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惡心嗎?
長什麼樣啊?
”
看着簡醉安這麼好奇的樣子,祁煜松了手,擡擡下巴。
“如果你想要晚上做噩夢的話,那就去看。
”
“嗯...我就看一眼。
”
簡醉安乖巧地笑了笑,“做噩夢的話,我肯定會給你打騷擾電話的。
”
祁煜眯了眯眼,這是有恃無恐了啊。
“随你。
”他淡聲道。
“紅豆,那你先待着這,我去确認一眼,别害怕哦,祁煜都說了是玩偶,沒事的。
”
簡醉安拍拍師紅豆的肩膀,給祁煜遞了個眼神,就自己往櫥櫃那去了。
祁煜看着她背影,心裡悠哉悠哉地數着數。
師紅豆點點頭,心有餘悸道:“真的是玩偶嗎?
可是我看到它會動。
”
“是玩偶,有開關控制。
”
祁煜注視着簡醉安那邊,嘴上回答着師紅豆的問題。
師紅豆哦哦兩聲,舒出一口氣。
3.2.1
祁煜勾起笑,下一秒。
“祁煜!
救救救救!
”
祁煜往櫥櫃邊走了兩步,迎面撞上一個小炮彈。
簡醉安一時沒看見,撞上祁煜,還沒來得及揉揉被撞得生疼的額頭,就躲祁煜身後去了。
“祁煜,你怎麼不說它長那麼恐怖啊。
”
簡醉安神情哀怨,雙手緊緊捏住祁煜的衣角。
眼神眨也不眨地盯着櫥櫃的方向,喃喃道:
“真的好恐怖。
”
祁煜扭頭看着躲在自己身後的小鹌鹑,眉尾挑起,“我沒說嗎?
”
他明明給過建議了,這小孩自己不信邪非要去看,這能怪誰。
“...說了。
”
簡醉安撇撇嘴,擡頭看他,心有餘悸,“那你不說清楚,我還以為真的是偏惡心一類的,結果根本就是讓人很驚悚嘛,跟惡心又不搭邊。
”
祁煜點點頭,眼神落在她鞋上,“說了你也會去看的,腳上怎麼沾上血了,吓到了?
”
“嗯。
”
簡醉安低下頭,聲音低悶,“被吓到了。
”
哪有類人型玩偶長那樣的啊,一個小孩身量體型,長得那麼恐怖,眼珠子還跟活的人一樣靈動。
害得她當時心跳都落了一拍,還以為是真人扮演的。
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結果沒看好地方,一腳就踩上了那地上未幹的血迹上。
“而且那個玩偶竟然還會動,簡直不可思議。
”
她格外憤懑地說:“我就拉了下櫥櫃門,它居然就搭上我的手了。
”
祁煜忍着笑,“以後還敢不聽話嗎?
”
簡醉安點點頭,乖巧道:“嗯。
”
“信你個鬼。
”
祁煜屈起手指彈了下她腦袋,他還不知道簡醉安,執拗的要死,萬事不可為,她偏偏就要去做。
用一句話來形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走了。
”
祁煜邁動了步子,簡醉安拉着他一隻手,亦步亦趨。
師紅豆見兩人來了,站起身來,“怎麼樣?
”
她看簡醉安剛剛吓成那樣,心裡對那個玩偶更有了點恐懼。
簡醉安皺起臉,“我還是不說了,怕你害怕。
”
師紅豆點點頭,“也好,你要說我還不是很想聽。
”
“那接下來我們幹嘛?
”簡醉安問。
師紅豆也問:“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
祁煜輕輕點頭,側了下身體,擡起下巴,看向端坐于木床上安靜的鬼新娘。
好幾秒後。
簡醉安眨眨眼,“那個...祁煜你幹的?
”
師紅豆哽住,“祁校草這麼生猛的嗎?
”
“不然呢?
跟你們一樣吓得不敢動?
”
祁煜嗤了聲,淡淡的語氣聽得兩人有點不好意思。
簡醉安移開視線,嘴裡哼着小調,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師紅豆心虛地咳嗽兩聲,看着自己腳底,感歎着這地面真是個好地面。
“出息。
”
祁煜看着兩人這樣,搖搖頭,“跟上。
”
他首先邁步走向紅木床,師紅豆和簡醉安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慢慢挪着步子跟在他後邊。
經過那個棺材的時候,似乎還聽到了點動靜。
師紅豆一愣:“醉安,你聽到聲音了嗎?
”
簡醉安微怔:“聽到了,似乎從這傳出來的。
”
兩人沉默,同時将目光轉向旁邊的棺材上。
半秒後。
“啊啊啊,祁煜!
”
“救命啊!
”
兩個人瞬間放開喉嚨,一路跑向祁煜身邊。
祁煜剛伸出手就被簡醉安一把拽住,師紅豆跟在後邊,拉着簡醉安一把不放手。
三個人就這麼面面相觑,互相沉默。
身後那個偌大的棺材咚咚作響,存在感極強。
好半晌,直到面前的鬼新娘都沒了耐心,發出了一聲嗚嗚聲,幾人這才回神。
祁煜面無表情:“幹嘛?
”
簡醉安無辜地眨眨眼:“呃,有點冷。
”
祁煜看向同樣緊緊抱住簡醉安的師紅豆,“你也冷?
”
師紅豆一愣,看了眼簡醉安,随即正了正臉色,“嗯,冷。
”
說着,抱着簡醉安的兩隻手又攏緊了些。
祁煜:“........”
“哎呀,不說我們了,祁煜,那我們接下來幹嘛?
”
祁煜略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問話啊,這你看不出來?
”
“...确實沒看出來。
”
簡醉安看着面前被麻繩五花大綁的鬼新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哪有玩鬼屋密室找不到故事背景和通關方法,就把NPC抓了來盤問的啊。
祁煜這一手操作簡直秀到人頭皮發麻。
祁煜沒理她,擡起空餘的一隻手,剛觸碰到紅蓋頭,就頓了下。
回頭道:“如果不想被吓到,我建議你們别看。
”
簡醉安想起先前祁煜的那個建議,鄭重地點點頭,“好,能看了告訴我。
”
她自己别開臉,閉了閉眼,又睜開一隻眼,看到師紅豆還是呆呆的看着自己。
“祁煜說不要看了,我們就不要看了,經驗之談。
”
簡醉安這麼說着,順便還幫師紅豆換了個方向。
兩個人齊齊背過身,師紅豆捏了捏她的手,小聲道:
“祁校草好兇殘。
”
簡醉安點點頭,“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
“這個NPC姐姐肯定留下了心理陰影。
”
“我也覺得。
”
兩個人小聲嘀咕着,充耳不聞後邊傳來的淅淅索索的聲音和交談聲。
沒多久,祁煜就拍了拍手,“好了,轉身吧。
”
“祁煜,有問到什麼嗎?
”
簡醉安問他,順勢眼神還不住地往那個被重新綁起來的鬼新娘身上瞟。
師紅豆往她這邊湊了湊,“醉安,你覺不覺得祁校草他一臉的淡定地幹着這麼生猛的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是比NPC更吓人一點?
”
簡醉安不着痕迹地點點頭,贊同極了,隻可惜恐怖很粗一直胡搜來給她比大拇指。
“确實。
”
祁煜看了她們倆一眼,無語道:“我沒聾。
”
“與其在這讨論我,不如去找找出口。
”
他遞過去一個錦囊,是從鬼新娘身上薅下來的。
簡醉安點點頭,拉着師紅豆就朝着祁煜指着的那個方向走。
走了幾步之後,才反應過來,“那你呢?
”
祁煜正從床底下摸索着東西,他垂着眼,摸到了什麼,神情微動,愉悅極了。
他站起身,在兩人的注視下,抖了抖手裡的那根麻繩,露出一個很和善的笑。
“我能幹什麼呢,不過就是想讓勞累了一整天的工作人員休息休息而已。
”
他的眼神落在不遠處那個之前一直咚咚作響的棺材上,臉上還挂着和善的微笑。
看着他這樣,簡醉安一時不知道該誰害怕了。
本應被吓的嗷嗷叫的他們居然反過來捆綁NPC,還用恐吓NPC來得到情報。
這簡直,不是一般的妙。
而随着祁煜話止,那棺材也不再發出動靜。
仿佛是想裝死。
簡醉安對此保持沉默。
她深深覺得,雖然捆綁NPC有點不道德,但是在玩鬼屋密室,還遲遲破解不了的時候,能有一個祁煜這麼莽的隊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