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進祁煜家,就碰上了從廚房出來手上還端着一盤水果的秦豫。
“呀,安崽這臉怎麼那麼紅?
”
她走過來,仔細瞧了兩眼,剛一近身,就聞到一些酒氣。
“哎喲,這是喝酒了?
還是白酒?
”
“阿姨好,我來給祁煜,補課。
”
簡醉安正經着小臉,回答的問題牛馬不相及。
秦豫:“.......”
雖然給祁煜補課這是好事,但這小家夥的反應怎麼有點奇怪呢?
臉還那麼紅,說話也慢吞吞的。
她看向簡醉安身後的祁煜,頭頂三個問号,以及一個大大的感歎号。
祁煜歎氣,給她比了個口型,“喝醉了。
”
秦豫點點頭,眼神不經意一瞥,瞥到了兩個人握着的手。
雖然隻牽了個手腕,但是,四舍五入,不就是十指相扣了嗎?
再過分一點的四舍五入,那不就是.....
看着秦豫臉上逐漸止不住的有點邪惡的笑,祁煜挑挑眉,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
殘忍打破她的幻想,“瞎猜什麼?
你想的都沒發生過。
”
被打破了美好幻想之後,秦豫立馬收斂起壞笑,正正臉色,暗地裡瞪了祁煜一眼,看着簡醉安又笑起來。
秦豫拉過簡醉安的手,給祁煜使了個眼神。
‘拿下沒?
’
都跟人牽着手回來的,這進展夠快啊?
還把人灌醉了才告白,祁煜這小子也有這麼小心的一天呢。
祁煜無奈至極,動作幅度很小地搖搖頭。
完全不想理會秦豫的那些不能說出來的想法。
秦豫直接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砸過去,看向簡醉安時又像變戲法似的燦爛一笑。
“哎呀,都醉成這樣了,要不就别給他補課了?
我給你煮點醒酒湯,吃點東西墊墊腸胃?
”
簡醉安回頭看向祁煜,朝他笑了笑。
雖然祁煜沒明确答應要補課,但那傲嬌又别扭的态度分明是——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勉強聽一點吧。
簡醉安勾着秦豫的手臂晃了晃,借着一點酒意,本性暴露。
撒嬌道:“不啦,阿姨,我先答應了祁煜,好久了,晚上吃東西會不消化的,您就别忙啦,我一會給他說完就,回家啦,您好好休息呀。
”
少女模樣生的本就好,加上軟着聲音,一下一下地蹭着秦豫的肩膀撒嬌,給這女兒奴滿足的不行。
秦豫沒弄清楚情況,也不知道這是兩人之間的交易,隻以為是兩人想有點私人空間,不想要她打擾。
但這并不影響她高興的應了聲,拉着簡醉安往大廳走。
“安崽,你先在大廳裡坐一會啊,我去把墨墨拎出來,不讓他打擾你們。
”
臨走時還瞪了祁煜一眼,幹什麼那麼無奈的表情,她還以為沒給人小姑娘說要當她未來兒媳婦呢。
祁墨的房間在祁煜房間對面,但他一般都在祁煜房間裡窩着偷懶。
剛還窩在陽台處的沙發上看着畫冊,下一秒就被提溜回自己房間了。
秦豫特意把祁墨弄走的原因是,照她所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都離得這麼近了,又沒絆腳石,那祁煜肯定能先摘得月亮。
但她沒想到的是,祁煜不僅沒試圖去摘月,甚至還差點把月亮弄夭折。
而絆腳石祁墨看着面前還沒來得及關上的房門,沉默數秒。
祁煜房間,書桌上擺着幾本厚厚的競賽書,兩人坐在書桌前,一人聽得昏昏欲睡,一人低聲講着解題方法。
本來說是簡醉安給祁煜補課,最後結果卻變成了祁煜給簡醉安補課。
在她剛拿出來一本試題冊的時候,祁煜聲音涼涼:“我在剛發下來的時候就看過,簡單。
”
簡醉安點點頭,又塞回去,換了另一本。
祁煜更是不屑,“這麼簡單的爛大街的題型,瞧不起誰呢?
”
沉默了幾分鐘,簡醉安木着臉點頭,又翻出三本書和資料,打算給他講解創新題。
這下祁煜看都懶得看了,撐着頭半阖着眼,還打了個哈欠,懶聲道:
“别找了,我都會,哥高一就學完了,你這些,沒用。
”
随後在簡醉安控訴又沉默的注視下,祁煜勉強學了三分鐘,然後筆一扔,往後一靠,直接不看。
在簡醉安拿着筆,自己做着許煙給的那本據說是地獄級别的專業試題的時候,祁煜撐着頭閉眼淺眠。
沒多久,就被簡醉安睜着雙大眼睛拿根筆一下一下地戳醒了。
“祁煜,這題,有點難,你幫我看看可以嗎?
”
你都這麼說了,他還能不同意?
祁煜沉默,心想這不是說連跳整個高中的人嗎?
怎麼還要他教?
剛想拒絕,就在她求助的目光下臣服,認命地拿起了筆,不耐煩但又格外細緻地講起了題。
可剛講了幾分鐘,這要聽課的人,自己反而困得不行。
在這大半夜裡,橘色的燈光下,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黑體小字,簡醉安像是看見了無數的瞌睡蟲。
加上耳邊雖然好聽但異常催眠的聲音,酒意慢慢湧上大腦,她眼睛半阖,茫然而無神,已經睡了過去。
啪~
簡醉安腦門突然一疼,立刻就從夢裡醒了過來,她捂着腦門,還沒反應過來,動作極為緩慢,往旁邊一瞧,心下一激靈。
小聲解釋道:“我沒睡,我在思考。
”
祁煜一手拿着筆,指間飛快,轉筆速度快且穩,聞言,他從嗓子裡哼了聲,眼神從簡醉安手下的紙張掃到她尚且迷蒙的眼睛。
順着祁煜視線,簡醉安看到了自己畫了一面的鬼畫符和指尖被點到的墨迹,饒是本人的傑作,她也不敢說出口。
畢竟能将一行‘解,由題意可得’寫滿一張A4紙,還扭曲的不行,她也是沒好意思說自己在思考的。
祁煜似笑非笑看向她,“簡醉安同學,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補習時間。
”
簡醉安揉了揉眼睛,心虛道:“可能是暈車還沒好,有點暈乎乎的,一丢丢犯困。
”
随即她就聽到一聲毫無感情的話,“哦,那靠在我身上睡了那麼久還流口水的人是誰?
”
“我沒流口水!
最多說兩句夢話!
”簡醉安立馬擡高聲音反駁道。
誣陷,這絕對是誣陷。
她睡覺姿勢雖然有點狂放,但是最多說幾句夢話,絕對不流口水。
“所以,你承認自己睡沒睡?
”
對上祁煜黑沉沉的眼眸,簡醉安又感到一陣心虛,洩了氣,趴在桌上看着題。
“我看不下去,祁煜,雖然我眼睛閉着,但是我腦子在聽啊,你就别管我,繼續講呗?
”
“是嗎?
那需不需要我錄音下來,好方便你以後睡不着當催眠使啊?
”
簡醉安眼前一亮,剛想點頭,就看到祁煜看過來的眼神。
那輕飄飄的一眼,威脅意味直接拉滿。
這意思分明是:“你敢點頭就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