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子也就這麼一個女兒在身邊,見女兒難過,她是又氣又恨又心疼:“行了,你也别天天哭唧唧的,以後長點記性,明天我去說說汪文斌。
”
程春麗紅着眼難受:“你說他也不會聽的,工會還找他談話呢,他說他不會離婚,隻要我不鬧,就會跟我好好過日子,可是我不鬧,難道要看着他跟那些女人一點談笑風生嗎?
”
陳嫂子也是生氣:“你先坐下,中午我給你包餃子吃。
”
程春麗伸手抹了把眼淚:“我也不想回來就哭的,隻是剛才看見那個狐狸精,心裡實在氣得很。
”
陳嫂子攔住她:“你就算是再生氣,也要給我忍住了,我跟你說,那家人可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那個女的叫盛安甯,人家生了個三胞胎,在婆家地位可是很高的,而且男人工作也很不錯,小叔子在公安局上班。
你說這樣的人,咱們沒事可不能惹。
”
雖然以前她也總說自己是什麼正黃旗的後代,那是沒遇見真正的有頭有臉的家庭,現在遇見了,也知道要學會低調。
程春麗很是不服氣:“我才不怕她呢,她這樣還出去勾引别人的男人,一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陳嫂子直接打斷:“你可别亂說了,這件事我有辦法。
你趕緊坐下,我先給你切西瓜吃。
”
程春麗才嘟着嘴不滿意地坐下。
陳嫂子說的辦法,就是下午下班時,在胡同口攔住剛下班回來的周時勳,笑着攔住她的去路:“哎呀,剛下班啊,我看你最近下班回來還提挺早的,單位不忙啊。
”
周時勳原本就不善于跟人聊天,特别是女人,不管什麼年紀的,他都不會去聊天,這會兒見陳嫂子攔着自己,出于禮貌停下腳步,點點頭,算是回應她說的話。
陳嫂子歎口氣:“工作不忙就好,工作不忙還能早點回來幫你媳婦看看孩子,我看你媳婦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呢。
不過,好像你家你爸和你姑幫着帶孩子多啊。
”
“那也是挺好的,有人幫着帶孩子就是好,這樣你媳婦也能輕松不少,你媳婦也是幸福,生了孩子還能出去上學,還天天打扮得跟個大姑娘一樣,每天從門口過,看着都像是沒結婚的姑娘。
”
“也就是你有福氣,能娶到這麼好個媳婦,沒事可看好了。
不是說你媳婦不好,而是現在外面的男人什麼樣的都有。
”
周時勳就算再木讷,也能聽懂陳嫂子話裡話外的内涵,沉默地看着她,隻感覺她嘴巴一張一合,全是朝着盛安甯身上潑髒水,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沒事,我先回家了。
”
陳嫂子說了這麼久,結果對方就這麼個反應,不好奇也不生氣,見周時勳真的要走,趕緊過去攔着:“哎,你等一下,那天我看見你媳婦跟個男人走得很近,你先别生氣,我可沒說你媳婦不好。
就是覺得多少還是注意點影響,免得讓人看見,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
說完還覺得自己說的特别有道理:“你回去也跟安甯說一聲,注意點影響。
”
她就不信了,男人能容忍自己愛人在外面給自己帶綠帽子。
不管真假,她這麼一說,周時勳心裡肯定會留下懷疑,那以後兩口子感情能好?
周時勳沉默了一會兒,隻是看着陳嫂子不說話,就在陳嫂子頂不住壓力,想要尴尬再開口時,他才緩緩開口:“和男同志說話就不檢點了?
那你經常從賣豆腐老闆那又是拿從東西,又是賠笑的,你們之間也是有問題了?
”
陳嫂子像是被戳了肺管子一樣,聲音都尖了幾分:“你在胡說什麼?
我和賣豆腐的老王能有什麼關系?
我就是買個東西,說笑兩句都不行了?
你是不是有病?
”
周時勳依舊沒有惱火,臉上表情還是非常的平靜:“原來沒有關系啊?
那你怎麼看見被人跟男同志說幾句話就是有問題了呢?
我還以為你是用過來人身份來勸導我。
”
說完目光一凜,變得冰冷的很多:“我希望你以後注意一下口德,如果我要是聽到外面關于我愛人的什麼風言風語,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
說完,看也不看臉色青紅一片的陳嫂子一眼,繞開她徑直離開。
陳嫂子怎麼也沒想到,她隻是想給周時勳上點眼藥,卻沒想到反而被周時勳惡心了一頓。
站在原地生了好一會兒悶氣,才連啐幾口回家。
周時勳回家後,也沒跟盛安甯說遇見陳嫂子的事,依舊是洗了手去看孩子,抱着安安去看極光,又帶着舟舟和墨墨還有多多玩了一會兒木頭槍。
盛安甯這會兒穿着一條白色碎花連衣裙,荷葉領減齡又俏皮,下午洗了頭發,這會兒随意地紮了個丸子頭,整個人都透着青春的氣息。
周時勳不由多看了幾眼,可能是因為盛安甯是未來穿越而來,所以整個人的氣質,和周圍的人都不一樣。
和周朝陽的飒爽,慕小晚的活潑都不一樣,帶着幾分輕靈。
盛安甯難得見周時勳能在陪孩子玩時,還分那麼多眼神給她,手背在身後,笑着走了過去,緊緊挨在周時勳身邊,很小聲地調戲他:“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特别漂亮?
所以才多看了我好幾眼?
”
周時勳眼底含笑,嗯了一聲:“是很好看。
”
難得他這麼坦誠,一句話哄得盛安甯眉開眼笑:“今天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蜂蜜?
嘴巴怎麼這麼甜呢?
回頭讓我嘗嘗。
”
雖然她已經壓低了聲音,可還是讓周時勳面色微微窘,畢竟當着幾個孩子的面。
盛安甯哈哈笑起來,她太喜歡看男人這種窘迫的表情了。
……
另一邊,程春麗回家,見汪文斌坐下書桌前拿着本書在看,還不時念念有詞,就忍不住來氣,忍不住唠唠叨叨地罵起來。
汪文斌被罵得煩:“你能不能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有時間好好學習一下。
”
程春麗冷笑兩聲:“怎麼,嫌棄我沒文化?
想讓我跟那個狐狸精一樣?
我告訴你,我已經知道那個狐狸精住在哪兒,叫什麼名字了,你要是再敢跟她聯系,你看我不去撕了她的臉。
”
汪文斌憤怒:“你在胡說什麼?
人家隻是一個翻譯,英語非常好,翻譯出來的東西很有靈性。
以前在西北後來考上了京市大學。
”
程春麗卻不傻,一下就抓住了重點:“西北?
以前幹什麼的,英語為什麼會那麼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