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甯不敢深想,畢竟夢裡哥哥重傷不醒,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是不是和夢裡一樣?
如果是這樣,哥哥也很有可能出意外走了啊?
越想越害怕,如果哥哥也沒了,留下原主禍害爸媽,爸爸和媽媽怎麼能承受得住?
周朝陽見盛安甯眼尾一點點漫上腥紅,撫着她的後背:“嫂子,肯定沒事的,會不會因為懷孕,所以才難受的?
不管了,我們明天去市裡看看。
”
安慰了盛安甯一會兒,讓她躺着休息,她去做飯。
正炒菜時,王文剛領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過來,長得面黃肌瘦,身上衣服到處都是補丁。
周朝陽有些好奇地看着王文剛把人領進院子,琢磨着這應該是給山子找的保姆。
王文剛還拎了一兜蘋果,非常不好意思地跟周朝陽說道:“嫂子呢?
這幾天真是麻煩你們了,我找了個人照顧山子,這是田秀。
”
田秀拘謹地捏着衣角,跟周朝陽點頭,笑容都帶着怯怯的。
周朝陽就更好奇了:“王大哥從哪兒找的人?
”
王文剛覺得挺巧的:“我這兩天一直在找,都沒找到合适的,今天去鎮子上辦事,正好看見田秀在街上讨飯,所以就問她願不願意幫着看孩子,我給她工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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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陽也沒多想:“哦,那可要問清楚是哪裡的,看孩子可不能馬虎了。
”
田秀趕緊擺手解釋:“我是北窪過來逃荒過來的,我不是壞人,我進過掃盲班,我認識字的。
”
周朝陽倒是知道北窪,離這邊兩百多公裡遠,是在深山裡了,常年靠天吃飯,去年幹旱收成非常不好,聽說是偷着跑出去不少人。
所以還是勸王文剛謹慎點:“王大哥,你們自己看,我覺得還是要好好調查一下。
”
畢竟田秀現在都屬于盲流,如果被發現是會被抓起來的。
王文剛已經太着急了,這些天白天都是盛安甯幫着帶孩子,而盛安甯也懷着孕,他怕山子太調皮撞到盛安甯,那後果就沒辦法想。
所以有個合适的人,根本不想那麼多,盤問後,見田秀雖然面黃肌瘦,眼神卻很清澈,不像是藏奸的人,所以決定帶回來試用一下。
盛安甯在屋裡不小心睡着了,完全不知道王文剛帶了個保姆回來,把山子帶走了,一覺醒來,周朝陽已經做好飯,正捧着臉坐在小飯桌前等她。
周朝陽一看盛安甯醒了,趕緊起來:“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
還有哪裡難受?
我做好飯了,你趕緊洗臉吃點。
”
邊說着邊拿着臉盆去接了半盆水回來,照顧着盛安甯洗臉洗手,順便把王文剛找了個保姆的事情說了一遍。
盛安甯驚訝:“就這麼帶回來看孩子?
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
她記得很多新聞報道過,好多孩子丢失,還有虐待孩子,都是保姆幹的,還是那種很有名的家政介紹的保姆。
所以,盛安甯就很謹慎這個,孩子決不能交到陌生人手裡。
周朝陽聳聳肩:“我看着王文剛挺信任那個田秀的,而那個田秀看着也挺老實。
”
盛安甯怎麼也沒想到王文剛請保姆這麼草率,還是說現在的人,都純樸簡單,讓人值得信賴?
心裡好奇的出去轉了一圈,就見隔壁院裡多了個陌生女人蹲在水龍頭前洗衣服,山子就乖乖地站在一旁,扭頭看了眼盛安甯,小臉就扭回去,專心的看着田秀洗衣服。
盛安甯看了幾眼,見女人長得确實是老實樣,既然王文剛都信任,她也沒必要多事,轉身回屋。
周朝陽給盛安甯盛飯:“你看見了吧?
是不是長得挺老實的?
如果真是逃荒過來,問題也不大,王文剛給她準備個臨時戶口就行。
”
盛安甯也沒多說:“要是能好好看孩子,那王文剛也算清閑了。
”
接下來兩天,盛安甯觀察了一下,田秀對山子确實挺細心,衣服穿得幹幹淨淨,院子也收拾得很幹淨。
晾衣繩上每天早上一起來,就晾滿了衣服,挺勤快的一個人。
看來王文剛還誤打誤撞找對人了,山子明顯也很黏着田秀,亦步亦趨地跟着,看見盛安甯會笑,卻不會過去找他,因為爸爸說不能去打擾阿姨,他就不敢過去。
心裡饞阿姨家的好吃的。
盛安甯也樂得清閑,看孩子真是太累心了。
這兩天肖燕一直在請假,也不知道去哪兒找關系,讓盛安甯都好奇,這個時候,肖燕會求助誰呢?
肖燕這兩天一直在知青點,跟大家同吃同住同勞動,還帶着回憶當初一起來時,大家一起抱團取暖的場景。
就是想跟大家搞好關系,回頭不要在考大學上對她使壞。
其中有個女知青好奇地問肖燕:“都說要恢複高考了,你在醫院接觸的人多,有沒有聽到消息?
是不是真的啊。
”
肖燕趕緊擺手:“沒有,我怎麼不知道要高考了?
是不是又是謠言,我記得前兩年不就傳過這個謠言?
我反正是不信的,我現在就想着在衛生院先踏踏實實的幹,将來有一天能回城了,也好安排工作。
你們也做好這個準備,我覺得讓我們回城比考大學還靠譜呢。
”
有的知青聽了覺得有道理,有的就覺得肖燕藏着心眼,畢竟當初來到這裡,她就能先跟支書和計分員搞好關系,幹着最輕的活,卻拿着和大家差不多的工分。
後來,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衛生院招人,又偷偷學了打針,很順利進了衛生院。
她做這些從來都是瞞着大家,所以要是真恢複高考,她肯定也不會說。
肖燕一頓花言巧語哄着大家,又拎着兩瓶大曲酒去村支書家。
村支書一家人正準備吃午飯,見肖燕拎着東西過來,很客氣地招呼她坐。
支書媳婦月蓮看着肖燕在衛生院待得皮膚白嫩,身材苗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村支書等肖燕坐下,卷着煙卷看着她:“肖同志過來有事?
”
肖燕笑着:“沒有,就是回來看看你們,之前工作忙也沒空回來,可心裡一直記着當初你們對我的幫助。
”
話音剛落,支書的傻兒子從屋裡跑出來:“新媳婦跑了,新媳婦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