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35章 暴露

  将近中秋,過節的氣氛漸漸濃郁,紀府中又開始忙碌起來,采買、灑掃、布置,給各院的主子做新衣……下人進進出出,忙的不可開交。

  如今紀府少了兩位小夫人,尤其是少了謝盈那種愛挑刺的主子,下人們隻覺輕松了不少。

  除了二夫人被關在景岚苑的事,現在的紀府可以說裡外一團和諧安詳。

  明明也看不到蘇九這位少夫人管理紀府,可下人都覺得紀府的和氣和這位少夫人有關。

  蘇九也忙,酒樓裡每日進出的帳,李泰看過一遍後,還要她再審閱。
她相信李泰,告訴他不需如此,李泰偏不聽,定要将三個酒樓的賬冊都堆放在蘇九面前。

  蘇九幹脆一股腦又推給了喬安。

  喬安中秋放了幾天沐休,本還想如何消遣,一下子便有了事做。

  胡大炮也放了假,自己有将軍府不回,每日賴在喬安那裡,要喬安教他認字,作詩吟對。

  蘇九大呼稀奇,連大炮都開始要讀書了!

  并以此揶揄阿樹,阿樹笑大炮豬鼻子插大蔥,裝像!

  結果兩人去喬安那,正看到胡大炮在廊下看書,雙手捧着,看的十分認真,高大的身體蜷在廊下,看上去甚是别扭,然而專注的神情,又頗為英俊。

  胡大炮五官長的本就不錯,如今比以前瘦了,五官凸出立體,更加硬朗俊氣。

  阿樹過去剛要嘲笑他一番,被蘇九攔住,讓他不要打擾大炮,兩人進了旁邊花廳。

  喬安正在理賬,見兩人進來,起身笑道,“大當家來了!

  蘇九坐在椅子上,笑道,“大炮都能獨自看書了,你這先生厲害!

  喬安搖頭笑道,“哪裡有那麼快,我不過找了一本帶畫的戲折子給他看個熱鬧。

  蘇九噗嗤一笑,“你就這樣欺負人家!

  “大炮一來就要我教他作詩,把我吓了一跳!
”喬安無奈的笑道。

  “這小子發了什麼邪?
”阿樹覺得可樂,又覺得稀奇。

  “大概是看上了什麼姑娘吧?
”喬安認真的分析。

  能讓一個男人發生這樣改變的,隻有心上人。

  蘇九和阿樹對視一眼,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不可能,大炮之前沒說看上誰,後來從軍,離開盛京一直就在軍營裡,回來後也是整日跟一群男人在一塊,哪裡能接觸到姑娘,絕對不可能!
”蘇九肯定的道。

  “大炮他不會看上的是個男人吧?
”阿樹驚悚的道。

  “滾一邊兒去!
”蘇九笑罵一聲。

  阿樹笑了笑,道,“那我就猜不出來了,這小子我帶他去醉歡閣,他連人家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分明是沒開竅。

  蘇九睨他一眼,“你到是開竅了,那趙家姑娘又去找你了沒?

  阿樹頓時臉色漲紅,“還提她做什麼,我早就忘了!

  蘇九隻看着他笑。

  阿樹忙端了茶掩飾。

  中午幾人一起吃過飯,蘇九和阿樹回镖局,路過城中四海镖局的時候,見前面堵了許多人,似有什麼事發生。

  四海镖局是盛京城裡新開的一家镖局,開業還不到一個月,裡面的管事經常去清龍镖局,幾番巴結讨好阿樹,希望能多多關照他們。

  開始阿樹還耐着性子應付幾句,後來直接讓人趕出去,送的東西也全部扔出門外。

  人群喧嘩,蘇九站起來,看到镖局門前有人似在吵架,吵架的人是個女子,還有些熟悉,再仔細看,竟是剛剛還和阿樹提起的趙珊,趙姑娘。

  蘇九踢了踢阿樹,笑道,“是你娘子被人欺負了,還不趕快去幫忙!

  阿樹梗着脖子瞪着蘇九,“大當家你能不能不開玩笑?

  什麼娘子,他現在躲着她還來不及!

  蘇九瞥了他一眼,站在馬車上看熱鬧。

  阿樹本不願多管,路被看熱鬧的人堵着,馬車過不去,隻好問了旁邊的人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是個知情的,道,“是趙家瓷器店的小姐和四海镖局吵起來了,聽說趙家托四海镖局運兩車瓷器,結果四海镖局私改了協議,兩車瓷器到了阜陽,變成了一車。
趙家老掌櫃病了,他們家小姐來找四海镖局理論,镖局不承認,現在正吵鬧!

  阿樹啐了一聲,“活該!

  自從因為偷看洗澡關于負責的事沒談攏後,趙家就不再用他們清龍镖局,結果找上四海镖局就出了事。

  這趙珊還當家呢,簡直蠢的不可救藥,一個剛剛開張的镖局,為何不打聽一下?

  蘇九道,“别說風涼話了,去幫幫你娘子吧,這事咱們也有責任。

  “我不去!
”阿樹抱胸倚在車壁上,閉上眼睛假裝沒看到。

  蘇九挑了挑眉,看着前面,故作驚訝的道,“趙姑娘都給欺負哭了,實在是可憐!

  “那混蛋竟敢推搡趙姑娘,太可惡了,一個大男人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阿樹微微睜開眼睛,臉色微青,暗暗吸氣。

  “那麼多男人打一個女人,這四海镖局的镖師原來都是這種夯貨!
”蘇九氣憤道。

  阿樹一握拳頭,噌的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扒開人群往裡面走。

  蘇九嗤笑一聲,繼續踮腳看熱鬧。

  趙珊的确被四海镖局的人推了一下,當然沒有蘇九說的那麼誇張,手臂突然被人扶住,回頭剛要叱罵,見是阿樹,頓時愣在那。

  趙珊對面站了一個镖局的管事和四五個镖師,皆人高馬大,面孔兇惡。

  阿樹将趙珊往身後一帶,冷聲道,“找你們掌櫃的出來!

  “你是幹什麼的?
别多管閑事,趕緊滾開!
”一镖師用手不屑的指着阿樹。

  阿樹臉色一愣,霍然出手,隻聽“咔”的一聲,那人手指被掰斷,仰頭慘叫。

  其他人一怔,抄起家夥向着阿樹撲過來。

  趙珊下意識的擋在阿樹身前,急聲道,“不關他的事,不要打人!

  阿樹看着擋在他身前,比他矮了将近一個頭的女子微微發愣,女子明顯也很害怕,臉色緊張到發白,身體甚至在微微顫抖,卻一動不動的擋在他身前。

  那些镖師哪裡管那麼多,而且自己的人在自家門口被打傷,更是怒不可遏,擡手将手裡的棍子對着兩人揮過來。

  阿樹猛的将趙珊往身後一拉,一腳踹在最先撲過來的那人胸口上,直直給踹進大門裡去,随即縱身而上,飛腿、揮拳,幾下便将幾個高壯的镖師全部打到在地,躺着痛聲哀嚎!

  這些人在阿樹手裡,幾乎都過不了一招。

  周圍衆人驚愕之後,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

  趙珊愣怔的看着阿樹,眼睛裡漸漸有亮光閃爍。

  镖局門前隻還有那管事是站着的,哆嗦的指着阿樹,“我、我這就喊我們掌櫃,你,你别走!

  說罷慌張轉身,卻一下子被躺在地上的镖師絆倒在地,跌了狗啃屎,周圍一片大笑聲。

  管事狼狽起身,一下子沖進镖局裡。

  趙珊仰頭看着男人,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阿樹有些尴尬的咳了一聲,問道,“他們傷了你沒有?

  趙珊耳根突然一紅,低下頭去,有些賭氣的道,“不關你的事!

  “你也是的,運貨為什麼不找我們镖局?
”阿樹斥道。

  “我、”趙珊擡頭想說什麼,眼圈一紅,又低下頭去,默然不語。

  他說的那麼絕情,甯願娶青樓的女子也不娶她,她恨他還來不及,怎麼還會上門找他押運貨物。

  然而此時這些話卻不便說出來,趙珊隻心裡暗罵阿樹蠢笨,半點不懂女人的心思。

  這時,四海镖局的掌櫃走了出來,正要冷着臉訓斥誰來鬧事,一見是阿樹,立刻換了副谄媚的小笑臉,變臉的速度之快,像是臉上本來就按了兩副面具,

  “原來是清龍镖局的樹爺,失敬失敬!

  阿樹冷笑一聲,“趙記的瓷器鋪我護着,你們昧下的那一車瓷器趕緊給我送出來!

  趙珊聞言,擡頭看了阿樹一眼。

  掌櫃故作驚訝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幾日不在镖局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說着把管事叫過來,問道,“到底怎麼了?

  那管事看了看自自家掌櫃的臉色,忙道,“前幾日咱們替趙記押運了一車瓷器去阜陽,他們今天找上門來說,交給咱們的是兩車!

  趙珊道,“分明就是兩車,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被你們胡亂篡改?

  “竟有這種事?
”掌櫃的沉聲道。

  管事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忙道,“那日負責押運的是陳镖師,他途中生了病,正在養病,小人這就去問個清楚!

  “快去快回,一定要問清楚,咱們镖局決不能做欺瞞主顧的事!
”掌櫃的故意大聲吩咐。

  “是、是!

  管事再次跑進镖局裡。

  等他一走,掌櫃轉頭和藹笑道,“這中間一定有誤會,樹爺别上火,不如到镖局裡喝杯茶,稍等一會,您放心,這一車的瓷器我們肯定賠給趙家!

  “不必了,還是把事情弄清楚再喝茶吧!
”阿樹面色冷淡。

  “是、是!
”掌櫃賠笑道了一聲,吩咐下人道,“趕緊給樹爺和趙家小姐搬椅子來!

  下人應聲而去。

  很快搬了兩張紅木椅子放在阿樹和趙珊身後。

  阿樹直接跳上去,腳踩着椅子面,屁股坐在椅背上,冷臉等着那管事出來。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那管事才出來,手裡拿着協議,呵呵笑道,“是咱們搞錯了,這協議被泡了水,字迹模糊了,押運的镖師将一車瓷器忘在了後院裡,所以鬧了這麼大一個誤會,小人馬上派人将這一車瓷器再押送去阜陽。

  這話純屬放屁,就算協議泡了水看不清楚了,但跟着去趙家拉瓷器的镖師都是傻子嗎,不知道自己從趙家拉了幾車瓷器來?

  “糊塗!
”掌櫃的恨恨罵了一聲,“做事這樣糊塗,本掌櫃如何把事情放心交給你們!

  “是,是小人的錯!
”管事慌忙道歉。

  掌櫃的又在那些被阿樹打傷仍舊躺在地上的镖師身上踢了一腳,恨聲道,“都是你們做事混賬,抹黑咱們镖局的名聲,還惹了樹爺生氣,一群廢物,還不給我滾進去,在這丢本掌櫃的人!

  那些镖師趕忙爬起來,溜進了大門裡。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再派人将瓷器運到阜陽,镖銀一文不要!
”掌櫃的看向阿樹。

  阿樹自椅子上跳下來,冷聲道,“不必了,以後趙家的瓷器都由我們清龍镖局押運,等下我就派人來将瓷器拉走!

  “是,是,咱們不敢和清龍镖局搶生意,以後還請樹爺多多關照!
”掌櫃的點頭哈腰,谄媚笑道。

  阿樹冷哼一聲,拽着趙珊往外走。

  趙珊掙紮了一下,似是想将阿樹甩開,隻一擡手,又放下,低着頭跟在阿樹身後。

  蘇九還站在馬車上,将镖局前發生的事看了個清楚,見兩人過來,笑着打招呼,“趙姑娘,别來無恙啊!

  阿樹身體一僵,立刻将趙珊的手放開。

  趙珊戒備的看着蘇九,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阿樹沒好氣的回道,“我們大當家的在哪關你什麼事?

  趙珊被他一噎,頓時閉口說不出話來。

  蘇九瞪着阿樹,低聲道,“對人家姑娘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阿樹哼了一聲,跳上馬車,看也不看趙珊,隻淡聲道,“你回家去吧,明日我派人來拉瓷器。

  趙珊咬了咬唇,“還有兩車,你明日來我們家鋪子一起拉走吧!

  阿樹“嗯”一聲,揚鞭喊了一聲“駕”,趕着馬車離開。

  前面的人群已經散開,馬車飛快的跑了出去。

  趙珊站在那,一直看着馬車,胸口一陣冷一陣熱,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來已經不糾纏他了,他幹嘛還要來幫她?

  然而心中又忍不住一陣陣歡喜,尤其是方才他那句趙記镖局以後都由他來護着,她知道也許他隻是為了震懾四海镖局的人故意那樣說,可仍舊忍不住心裡砰然一動。

  前面的馬車已經看不到影子了,趙珊才轉身往家裡走。

  回镖局的路上,蘇九坐在阿樹對面,沉着臉道,“阿樹,你這樣可不對!

  阿樹回頭,“我咋了?

  “再怎麼說趙姑娘也是咱們的主顧,有這樣對主顧的嗎?
”蘇九質問道。

  阿樹一怔,嘴裡哼了兩聲,最後道,“我知道了,下次改!

  “這就對了嘛!
對人家姑娘溫柔點,拿出你對醉歡閣姑娘的熱情對待咱們主顧!
”蘇九笑道。

  阿樹瞪大了眼,驚呆的看着蘇九。

  蘇九繼續道,“何況,你去醉歡閣是給人家銀子,镖局裡上門的主顧是給咱們銀子,更要熱情!

  阿樹憨憨點頭,“大當家說的對!

  蘇九深吸了口氣,坐在馬車上,雙腿跟着晃來晃去,覺得自己讀了書以後,的确講話更有道理了。

  傍晚時回到紀府,門口守衛恭敬請安,“少夫人!

  進了門,從前庭到後院,碰到府中下人管事,皆停下來,垂首福身,“少夫人!

  這一聲少夫人已經比她剛進紀府時心誠的多。

  蘇九這個少夫人已經徹底得到全府

  的認可了!

  進了主院,遠遠的便看到廊下一抹紅影,身姿風流華貴,隐在合歡樹後,人如玉,境如畫,若仙落凡塵。

  蘇九輕步走過去,伸手蒙上紀餘弦的雙目,笑道,“紀長公子在等何人?

  紀餘弦薄唇噙笑,擡手覆上蘇九的手背,笑道,“自然是等本公子的夫人,出去了一日不見回,真是讓人好生着急。

  蘇九抿嘴一樂,“她說她晚上不回來了!

  “難道本公子要獨守空房?

  “你不是還有一房侍妾,叫來陪你就是了!
”蘇九道。

  紀餘弦低低一歎,“原來是吃醋了!

  蘇九撩起眉梢,“什麼吃醋?

  紀餘弦握住她的手腕,回身攬住她的腰身将少女抱了起來放在腿上,捏着她的下巴道,“不是吃醋了,把為夫推給别人作何?

  蘇九雙眸晶亮,轉着漆黑的瞳孔不說話。

  紀餘弦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今天很高興,和為夫說說,發生了什麼好事?

  蘇九聳了聳肩,“八字還沒一撇呢,等成了再告訴你!

  紀餘弦輕笑,“定又是你們伏龍幫的人有什麼喜事!

  “你怎麼知道?
”蘇九窩在他懷裡,手中把玩着他散下來的墨發,連眸子裡都是笑意。

  紀餘弦背靠在廊柱上,紅袍散下,若流雲傾瀉,似将天邊的那絢爛的霞色引入了人間,風流高華,惹人迷醉。

  他半眯着長眸,目光凝在少女精緻的眉眼之間,低笑道,“讓為夫猜猜,是昭王來籠絡喬安了,要給他升官?

  蘇九搖頭,“這算什麼喜事?
我巴不得那兩位皇子都離喬安遠遠的!

  “那是商行裡生意更好了?

  “也不是!

  夕陽偏西,一抹斜光透過花枝落在蘇九臉上,她微微往前仰面探身,摘了個半紅的楓葉擋在臉上,聲音含笑,

  “是關于阿樹的,不過現在還不能說!

  看蘇九高興的樣子,紀長公子忍不住撚酸,“反正隻有你們伏龍幫的人才能讓你這般高興!

  蘇九想也未想的脫口道,“這話不對,你若高興,我也是高興的!

  紀長公子聽了這話,心中稍平了一些,低頭見少女面上,被楓葉擋了眉眼,隻露出一張粉唇染了霞色,粉嫩透光,忍不住低頭含住,低喃道,“好甜!

  蘇九長睫顫了顫,微微啟唇正待回應,卻感覺男人已經離開,她生了惱意,起身去吻他,剛一掀開葉子,就見男人不過離她咫尺,一雙流光的鳳眸幽幽的看着他,含着促狹。

  蘇九張口欲咬在他下巴上,男人卻突然微微低頭,四唇相碰,男人熾烈的吻住她的唇舌,輾轉深入。

  “這麼喜歡為夫親你?
”男人半眯着眼睛,聲音啞魅。

  蘇九用力的回吻,老實的道,“喜歡!

  紀餘弦呼吸一重,越發癡纏如醉,半托起少女柔軟的腰身,緊緊困在懷裡,舍不得再出口說話,隻将此刻旖旎纏綿無限延伸。
熾熱的吻一路往下,留下串串痕迹,衣衫半解,少女肩膀白皙,鎖骨精緻,純淨中帶着妖娆,美的似是落入人間的精靈。

  紀餘弦将外袍把少女遮住,喉嚨一滾,埋頭下去。

  蘇九微微仰頭,透過頂上花枝看着晚霞紅透了半面天空,雲潮洶湧翻滾,似要将這火熱都翻滾起來。

  她下唇被咬出了一條淡淡的血印,仍舊無法克制男人唇舌帶着她的戰栗,渾身微微發抖,低低的輕吟即将破口而出。

  紅雲消退,夕陽更盛,蘇九閉上眼睛,用力的按住男人的肩膀,輕輕搖頭。

  她身體裡養了一個小獸,他的撩撥快要将它喚醒,她唯恐自己再控制不了,饑餓的化成虎狼,将男人撲倒。

  紀餘弦重重的喘息,溫熱的呼吸噴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越發讓人難耐。

  良久,男人将她亵衣和外衫穿好,覆在她耳邊低聲道,“果子未出漿,飽腹卻不解渴,好想吃了你!

  蘇九恍惚懂了男人的話,不敢追問,隻伏在肩膀上,啞聲道,“紀餘弦,我不知道要不要、”

  聲音一頓,少女沒再說下去。

  紀餘弦卻聽懂了,輕輕蹭了蹭她臉蛋,柔聲道,“我可以等,等你沒有了猶豫。

  蘇九微微仰頭看着他,“哪一日,也許是我先等不了了。

  紀餘弦眸子頓時一深,覆在她耳邊問道,“那為夫更應該努力了!

  蘇九嗤的一笑,不再繼續讨論這個話題,伸個懶腰道,“我餓了!

  “夫君帶你去吃飯!
”紀餘弦抱着蘇九起身,穩妥的抱在懷裡,緩步往飯廳而去。

  兩人走了半晌,天色已經暗下來,離着木廊一丈外的桂花樹下,範嬷嬷才哆嗦着起身。

  她今日本偷懶找了個隐蔽的地方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間聽到少夫人和長公子說話,登時醒了盹,卻不敢起來,隻在那一動不敢動的躲着。

  她聽到什麼?

  伏龍幫?

  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定是山匪之類。

  少夫人是伏龍幫的人?
還有那個喬安?

  喬安不是和紀澤二少爺一起中了前三甲,已經在朝中做官,竟然是山匪!

  範嬷嬷聽到這裡隻覺渾身出了一聲冷汗,忙用錦帕掩住口鼻,大氣不敢出,後面兩人再說了什麼,竟什麼都沒再聽到。

  直到兩人走遠了,沒了動靜,範嬷嬷才起身,一臉慌張,急急往主院外走。

  景岚苑的大門上了鎖,平日裡不許下人随意出入,隻有下人來送飯時才将大門打開。

  範嬷嬷在外面一直貓着,看到廚房的下人過來,忙走過去,趁人不注意,閃身進去,找地方躲了起來。

  很快,送飯的人出來,又将門鎖上。

  範嬷嬷心中直跳,緊緊裹着衣服往裡面走。

  此時鸢兒正将飯菜端出來,給二夫人擺在桌案上。

  二夫人瞥了那些飯菜一眼,心中愈發氣悶,沒有一點胃口,閉目轉過身去。

  鸢兒勸道,“二夫人,您好歹吃一口吧,别餓壞了身子,讓紀澤少爺擔心!

  二夫人冷笑道,“我讓澤兒丢了這麼大人,還是死了好!
免得别人戳我兒的脊梁骨!

  “夫人您别這樣說,少爺他還年輕,還需要您教導。
您被關在這院子裡,二少爺還不知道多着急,肯定也是寝食不安,夫人要保重身體,再想辦法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二夫人被說動,勉強坐直了身體,拿了鸢兒遞上來的筷子,夾了一口羊肉放在嘴裡,立刻吐了出去,“這群混賬,這肉裡不知道攙了什麼,一股子腥氣,果真都是勢力小人,看本夫人失勢便如此糟蹋!

  鸢兒忙将一疊酥炸芋頭放在二夫人面前道,“這菜是夫人平時愛吃的,您嘗嘗!

  二夫人吃了一口,隻覺甜的難以下咽,臉色越發的難堪,問道,“這幾日朱家可來過人?

  鸢兒點頭,“奴婢問過了,前日舅老爺派人來問候夫人,于老将夫人的事全部告訴了那下人,他便回去了!

  二夫人皺眉,“那我哥哥有沒有過來?

  鸢兒搖了搖頭,見二夫人臉色不好,忙又道,“舅老爺一定會想辦法救二夫人出去的!

  二夫人頹唐一笑,“如今我在紀府沒了地位,幫不到哥哥,說不定哥哥早已不管我了!

  “不會的,夫人就舅老爺的親人,怎麼會不管?
”鸢兒忙道。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聽到敲門聲。

  鸢兒以為是一同被留下來的徐嬷嬷,擡聲道,“進來吧!

  範嬷嬷小心進來,将門關好,向二夫人請安,“奴婢見過二夫人!

  鸢兒吃了一驚,“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老奴是跟着送飯的下人進來的,沒人看到,來見見二夫人!
”範嬷嬷谄媚笑道。

  “虧你還記得本夫人!
”二夫人冷聲笑道。

  範嬷嬷忙道,“老奴一直記着自己是二夫人的人,心裡自然向着夫人的,隻是前幾日這院子裡看的嚴,奴婢不便過來。

  說罷往前傾身,“奴婢今日過來,是有一件大事想向二夫人禀報!

  “什麼事?
”二夫人放下筷子,斜眼過來。

  “奴婢方才在出雲閣裡,親耳聽到長公子和少夫人說,少夫人是什麼伏龍幫的,奴婢以前好像聽說過,這是玉壺山的山匪幫派,而且喬安,也是他們一夥的!
”範嬷嬷一臉神秘加鄭重的道。

  二夫人頓時一驚,“你說的可是真的?

  範嬷嬷道,“千真萬确,奴婢聽的真真的!

  “伏龍幫?
”二夫人自語了一句,“聽上去的确像江湖裡的門派,蘇月玖從阜陽過來,怎麼會是伏龍幫的人?

  “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鸢兒忙道,“若真是這樣,那他們都是山匪?
怪不得身懷武藝!

  這樣一說,似乎很多事便通了。

  她們早就懷疑,蘇月玖是個大小姐,為什麼有那麼好的功夫?

  可是仍舊不解,一個大家小姐,是怎麼入的江湖門派?

  然而現在這個問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知道了蘇月玖的底細。

  二夫人陰陰一笑,“那個喬安前一陣子立了功,一下子被提拔到了戶部成了五品,連澤兒都壓下去了,我看這次他們的運氣要到頭了!

  “夫人想要怎麼做?
”鸢兒問道。

  “看來紀餘弦也知道蘇月玖是山匪,有他幫着蘇月玖撐腰,咱們就算說了,估計也不能将蘇月玖怎樣,但是那個喬安、”

  二夫人陰毒一笑,眼中漸漸有了算計。

  “你先回去吧,幫本夫人看緊了蘇月玖!
”二夫人從頭上取了個金簪放在範嬷嬷手上,“隻要你對本夫人忠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範嬷嬷将金簪揣起,笑的滿臉都是褶子,“是、是,奴婢一定為夫人效勞!

  鸢兒送範嬷嬷出門,問道,“門已經鎖了,你怎麼出去?

  可以等到次日早晨,下人來送早飯時,範嬷嬷再趁機溜出去。

  可是一夜不回主院,萬一被人發現就麻煩了,說不定她告密的事還會被發現!

  範嬷嬷四下打量,“哪處院牆矮,奴婢翻牆出去算了!

  鸢兒眸子一轉,道,“你跟我來!

  鸢兒領着範嬷嬷到了一偏僻的角落,牆下堆着一些不用的雜物,堆了半牆高,

  “你順着這些雜物爬上去吧,外面是一處花園,現在天又暗,你跳下去也不會有人發現!

  “嗳!
好!
”範嬷嬷小心的順着雜物攀爬上牆,笨拙的身體似狗熊一樣攀在上面。

  鸢兒看了直想笑,過去托了她一把。

  範嬷嬷好容易上了牆頭,往下一看立刻暈了眼,牆裡有雜物,可是牆外沒有啊,她怎麼下去。

  身子一陣打顫,“鸢兒姑娘,有沒有梯子給奴婢,這太高了,奴婢下不去啊!

  鸢兒仰頭道,“我哪裡去給你找梯子,你閉上眼跳下去就是了!

  “不行,不行,實在眼暈的很!
”範嬷嬷慌忙搖頭,雙手緊緊的抱着院牆,不敢往下看。

  鸢兒眼珠一轉,突然驚聲道,“呀,少夫人進來了!

  “啊?
”範嬷嬷大驚,轉身從牆頭上滾了下去。

  鸢兒在牆這邊隻聽到重重一聲落地的聲音,随即是範嬷嬷的慘叫哀嚎。

  “範嬷嬷你别喊了,等下把人招來就懷了!
”鸢兒一張俏臉上滿是壞水,撇嘴笑了一聲,扭身往院子裡走。

  牆外,範嬷嬷倒在地上,果真閉了嘴不敢再出聲。

  摔的她渾身似散了架一般,肩膀,腰,屁股,無一處不疼。

  萬幸的是,牆外是個林子,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落葉,她摔下來,雖然疼痛,卻沒摔斷骨頭。

  緩了緩,範嬷嬷撐着牆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落葉,也知道方才是鸢兒是吓唬自己,忍不住冷了臉罵道,“狠毒的小蹄子,早晚也讓你摔這一摔!

  說完似又不解氣,狠狠的瞪了牆裡一眼,仿佛鸢兒還在後面似的。

  次日,阿樹帶人将趙家的一車瓷器從四海镖局拉了回來,又派人去趙家拉另外兩車。

  去的時候,領頭的镖師跑茅廁,便讓手下人自己去,反正都是以前相熟的常客,合作過多少次了!

  阿樹在大堂裡聽到,似乎覺得不放心,在後面跟了去。

  到了趙家瓷器店,車停在院子裡,張羅下人裝車的是個陌生人,二十多歲的年紀,面白身長,一表人才,指揮衆人的架勢趾高氣昂,倒像是個主子。

  “慢點,摔壞了你賠的起嗎?
”男子一腳踢在一個趙家夥計身上,然後嫌棄的拂了一下靴子面。

  “是,是!
”那下人忙躬腰過去。

  镖師幫着裝着,瞥了那公子哥一眼,問趙家管事道,“這人是誰啊,吆五喝六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管事壓低聲音道,“是咱們東家姑奶奶的兒子,掌櫃的侄子,姓鄭,因為我們掌櫃病了,這兩日又被四海镖局欺負,這為表兄特意過來幫着我們小姐照看店鋪店的。

  “哦!
”镖師恍然了一聲,笑道,“看着像是個主子似的!

  那管事回頭看了一眼,見表兄公子往裡面去了,又道,“的确要做主子了,我聽說,掌櫃的一病,惦記自己撒手而去放下小姐沒人管,所以想将我們小姐嫁給這位表兄,以後說不定我們這鋪子就姓鄭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樣嚣張!

  那镖師卻下意識的看了阿樹一樣,知道前陣子這位趙小姐每日去镖局,就是奔着他們樹爺去的。

  阿樹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臉色一沉,憨聲道,“别講人閑話,趕緊做事!

  镖師神色一正,忙去搬貨了。

  一直到貨物都裝好,也沒見趙家小姐出來,阿樹和管事結了帳,坐上馬車回镖局。

  回到镖局,阿樹坐在大堂裡,總覺得心中七上八下的沒個着落,以為是天太燥了,喝了口涼茶仍舊覺得發悶。

  不由的想起趙家那位表兄鄭公子,一看那人就是好吃懶做的輕浮人,現在還沒娶趙珊就已經像是主子似的指揮趙家人,以後還不更氣焰升天。

  趙珊要真是嫁給這人真是瞎了眼!

  阿樹忿忿的将茶盞重重放在桌案上,又想趙珊終于不纏着自己了,他應該高興才是,嫁什麼人是她的事,他跟着生氣做什麼。

  此時後院有人喊樹爺,阿樹忙應了一聲,往後院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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