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被應聲推開,一排黑衣人最先進來,分左右分别擋住了其他病床的病人或家屬視線,确定裡面安靜了,穿着玄色襯衫的男人才出現。
往常的傅時寒,習慣是白色襯衫黑色西褲,很标準的商場職業打扮,也很規矩禁欲。
乍一見他穿着黑色襯衫,别說羅允陽,就連夏安玥第一眼都差點認不出來——變化太大了。
男人原本從容淡然的面容一下變得十分具備攻擊性,走在平整的病房磚面上,卻仿佛踩在屍山血海裡,每一步,都好像在夏安玥心髒上淩遲。
從傅時寒出聲開始,她的心跳速度就一路狂飙,直至傅時寒出現,她的臉皮已經完全漲紅,比被羅允陽掐住脖子還不堪。
她張大嘴,異常震驚的看着傅時寒。
男人睨了她一眼,很快錯開視線,他開口說的第二句話是:“别看我,我嫌髒。
”
有人意會,上前,扯過旁邊櫃子上的毛巾打開,擋住了夏安玥的臉,以及視線。
羅允陽好歹經曆得多,很快從震驚裡反應過來:“傅時寒!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
”
傅時寒颔首:“對。
”
包庇夏安玥這個殺人兇手,等同于就是兇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殺人不過頭點地,夏安玥和羅允陽兩個人,死不足惜,就這樣死去,實在太便宜他們。
讓他們活着,得到過自己最想擁有的東西,然後再毀去,讓他們一輩子都隻能仰望曾經的輝煌,心有不甘,又無能為力,在最低賤肮髒的地方,作為怨偶相互折磨一輩子,才是最好的報複。
羅允陽想要孩子,好,他在鑒定報告上做手腳,讓孩子是他的。
夏安玥想要人上人的豪門少奶奶生活,好,他幫忙把消息洩露出去,讓羅家不得不為了面子給她一個婚禮。
而現在,報複才剛剛開始。
羅允陽聽到他承認,當即暴走,撲過去就要動手:“傅時寒,我要殺了你!
”
可是人還沒到跟前,就被保镖攔住。
傅時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蒼生在俯瞰蝼蟻,他嘴角微勾,嗓音淡而涼:“恨我做什麼?
你自己仔細想想,羅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敗的?
”
羅允陽胸膛劇烈起伏,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能深刻體會到自己和傅時寒之間已成天澗的差别。
他不由開始仔細回想……羅家從什麼時候開始敗的呢?
從婚禮上的視頻?
從夏安玥拿着孩子要挾他結婚?
從整個羅家在傅宅門前跪地?
不,都不是,這些都是果!
一切的起因是夏安玥!
從夏安玥殺了慕朝暖開始!
從那個時候起,羅家就已經是傅時寒不除不快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是他被突如其來的孩子的喜悅沖暈了頭腦,以為傅時寒念和夏安玥的舊情,隻要羅家損了顔面,就真的放過夏安玥和他這個包庇兇手的同犯了。
可從來就不是!
那隻是入局的開始!
他猛然回頭看向夏安玥,眼底是蝕骨的恨!
這個女人,懷着一個不是他的孩子,卻在羅家作威作福,讓整個羅家為她要死要活,羅家因此破産,最後連一點血脈都沒得到!
!
她卻什麼損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