,雙目炯澈清明,看着他問道,“紀餘弦,如果是真的蘇月玖,你會如何對她?

  紀餘弦雙眸帶着情動,妖媚朦胧,看着女子認真的表情,心裡卻生了幾分不安。

  這個問題她問過,為何又問?

  “我隻要蘇九,不要蘇月玖!
”紀餘弦撫着她眉眼,鄭重的道。

  “我是說如果、”蘇九有些偏執的倔強。

  “你明知道沒有這種如果,我娶的人是你,我要的也是你!
”紀餘弦眉頭蹙起。

  蘇九懊惱的瞪着他,仿佛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翻了個身沖床裡,“我困了!

  紀餘弦看着少女的背影,深深吸氣,俯身湊過去,伸臂抱住她腰身。

  “我說我困了!
”少女語氣不善。

  “不鬧你,隻抱着睡好不好?
”男人沒脾氣,隻能把滿腔欲火壓下去,低柔哄着她。

  蘇九不動了,很快便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紀餘弦自身後貼在她背上,昏暗的光線下,眸色暗了暗,他似乎知道這丫頭在糾結什麼,頂替着别人的身份,她根本沒有安全感。

  以前,她隻想着得到她想要的後離開,所以這種感覺并不明顯,如今她想要留下,便越來越在乎他娶的人到底是誰?

  他不能再等了,要盡快讓蘇九恢複身份,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娶的人是蘇九。

  “蘇九,我隻要你一人!
如果我娶的是蘇月玖,我也定會去尋找一個叫蘇九的人,把她裝在心裡。

  良久,男人在她耳邊低低的道。

  蘇九已經睡熟了,并沒有聽到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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