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随意地點點頭,蹲下身,擡頭看她,“兩條腿都難受嗎?
”
“嗯。
”
“别動啊。
”他有些漫不經心。
簡醉安眉頭微蹙,“你要幹嘛?
”
下一秒,她就懂了。
祁煜的掌心有點燙,覆蓋上她小腿的時候,有點讓人想躲的感覺。
而她也确實這麼幹了。
可還沒動幾下,就被他強硬地抓住了小腿。
“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給你按摩啊。
”
“有點,痛。
”她頓了頓。
其實不是有點痛,是真的非常痛。
本來就跟被針紮了似的,偏偏祁煜還按上去。
隻感覺他不是來給自己按摩的,反而是來報仇的。
“忍着。
”
聽了她這帶了點反抗的抱怨,祁煜點了點頭,專注地看着自己手下,手法很專業,力道也是剛剛好。
似乎是怕簡醉安誤解,解釋道:
“一般來說,腿腳麻木是由不良姿勢造成的,你剛剛蹲了那麼久,難免會腿麻。
”
“我技術還不錯....”
祁煜說着,突然頓了一下,挑了挑眉,莫名輕笑了聲。
簡醉安眨眨眼,輕聲問道:
“怎麼了?
”
“沒什麼。
”
他接着說道:“适當的按摩能幫你促進血液循環,有效地緩解這種麻木的狀況。
”
簡醉安點點頭,“哦哦。
”
她本來因為腿麻,兩條腿都有點像被千根針紮了一樣,動一下都很困難。
一開始被祁煜剛按了幾下,還很痛,但随着他力道的增加,疼痛感在慢慢消退。
“祁煜,我感覺好了。
”
“你确定?
”
祁煜單膝微微跪着,嘴角勾起,這麼仰頭看着她的時候,讓人很想調戲一把。
簡醉安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隻是稍稍偏了偏頭,“嗯。
”
“行。
”
.............
把蛋仔和小懶都交給專人照顧後,祁煜點點頭,讓司機把兩個小家夥先送回家了。
“祁哥,那我們現在回去嗎?
”許煙走上前,問道。
“嗯,下午你們先回去,我去辦點事。
”
“你去哪呀?
打架嗎?
”林宿一下奔過來,好奇道。
“你了解那麼多幹嘛?
”祁煜嗤笑一聲,道:
“你不是應該擔心一下自己嗎?
戴木今天可是看到你了。
”
說到這個,林宿就面色一苦。
“别說這個了,我現在看到小戴我小腿肚就有點難受,他可太能跑了,上次追我那麼久,還把我逮去寫檢讨書,煩死了。
”
“那恭喜你,馬上要迎來第三次檢讨了。
”
祁煜說着,突然笑了下,“應該說,是這學期的第三次。
”
林宿現在看他跟看魔鬼似的,但又不敢反抗,隻能縮到許煙背後。
小聲嘟囔着,“明明都是一起逃課的,憑什麼每次都是我被抓。
”
許煙側過頭,笑道:“你不服?
”
“那肯定的啊。
”
林宿翻了個白眼,雙手叉腰,“上次和上上次,你們倆一點義氣都不講,也不說背着我跑,就讓我斷後,氣死我了。
”
祁煜挑了挑眉,裝模作樣地點點頭,說出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那是,您多大面啊,還要我們背。
”
“卧槽,你别,祁哥,我怎麼聽你說這麼心裡那麼瘆得慌呢?
”
林宿拍拍胸口,嘟囔道:“都不像你了。
”
許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着一旁的淺笑着看着幾人的簡醉安眨眨眼,慢聲道:
“這不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最佳定義嗎。
”
簡醉安看向有點懵的林宿,彎了彎眉眼,忍着笑點點頭,“我覺得是。
”
她看向祁煜,“那下午上完課,你就直接回家嗎?
”
“差不多吧。
”
祁煜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低頭去看她。
打趣道:“怎麼了?
想我去接你放學啊?
”
“那你答應嗎?
”
簡醉安歪了歪頭,甜甜地笑着。
“看我心情。
”
祁煜勾了勾嘴角,漫不經心道。
“好,那我等你。
”
簡醉安點點頭,又問道:
“就讓小懶和蛋仔這麼回去行嗎?
”
“為什麼不行?
”祁煜反問道。
簡醉安還沒說話,許煙就拖着林宿走過來,“你是擔心蛋仔欺負小懶嗎?
”
“有點。
”
簡醉安點了點頭,“小懶好像很不喜歡蛋仔,剛剛還沖它炸毛兇起來了。
”
“放心放心,我們家蛋仔性格超好,是不會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一般見識的。
”
林宿揮揮手,說的潇灑得很。
“那好吧。
”
簡醉安點點頭,看向許煙,“那我們走吧?
”
“嗯。
”
許煙低頭看了眼手機,“祁哥,那我們就先走了啊。
”
“嗯。
”
祁煜點點頭,拎住簡醉安的後領,她剛要走,還沒動一步,就被拎了回去。
被祁煜拎過太多次了,簡醉安甚至都沒什麼脾氣了。
她回頭看,“怎麼了?
”
祁煜眉眼低斂,定定地看着她眼睛,半晌,才道:“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
這次換簡醉安有點茫然了,她想了一圈,确定沒什麼事沒說,猶豫道:
“要不你直說?
我猜不出來的。
”
“你猜都沒猜一下就不知道?
”
“真要我猜?
”
“嗯。
”
兩個人對視着,一人步步相逼,一人滿心茫然。
“要不,你先把我松開?
”
她打了個商量,這麼被拎着還挺難受的。
看着她坦然清澈的眸子,祁煜沉默了幾秒,突然放開手。
“算了。
”
他擡擡下巴,指了指那邊等着簡醉安的兩人,“你回去吧。
”
“真算了?
”
簡醉安雙手背在身後,湊到他身前看他。
“嗯。
”祁煜點點頭,神情不變。
“真的真的就算了?
”她又問了一遍。
“真的。
”
祁煜一手抵住她愈靠愈近的距離,撇開臉,淡淡道。
“不對,你肯定很想讓我猜到。
”
簡醉安舉起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腰側,眯着眼,吐字清晰,道:
“你不是這樣的人。
”
即使跟祁煜分開了這麼久,兩個人都錯過了彼此很重要的一段成長時光,但某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比如下意識的親近和依賴,再比如兩個人的慢慢靠近。
而且像祁煜這樣的人,天生傲骨,他的性格哪是這麼容易就能改變的。
明明是個從來不達目的不放手的人,這次居然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不正常。
祁煜拍開她的手,涼涼道:“你又知道了。
”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在問你。
”
簡醉安十分坦然,随後拉着他的手晃悠着。
“祁煜,你就告訴我嘛,我很笨的,你不說我怎麼能猜得到。
”
她皺了皺小臉,道:“你都不給一個提示。
”
這讓她怎麼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