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10章 又生事端

  片刻後,小丫鬟帶着一個女子回來,進了院子福身道,“三小姐,人帶來了!

  院子裡站着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裙角上還打了補丁,原本一張鵝蛋臉瘦的有些脫型,隻是仍舊可以看出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子,走到跟前,頓時一愣。

  廊下放着一張木椅,白三金坐在椅子上,頭發散着,袒胸露腹,大紅色的肚兜松松垮垮的系着,一張兇惡的圓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而陳林就跪坐在腳下,衣衫不整,雙手給女人捶腿,用力的取悅女人。

  陳氏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又羞又恨,不可置信的指着兩人,“光天化日,你們、你們竟、”

  男人身子一顫,想要擡頭,卻被白三金一把按下去,咧嘴對着陳氏笑道,“你丈夫說你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隻有我能讓他快活,像你這種女人還活着做什麼!

  陳氏大哭,“陳林,我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這樣對我?

  白三金抓着陳林的頭強迫他擡起頭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告訴你老婆,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男人仰着頭,面露谄笑,“自然、是三小姐好看!

  白三金哈哈大笑,“真乖,本小姐等下好好疼你!

  說罷轉頭看向陳氏,“本小姐能給他錦衣玉食,能給他床上快活,你說他要你還是要我?
識相的話,就趕緊滾出去吧,别打擾了我們的興緻!

  陳氏心中絕望,咬牙怒罵,“你這個勾人丈夫的淫賤蕩婦,定不會有好下場!

  白三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惡狠狠的瞪着陳氏,一把将陳林推開,怒吼道,“來人!

  立刻有兩個身形高壯的打手走了進來,“三小姐!

  “這女人對本小姐不敬,掌嘴!
”白三金狠聲喝道。

  “是!
”打手應聲,拿過丫鬟遞過來的竹闆往女人走去。

  陳氏惶恐後退,“你們要做什麼?
我要去衙門告狀,我要告你們欺壓百姓!

  一打手走到陳氏身後,一手抓住女人的雙臂,一手扯着她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拽,陳氏慘叫一聲,頭被迫揚起。

  對面打手拿着一頭寬一頭窄的竹闆,用力的揮下去。

  隻聽“啪”的一聲巨響,陳氏臉被打歪,一口鮮血裹着兩顆牙噗的一聲吐在地上,随即,第二闆子已到,女人再也叫不出來。

  片刻間,院子裡隻聽到闆子打在臉上的啪啪聲響,陳氏臉高高腫起,嘴裡鮮血大口大口的漾出來,慘不忍睹。

  白三金靠在木椅上,目光兇狠,饒有興趣的看着,旁邊陳林身子輕輕顫抖,不忍看自己妻子的慘像,微微轉過頭去。

  白三金瞥了他一眼,手指抓着他的臉又扭過來,憨聲笑道,“好好看着,再敢躲,我就讓你親自去打!

  陳林渾身顫抖,雙腿間漸漸一片濡濕。

  女人已經被打暈,白三金剛要吩咐人把她扔出去,就見一管事跑進來,“三小姐,城南吳記糧鋪吳掌櫃家裡也把咱們武館裡的護衛送回來了!

  武館除了收徒收費,還會培養一些會武功的打手,被城中大戶人家雇去當看家護院的護衛。

  尤其是平常銀款進出數目比較大的商戶,因為家裡的夥計不會武功,就會來武館雇一些打手做護衛,專門護院。

  同樣的,镖局也是這樣,普通镖師走镖,還有一些不願出遠門的镖師願意去做護衛。

  白三金聞言蹭的起身,細眼一眯,問道,“怎麼又被退回來了?

  最近已經有三家商戶把他們派去的護衛退回來。

  管事道,“奴才聽說,他們都聽說清龍镖局的镖師武功高強,所以都去清龍镖局雇人了!

  白三金一腳将旁邊的木椅踢倒,怒道,“敢和我們白家武官搶生意,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我大哥和三哥呢?

  “大爺和三爺出門了,沒在館裡!

  白三金冷哼一聲,大步往外走,“帶二十個人,和我去清龍镖局!

  管事知道白三金是要去清龍镖局砸場子了,立刻挑選了二十個武功不錯的打手,跟在白三金後面。

  陳林伏在地上,渾身哆嗦,看着白三金走了,也不敢管自己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妻子,爬起來進了屋,将門緊緊關上。

  小丫鬟叫了兩個下人來,将陳氏拖了出去,扔在門外。

  半個時辰後,白三金帶着二十個打手,手持長刀,氣勢洶洶的到了清龍镖局。

  趕巧阿樹和胡大炮都不在,曹大頭和張麻子幾人都出門押镖了,後院幾個镖師正在練功,前面镖師正在捆馬車馬上就要出城。

  白家武官的人一來,進了大堂,二話不說,揮刀便砸。

  桌子、屏風,桌案上的香爐玉屏全部被砸在地上,連正上方的忠義二字也被撕扯下來扔到門外。

  有镖師和下人進來阻攔,被白家打手圍住,白三金揮鞭便上,幾個镖師身上被打中,鮮血淋淋。

  “你們是什麼人?
”一镖師恨聲問道。

  “我們是白家人,敢搶我們的生意,今天本小姐就要血洗你們镖局!
”白三金武功高強,加上她的鞭子,無人敢靠近,帶着二十個打手沖進後院,見人便砍。

  镖局裡今日人并不多,後院隻有幾個镖師,白家人進來後,舉着刀拿着鐵棍,沖上去偷襲,頓時打的那些镖師措手不及。

  白家人多加上白三金的鞭子,清龍镖局的镖師很快落了下風,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全部給我砸了!
”白三金喝了一聲,那些打手沖到屋前,将門窗和屋内一切物什叮當亂砸。

  蘇九來的時候,看到兩個镖師躺在地上哀嚎,地上滿是血迹,大堂裡一片狼藉。

  “出了什麼事?
”蘇九抓起一個镖師眯眼問道。

  那镖師一見到蘇九,立刻便見到了救星似的,“九爺,您總算來了!
有人上門鬧事,您快去後院看看!

  蘇九讓二毛去找大夫,一人踏步往後院走。

  一進後院,頓時一愣,白家人揮舞着長刀肆意橫行,将後院砍的一片狼藉,有幾個镖師被砍傷倒在血泊中,而身形彪悍的女人正拿着鞭子甩在那些镖師身上,每一鞭子下去,都帶着一串血肉。

  院子裡滿是清龍镖局镖師的慘叫聲和白家打手得意的叫嚣聲。

  白家兩個打手正圍攻一個手無寸鐵的镖師,白三金面孔兇惡,舉着鞭子對着他的臉上抽下去,那镖師扭身一躲,被抽在肩膀上,整個人被甩出去。

  白三金跨步而上,舉鞭再次向着镖師的臉抽去,她心思歹毒,專向着臉打,一鞭子下去,眼珠被勾出來,這人便廢了!

  那镖師肩膀劇痛,眼看鞭子落下來,用力的在地上一滾,鞭子抽在地上,草皮頓飛。

  白三金一撇嘴,再次揚鞭而下,呼嘯着向着那镖師的雙目抽去!

  隻在這刹那間,突然一道黑影在衆人頭上急速掠過,似一陣飓風,似一道驚電,披一身耀眼日光,倏忽而至。

  一腳踢在白三金面上,将她壯碩的身子直直踢飛出去幾丈,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滿地塵土飛揚。

  白家人吓了一跳,驚愣的看着突然煞氣淩然的少年。

  清龍镖局的镖師卻全部精神一震,面露狂喜,“九爺!

  “九爺您終于來了!

  白三金整個人跌在地上,啃了滿嘴的泥土,擡起頭來,陰狠的看着“少年”,握着鞭子緩緩起身,

  “你是何人?

  “镖局當家,蘇九!
”少年面容清絕,聲音冷厲。

  “來的正好!
搶我們白家的生意,本小姐今天就要你死!
”白三金怒喝一聲,急奔而來,長鞭對着蘇九的面門猛的甩過來,隻聽“嗡”的一聲響,似乎空氣都被震動,金褐色的長鞭灌注了十成的内力,帶着驚雷般的殺氣。

  衆镖師倒吸了口氣,撲身上前欲為蘇九擋鞭,卻見少年身形一閃,騰空而起,腳尖一點白三金的頭,自她都上越過,背對着白三金極快的抓住她的手臂,隻聽咔擦一聲骨裂的聲響,白三金慘叫一聲,身子再次被扔出去!

  白三金摔飛出去,左臂被蘇九折斷,渾身更似摔散了架一樣的劇痛,她猶不服輸,一咬牙,拍地而起,再次揮着鞭子向着蘇九甩過來。

  風聲淩厲,蘇九側身閃過,耳側被鞭尾甩到,微微一痛,她眸子狠狠眯起,身體飛旋,順着鞭身滑向裡側,瞬間到了白三金面前,曲指成爪,一把握住白三金握鞭的右手,微一用力,隻聽女人仰頭慘叫一聲,手中鞭子頓時落地。

  蘇九探手抓住鞭子,回手便是一鞭!

  兩人過手兩個回合,不過轉瞬間的事,蘇九出手極快,動作一氣呵成,很多人甚至沒看清她如何奪鞭傷人。

  白三金被鞭子打中,從額頭順着鼻梁往下一直到脖頸,長長的一道血痕,鮮血順着臉流下,滿面猙獰。

  她向來橫行霸道慣了,何事受過這種委屈,拼了命的沖上來,似要和蘇九同歸于盡一般。

  白家打手見自己小姐落了下風,舉着長刀嘶吼着對蘇九沖上來。

  “保護九爺,把白家人趕出去!

  “殺!

  那些镖師有蘇九坐鎮,士氣大振,護在蘇九周圍,頓時和白家人纏鬥在一起。

  白三金臉上劇疼,心中氣恨,似瘋了一般,也不用什麼招數,隻用内力和蘇九硬拼。

  蘇九手持長鞭,舞的虎虎生風,打在人身上似悶雷一般,白家打手連接被打飛出去,白三金身上更是鞭痕交錯,滿身的血迹,她仍舊不退,張着大嘴,似惡鬼一樣一次次往蘇九身上撲。

  局勢已經完全被扭轉,清龍镖局的镖師漸漸占了上風,白家的打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剩下的幾人見打不過,四散潰逃。

  正好阿樹和胡大炮回來,見大堂裡的情景就知道有人來砸場子,帶着人疾步往後院走,正堵上逃跑的白家人,直接上去一頓暴打。

  而此時,白三金被蘇九一鞭子抽在眉心上,向後直直仰去,身體在地上不斷的抽搐,徹底起不來了。

  “大當家!

  阿樹和胡大炮同時喊了一聲快步走過來。

  胡大炮看着滿地哀嚎的人,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一镖師手臂被砍了一刀,正捂着止血,回道,“是白家武館的人,因為被咱們搶了生意,所以上門鬧事,開始的時候九爺沒來,咱們又沒防備,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胡大炮擡腳踩在一個白家打手腿上,咬牙喝罵,“他娘的!
敢來老子地盤撒野,不想活了!

  那打手小腿被踩斷,慘聲大叫!

  蘇九對着地上的白家人道,“滾回去告訴你們當家,招子放亮點,别來招惹小爺,否則下次我直接打上門去,挑了你們武館!

  白家人畏懼的看着蘇九,互相攙扶起身,又把白三金擡了起來,惶恐退出去。

  镖局裡的镖師也有不少受傷的,二毛請了大夫來,将他們扶到屋裡去包紮。

  阿樹恨道,“我和大炮離開一會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幸好大當家來的及時!

  蘇九道,“最近咱們樹大招風,有不少人上門滋事,平時多留點人手在镖局裡!

  “是!
”阿樹和大炮凜然應聲。

  蘇九以為白家人沒讨到便宜,暫時不會再來,卻沒想到更大的麻煩在後面等着她。

  這邊白家人一個個鼻青臉腫,擡着白三金回了武館,在門外正好碰到出門回來的白老大和白老三。

  白家三兄弟,當年老二因和人鬥毆被打死,如今隻剩兩個,白三金是白家唯一的女兒,生下來時隻有三斤,本叫白三斤,後來覺得不好聽,又改成了三金。

  白家兄弟平時對白三金極其寵愛,此時看到白三金渾身是血,兩人都是一驚,慌忙上前,“三妹、三妹!
這是怎麼了?

  白三金臉上兩道鞭傷,血肉模糊,這張臉幾乎毀了,當然之前和毀了也沒甚分别,隻是現在看上去更加慘烈。

  白家就這麼一個女兒,白家兄弟心疼欲裂,白老三一把抓起一個打手的衣服,兇狠問道,“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誰把我妹妹打成這樣?

  那打手驚慌的将白三金因為清龍镖局搶生意的事上門去砸場子,沒想到镖局當家蘇九回來,将白三金打成這樣。

  “蘇九!
又是他!
”白老三狠狠一咬牙,“我現在就去找她給三妹報仇!

  “三弟!
”白老大攔住他,皺眉道,“報仇不急在一時,先找大夫給三妹看傷要緊。
再說咱們的人剛去過,清龍镖局已經有了防備,去了也讨不到好處,此事咱們商議後再說!

  白老三臉色鐵青,微一點頭,将白三金背在背上,快步往武館裡走。

  衆人呼啦一下全跟了上去。

  白家院牆外的角落裡躺着被扔出來的陳氏,陳氏臉頰高腫,牙齒全落,胸前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滲透。
她躲在角落裡看着白三金被打的模樣,咧嘴呵呵直笑,笑聲凄厲。

  “上天有眼,決不恕惡人,你這淫婦也有今日!
”女子眼淚直流,嘴唇蠕動,含糊道,“蘇九、我若今生得見此人,定跪地三拜,謝她為我出了這口惡氣!

  陳氏仇恨的看了一眼白家,手臂扶着牆起身,緩緩離開。

  此時陳氏并不認識蘇九,也沒想過有一日,真的會遇到蘇九,讓她有機會報答今日之恩。

  紀府,晌午蘇九一出門,謝盈便打扮了一番,端着親自炖的燕窩粥往出雲閣而去。

  門口守衛将其攔下,“二少夫人請回吧,公子正在午睡,誰也不見!

  “放肆!
”謝盈怒喝一聲,先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氣勢,“若不是公子讓人傳我,我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
這是公子要的雪梨燕窩,若是涼了,你們擔待的起嗎?

  一侍衛皺眉道,“果真是公子讓二少夫人來的?

  “那當然!
”謝盈氣定神閑的理了理頭發上的珠花。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那、請二少夫人稍等,屬下去禀告公子。

  “快去,我還要陪公子,沒功夫在這跟你們耗着!

  那守衛進了院子,先去了書房,和守在門外的錦楓說了一下謝盈的話。

  錦楓微一點頭,敲門進了書房,很快出來,淡聲道,“讓二少夫人進來吧!

  “是!

  守衛回到院門那請謝盈進去,謝盈越發趾高氣昂,得意的一瞥左右,踩着蓮步,款款進去了。

  錦楓打開書房的門,将謝盈讓進去。

  謝盈多日不見紀餘弦,心裡還有些激動和雀躍,拂了拂被風吹亂的發絲,才擡步往書房裡走。

  紀餘弦正半倚在矮榻上看書,一身紅色寬袍,面孔俊美,渾身散發着一股散逸風流之氣。

  謝盈咬唇輕步上前,柔聲笑道,“妾身多日不見公子,甚是想念,進來春燥,妾身親自熬了蓮子燕窩雪梨粥,給公子品嘗!

  紀餘弦斜眸看過來,莞爾一笑,“盈兒有心了!

  謝盈面上一紅,嬌羞道,“若公子喜歡,妾身天天熬有何妨?

  說罷緩步走到桌案前,将瓷盅放下,打開後還騰騰冒着熱氣,裡面有一套的瓷碗和勺子,小心盛了半碗轉身遞給紀餘弦,“這碗和勺子都是新的,公子請用!

  紀餘弦淡淡點頭,清俊的手掌将瓷碗接過來,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勾唇輕笑,“入口即化,炖的火候正好!

  聽到紀餘弦誇贊,謝盈越發喜不自勝,脫口道,“那以後妾身日日炖湯來書房伺候公子!

  紀餘弦将湯碗放下,眉眼溫柔,“伺候我是下人的事,我怎麼舍得盈兒做這種粗活?

  謝盈歡喜的垂眸,羞澀道,“那、那夜裡公子來妾身房中,讓妾身、伺候您舒服,可好?

  女子嬌羞不已,臉頰绯紅,期待的等着紀餘弦回話。

  紀餘弦眸光幽幽的看着她,抿唇輕笑,“好,今夜我去盈兒房中。
隻是還有很多賬本沒看,可能去的要晚些、”

  還不等他說完,女子立刻激動的擡頭道,“不管多晚,盈兒一定等着公子!

  紀餘弦妙目淺眯,“好,夜裡盈兒等着我!

  “是!
”謝盈咬唇嬌柔應聲。

  紀餘弦向後依靠在軟枕上,半阖長眸,“我有些累了,盈兒回去吧!

  謝盈起身,“那妾身先退下了,夜裡、公子一定要來啊!

  “嗯”紀餘弦淡淡的應了一聲。

  謝盈福了福身,輕步自書房中退出去,一路步姿輕快的往回走,面上掩飾不去的興奮。

  進府兩年,終于等到這一日了。

  一夜之後,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得紀餘弦寵愛。

  是夜,晚飯後,紀餘弦在書房裡看賬冊,蘇九則懶洋洋的靠在矮榻上看書。

  紀餘弦擡頭時,見少女閉着眼睛,手裡的冊子滑落出來掉在矮榻上。

  輕笑了一聲,男人走過去,将薄被蓋在她身上。

  蘇九驚醒,迷茫的看了看左右,含糊道,“我怎麼睡着了?

  紀餘弦順勢坐下将她抱在懷裡,輕輕吻了一下她鬓角,“困了就回房睡吧,我還有點事,等下就過去陪你!

  蘇九稍稍躲了一下,點頭,“好。

  紀餘弦卻察覺了少女的異樣,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頓時眉頭一蹙,“怎麼回事?

  少女白皙的耳朵上一道紅痕,似是被什麼東西抽的。

  蘇九摸了摸耳朵,不在意的道,“沒事,就是碰了一下!

  “到底發生了何事?
”紀餘弦伸手挑起少女的下巴,俊眸深沉。

  蘇九知道他問不出答案定不會罷休,隻得将今日白家武館上門鬧事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紀餘弦微微低頭下巴親昵的蹭着她的額頭,如畫的眉眼間覆着一層幽沉,淡聲道,“白三金在盛京城中确實出了名的彪悍,仗着一根玄金鞭天不怕地不怕。

  蘇九冷笑,“那小爺就讓她知道什麼叫怕!

  紀餘弦勾了勾唇,起身自書架後拿了一藥瓶,打開後以手指為藥刷,蘸了透明的藥膏輕輕摸在蘇九耳朵上。

  “這幾日傷口不要沾水!

  男人嗓音柔和,說完俯身在她耳朵上吹了吹。

  藥膏清涼,被他一吹卻半個身子火熱的酥麻。

  蘇九耳畔微紅,撩起眉梢睨了他一眼,笑道,“又不是小孩子,沒那麼嬌氣!

  紀餘弦薄唇彎起淺淺的弧度,目光安靜且灼熱的看着她,低低道,“我的夫人就是應該嬌氣一些!

  蘇九不以為意的輕笑,“我困了,回房睡覺了!

  “嗯”紀餘弦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唇,低低應聲。

  紀餘弦送她出門,看着少女的背影進了卧房,長眸中沁了夜霧,幽涼晦暗,緩緩道,“去查給白三金看病的大夫,我要她再不能醒過來!

  “是!
”錦楓應聲,聲若鬼魅,無聲消失在黑夜中。

  夜裡,已經過了二更天,整個紀府都已經安靜下來,春夜清寂,更聲幽遠。

  蓮波苑内,芍藥每夜都睡在謝盈寝房的外室,唯獨今晚被謝盈支了出去。

  這人生中的第一夜,謝盈自是不想有旁人在,春宵暖帳,她隻想有她和紀餘弦兩人。

  夜裡謝盈沐浴後特意用芙蓉膏擦了身子,又讓芍藥将寝衣裡裡外外的都用熏香熏過,甚至床帳内都熏了暖香。

  蠟燭也隻留了妝台上的一盞,燭火幽暗,更添幾分神秘的暧昧。

  謝盈早早的上了床等着,哪想等來等去也不見紀餘弦過來,一邊心中期待,一邊又擔心他不會來,迷迷糊糊中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靜夜中,更聲敲了三下,房内的燭火漸漸熄滅,屋子裡徹底黑下來。

  突然門吱呀一響,一身材高挺的身影進了房間,直接往内室而去。

  掀開床帳,男人開始解身上的衣衫,随即掀開被子滑了進去。

  謝盈在睡夢中驚醒,身上壓着一男子,正解她的衣服。

  女子頓時渾身嬌軟,媚聲道,“公子,您終于來了!

  淡淡酒氣彌漫,男人似喝了酒,鼻音濃重的“嗯”了一聲,俯身對着女子的嫣唇吻下來。

  少女衣服本就穿的薄,幾下便解開扔在床下,黑暗中謝盈心跳飛快,動情道,“妾身初次,還請公子憐惜些!

  男人不語,隻急切而火熱的在她脖頸間親吻,緩緩向下。

  靜寂的春夜頓時被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嬌喘打破。

  謝盈是第一次,自然不會太舒适,好在男人溫柔,循序漸進,引她入境。

  一夜纏綿,謝盈累極而眠,再醒的時候天剛蒙蒙亮,身邊錦裘已冷,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謝盈身子酸麻慵懶,掀被看了看,明豔的臉頓時通紅,輕咬下唇,滿面春情。

  次日一早,謝盈起的晚,任芷兒過來時,她剛剛坐在銅鏡前梳妝,眉目間多了些初為人婦的妩媚,欲語還休的情動遮都遮不住。

  任芷兒一掃她脖頸間的紅痕,拿過芍藥手上的木梳輕輕替謝盈梳發,暧昧笑道,“恭喜姐姐,終于得償所願了!

  謝盈眸光一閃,目中盡是得意,嘴上卻道,“妹妹早晚也會的!
說起來還要感謝妹妹,我才能和公子結良緣之好!

  “你我親如姐妹,說什麼謝不謝的,隻要姐姐高興,妹妹我就覺得舒心了!
”任芷兒眉眼彎彎,笑的的确十分開心。

  謝盈聞言越發的高興,本明豔的五官因為情愛煥發出耀眼的光彩。

  “公子昨晚可溫柔?
”任芷兒低笑問道。

  謝盈嬌羞垂眸,“還好!

  任芷兒點頭,真誠道,“妹妹實在是替姐姐高興!

  謝盈掃了一眼她含笑的杏眸,心中微動,以前她雖然和任芷兒走的近,不過是因為任芷兒每日捧着她,然而這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覺得自己看的明明白白,而今日,任芷兒眉目間的笑意不像是假裝的,似是真心替她高興,謝盈反而有些迷惑了,難道任芷兒真心為自己好?

  想到這,謝盈看向任芷兒的目光也柔和了些,握着她的手道,“等我得了公子寵愛,定也會勸公子恩賞你幾分的!

  任芷兒低下頭,眸光幽幽閃爍,語氣卻謙卑感激,“妹妹先謝過姐姐!

  謝盈轉過身去,春風滿面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上午,蘇九寫了幾篇字,起身走到書房中間伸了伸懶腰,目光落在古琴上,走過去,手指放在上面,輕輕撥動,彈了一首紀餘弦最近教她的曲子。

  曲調簡單,蘇九彈的已經很熟練,本是平淡的調子,在蘇九手下多了幾分悠揚清越的感覺。

  紀餘弦歪頭悠悠的看着她,眸子裡倒影着晨光,潋滟多姿,啟口笑道,“我定要讓夫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琴和書已經差強人意,棋先不管,不如我們來研究研究作畫的事吧!

  蘇九走過去,雙臂撐着紀餘弦椅子的扶手,俯下身去,不懷好意的問道,“紀餘弦,你睡過女人嗎?

  紀餘弦妙目一眯,雙臂勾上女子的腰身,魅惑笑道,“怎麼,夫人怕我沒有經驗?

  蘇九故意用不屑的目光睨着他,“我猜對了?
你是個雛吧!

  紀餘弦笑意微微一僵,仰頭咬在少女精巧的下颚上,低沉道,“這方面男人無師自通,夫人要不要試試?

  蘇九眼中藏着壞水,俯身在紀餘弦耳邊低低的道了一句。

  男人臉色一青,死死的掐住蘇九的腰身,咬牙道,“死丫頭,什麼都敢說!

  蘇九腰上又疼又癢,一扭身坐在他懷裡,笑道,“好了,不鬧了,看你的賬本吧!

  紀餘弦将蘇九困在懷裡,不讓她離開,伸手拿了賬冊過來,往前翻了一頁,道,“夫人看看,這一筆賬有沒有問題?

  蘇九正在學看賬冊,簡單的已經沒問題,知道紀餘弦在考她,斂了心神,認真看起來。

  紀餘弦拿了葡萄慢條斯理的剝了皮喂到她嘴裡,蘇九張嘴咬住,目光卻依舊凝在賬冊上,片刻後眼睛突然一亮,道,“我看出來了,這一筆去帳明明是抵扣的方式,在這裡又算了一筆,等于多了兩個去帳。

  紀餘弦低頭在她唇角一吻,“夫人聰慧!

  蘇九輕籲了口氣,“看來我要專門找個賬房先生,要讓我每日看這個,我非得死了不可!

  說罷不由的對紀餘弦又多了幾分佩服,管理着整個紀家的産業,實在非常人所能。

  “是要找個,喬安參加春闱,近兩個月都不能再幫你。
”紀餘弦沉思一瞬道,“你若信的過我,我來幫你找個可靠的人管賬。

  “好啊!
”蘇九點頭,“你舉薦的人我自是信得過!

  紀餘弦眸光清亮,“嗯,明日我便讓他來府裡,你先見見再說!

  兩人正說着,錦楓敲門進來,垂頭道,“少夫人,有人進府找您,說是清龍镖局的人!

  蘇九眉心突的一跳,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起身往外走,“在哪兒?

  錦楓帶着她過去,紀餘弦眉梢挑了挑,也跟了上去。

  來人是阿樹手下的一個心腹,滿臉慌色,看到蘇九忙迎上來,急聲道,“九爺,镖局裡出事了!

  蘇九心神一凜,“出了何事?

  紀餘弦走過來,握住蘇九的手,對着錦楓使了個眼色,才淡聲道,“出了什麼事慢慢說!

  幾人站在一處假山前,錦楓退後幾步,看着周圍,不讓人接近。

  來送信的镖師深吸了口氣,稍稍冷靜一下才道,“九爺,胡爺把白家武館的白老三打死了,現在被官府的人抓住了!

  蘇九一驚,“你說什麼?
大炮怎麼了?

  镖師忙道,“今日一早白家武館就來了人,白老三說他妹妹受了欺負,要給白三金報仇,胡爺樹爺都在镖局了,怎麼會饒了他,上去就打了起來,白老三帶了一把刀,往胡爺身上砍,胡爺一把抄過來,反手一刺,正紮在白老三心口上,白老三當場氣絕身亡。
見死了人,白家人都跑了,官府來了人,把胡爺帶走了!

  镖師一口氣将事情講了個大概,蘇九臉色越聽越白。

  在盛京和在玉壺山不一樣,殺了人是要償命的!

  就算殺了白家所有人,也抵不過大炮一命!

  紀餘弦握着蘇九的手,對着那镖師道,“你先回去,告訴阿樹,九爺會想辦法救胡大炮的,讓他安穩好镖局,不要慌張!

  “是!
屬下這就回去回話!
”那镖師道了一聲,急忙回镖局。

  待那人走後,紀餘弦轉身輕撫了撫蘇九的臉頰,安撫道,“别怕,有我!
我們先去大牢裡看看胡大炮,聽他怎麼說?

  蘇九心中稍安,“好,我們這就去大牢!

  錦楓駕車,帶着兩人一路趕往府衙大牢。

  胡大炮殺了人,直接被關在死牢中,隻等判刑後再壓入刑部重刑死牢,等着秋後問斬。

  死牢一般是不許人探監的,但有錢能使鬼推磨,紀餘弦自然有辦法讓蘇九進去,見到胡大炮。

  這是蘇九第二次進京兆府大牢了,死牢和别的牢獄不同,裡面更加陰氣沉沉,也聽不到犯人的喊冤聲,死寂的讓人心生絕望。

  胡大炮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裡,離着幾丈遠,紀餘弦停下,淡聲道,“胡大炮是你的人,見到我也許會有防備,你過去見他,我在這裡等着你!

  蘇九點了點頭,“好!

  陰暗的大牢裡,胡大炮坐在地上,雙手抱着頭,身形頹唐。

  蘇九站在牢外,喊道,“大炮!

  胡大炮倏然擡頭,沉寂的雙眼中閃過一抹光亮,起身疾步走過來,“大當家!

  蘇九微一點頭,“怎麼樣,有沒有受刑?

  “沒有!
”胡大炮臉上又長了一層胡茬,頭發蓬亂,看上去狼狽不堪。

  “到底怎麼回事?
你仔細的和我說一遍!
”蘇九沉聲道。

  胡大炮咽了一口唾沫,将有些發懵的腦子理了一遍,和蘇九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和送信的镖師說的沒有什麼出入,今天早上白家人找上門,來了二話不說就打人砸桌子,說要給他妹妹出氣,叫嚣着要蘇九出來。
胡大炮和阿樹本就憋着氣,見白家送上門來,還有什麼說的,立刻帶着上去和白家人纏鬥在一起。

  昨日镖局人少,又被白家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才落了下風,今天自然一開打就完虐白家那些花拳繡腿的打手。

  白老三見沒占到便宜,拿着長刀亂砍,胡大炮也氣瘋了,一把将他的刀奪過來,用力的往前一擋,想吓唬吓唬白老三,沒想真殺了他,胡大炮畢竟也不隻是個魯莽的蠻夫,知道在盛京城裡殺了人是要償命的。

  誰知道當時情況混亂,一個白家人被踢了一腳撞在白老三後背上,白老三往前一撲,正撞在胡大炮的刀尖,當時就倒在地上死了。

  随後白家人逃跑報案,胡大炮便被壓了來。

  阿樹一開始還想帶着镖局的人抵抗府衙的官兵,被胡大炮制止,他明白,民不可能和官鬥,他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人償命,但不能連累整個镖局。

  “大當家,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大炮瞪着大眼睛看着蘇九。

  蘇九手伸進鐵欄去,用力的握着他的雙臂,“不會的!
拼盡了性命,我也會救你出來,我們幾人說過要同生共死,誰也不會丢下誰!

  胡大炮目光灼灼的看着蘇九,随即有一點點黯淡下去,憨聲道,“大當家,我知道這次和以前不同,我已經進了死牢,很難再出去了。
你不必為我奔波求命,阿樹他們還需要你照應,下輩子我若還生為人,還做你的兄弟!

  蘇九喉中梗塞,一掌拍在胡大炮肩膀上,“不許說這樣喪氣的話,你要是相信我,就等着我把你救出來!

  胡大炮咧嘴一笑,“是,我相信大當家!

  蘇九點了點頭,“該吃吃,該睡睡,其他的事有我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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