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勳不理盛安甯的調侃,很認真地糾正:“沒人給我寫過情書,也沒有收到過鞋子。
”
盛安甯不信:“我之前可是聽了不少,這個嫂子要給你介紹對象,那個領導要給你介紹對象,還有什麼醫生護士,歌舞團的台柱子,都給你示過好。
”
這麼一算,就忍不住想起來唱歌的李銀屏,又被盛安甯拿出來說一頓。
周時勳索性一個字都不說,他知道不管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
盛安甯就喜歡看周時勳笨嘴拙舌不會辯解的模樣,靠在座位上咯咯笑着。
他們到招待所時,周朝陽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抱着個大西瓜在院裡溜達。
看見盛安甯和周時勳,開心地喊着:“大哥,嫂子,你們來得正好,我買個西瓜可是沒有刀。
”
盛安甯哭笑不得:“你可以把西瓜放下再去找刀啊,抱着來回跑也不嫌累得慌。
”
周朝陽捧着大西瓜,沖房間努了努嘴:“我不想讓胡耀宗那個狗日的吃我的西瓜,看都不想讓他看見,所以我要抱着。
”
盛安甯敲了周朝陽胳膊一下:“小姑娘家家,說話要文明點,回頭陸長風聽見多不好。
”
周朝陽哎哎叫了好幾聲:“嫂子,你好好的幹嘛提他呀?
”
首發域名
盛安甯就是好奇:“他都救了你,你們之間怎麼沒有點交集?
”
周朝陽惆怅的歎口氣:“我大哥就是單純的不愛說話,他是一座冰山啊,不僅不愛說話,散發的氣息都能把人凍死。
”
說完抱着西瓜用肩膀怼了盛安甯一下:“哎呀,我家現在都夠亂的了,你就别八卦我了,走走走,咱們去切西瓜。
”
去找了刀,又抱着西瓜回房間,周北傾和鐘文清坐在一張床上,周南光沒在,胡耀宗坐在另一張床上。
看見周朝陽抱着西瓜進來,趕緊起身要去幫忙,被周朝陽瞪了一眼:“你别動,一會兒也不能吃我買的西瓜。
”
胡耀宗讪讪地笑着,在看見最後進門的周時勳,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又笑得更加燦爛起來:“大哥,嫂子,你們來了,吃飯沒有?
要不我們一起去鎮上吃?
”
周朝陽瞪他一眼:“我們家又不是吃不起飯,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去鎮子上吃,跟你在一起吃飯隻會讓人惡心。
”
胡耀宗掐死周朝陽的心都有,這死丫頭從小就不給他面子,可是當着鐘文清和周時勳的面,他不敢亂說,哈哈笑着:“朝陽說話還是這麼毒,跟小時候一樣,一點不饒人。
”
周朝陽冷笑:“你說錯了,我是從來對畜生說話不客氣。
”
盛安甯眯眼笑看着周朝陽,這姑娘脾氣太對她胃口,胡耀宗這種人,就不能給他臉。
最後胡耀宗帶着周北傾去吃飯,周時勳帶着盛安甯和周朝陽出去吃飯。
而周南光用飯盒給鐘文清買回來了一份餃子,兩人心情不好,也不願意出去吃。
周朝陽也喜歡吃這裡的特色小吃,洋芋魚魚,就是用土豆煮熟然後碾成泥和成面,然後再搓出兩頭尖尖的小魚兒一樣的長條,可以炒着吃,也可以放在酸湯裡,或者配上獨有的辣椒蒜汁還有鹵汁。
盛安甯喜歡吃蒜醋汁配路頭鹵湯的,酸辣可口,在夏天吃了一碗,還挺舒服。
周朝陽喜歡酸湯的,用這裡特有的酸菜湯煮出來,也别有風味。
盛安甯怕周時勳吃這個吃不飽,又去買了兩個燒餅來,三人就坐在街邊的小攤位上吃。
而胡耀宗和周北傾就在隔壁的國營食堂吃飯。
小鎮上的食堂也沒什麼好吃的,餃子和面條,菜鹵也就幾樣。
胡耀宗皺着眉頭點了兩斤餃子,要了兩碗面湯,然後嫌棄地說道:“這個地方真是讓人受夠了,一股羊肉的膻味,那些人開口也都是黃土高坡的味道,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
周北傾垂着眼皮不說話。
胡耀宗這會兒也沒哄她的心情,扭頭到處看着,正好隔着窗戶就能看見周時勳帶着妻子和周朝陽在外面小吃攤上吃東西。
眯眼看了周時勳一會兒,回頭問周北傾:“你這個大哥聽說也挺厲害的,怎麼會淪落到這裡幹保衛工作?
”
周北傾不想說這個:“我不知道,你想知道去問他。
”
胡耀宗嘶了一聲:“周北傾,我是不是給你兩天好臉,你就想上天了?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除了我要你,誰還會要你,你還真當自己還是以前周家大小姐呢?
我看周朝陽都比你得寵。
”
周北傾咬着下唇不說話。
胡耀宗哼了兩聲,扭頭又去看周時勳,正好碰上周時勳的視線,端着碗像是無意看過來一樣,卻吓得胡耀宗心裡一哆嗦。
這個地方不能待了,這個周時勳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胡耀宗不想再見周時勳,偏偏從飯店出來,在招待所門口又遇見周時勳,這次隻有他一個人,沒見盛安甯和周朝陽。
不打招呼也合适,可是打招呼,卻忍不住的腿軟。
堆着一臉的假笑看着周時勳:“大哥,吃完了?
怎麼不去屋裡坐會兒?
”
本就是客氣的一句話,也不指望周時勳回應,卻沒想到周時勳點點頭:“好。
”
胡耀宗想不答應都不行,隻能硬着頭皮讓周時勳去他和周南光住的房間。
周北傾沒有跟着進來,而是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而周南光也在隔壁陪着鐘文清。
所以房間裡頓時就剩下周時勳和胡耀宗,讓胡耀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作惡很多,心裡恐懼着,臉上卻一點不顯。
還笑着讓周時勳坐:“大哥坐,招待所條件不行,你就湊合坐,抽煙嗎?
”
趕緊從口袋掏出從京市帶來的哈德門過濾嘴煙,現在算是頂高級的香煙,殷勤的遞到周時勳面前。
周時勳擺了擺手:“我不抽煙,我們就坐着聊聊天就行。
”
胡耀宗腦門上汗水都要下來,他和周時勳有什麼好聊的?
臉上卻笑的熱情:“好呢,之前聽北傾說你的事情,我也氣憤的不行,要不是你被抱錯,那我姐夫就應該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