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捉賊拿贓
言蓁蓁帶着四雲,返回松鶴院,一路上溜溜達達。
“小姐,要不要奴婢把咱們院子檢查一下?
”秋雲一路走,一路注意四周的人。
今天小姐第一天學着管理廚房,廚房裡就丢了老大一塊鹹肉,這不是沖着小姐來,還能是什麼?
一邊的春雲也出聲道:“小姐,叫奴婢們檢查一下,還是好些。
誰不知道這丢塊鹹肉能幹什麼?
”
“是不是想毒二黃?
”冬雲擔心着還在窩裡的二黃:“我先回去看看二黃的吃食。
”
“馬上就到院子了,不急着這一刻。
”言蓁蓁心裡也擔心二黃,想必爾虞我詐的這些個姐妹,親人,她更喜歡不會人言的狗子。
加上大黃才剛剛被人殺了,她想不到二黃都不行。
主仆五人說着話,回到了松鶴院。
葛嫲嫲帶着丁婆子朝言夫人院裡走去:“丁婆子,你可小心别說錯了話。
是三小姐走了之後,你發現了寅時盤點過的鹹肉少了一塊,記住了嗎?
”
“老姐姐,我這嘴啊,最嚴了。
”丁婆子答應道。
“你表妹家走失了的孫女,是誰幫你養大了,你可别忘了。
”葛嫲嫲又叮咛了一句:“我說這話,也不是挾恩圖你相報的,隻是想叫你認清真正的主子。
”
丁婆子連連點頭:“我曉得的,老奴也不求什麼,隻求等她年紀到了,主子給她點一門好點的親事。
”
“不消你多說。
”葛嫲嫲冷了臉,帶着丁婆子加快了腳步。
言夫人正在言嘉嘉的陪同下,一起坐在庭院裡繡花,聽到下人禀報,說是葛嫲嫲來了,當即道:“叫葛嫲嫲進來。
”
言嘉嘉一邊繡花,一邊瞥向走進來的葛嫲嫲和丁婆子兩個人,看葛嫲嫲冷着的臉,言嘉嘉心裡一喜:許是言蓁蓁這泥腿子剛剛去了廚房幾個時辰,又整出了什麼禍事。
言嘉嘉此時早上吃了閉門羹的憋屈心情一掃而空,定了心神,等着看言蓁蓁的笑話:“娘,葛嫲嫲的臉,耷拉的好是個長啊。
”
“葛嫲嫲,發生了什麼?
是蓁蓁在廚房裡學的不好?
”言夫人細一打量葛嫲嫲和她身邊丁婆子的神色,當即有些着急:“還是蓁蓁受了傷?
磕着了?
碰着了?
”
葛嫲嫲上前、給言夫人行了禮:“夫人,三小姐這貪玩的性子,實在是不适合學習管理廚房,她來卯時正才來倉房不說,隻呆了一個多時辰就嚷着累了要回去歇。
”
言嘉嘉低頭,借助繡繃擋住了滿臉的笑意,她口中滿是惋惜:“呀,娘您不是派了人要妹妹好好跟着葛嫲嫲學的嗎?
”
“是啊,這孩子,都十六歲了。
怎麼還能貪玩呢?
”言夫人見言蓁蓁無事,隻是心性不定,便有些惱恨,如果當初她沒有把孩子弄丢在那農家,現在言蓁蓁也不是這樣。
“還有——”葛嫲嫲說了兩個字,便不客氣的直勾勾望着言夫人。
言夫人被葛嫲嫲的目光盯的有些慌:“葛嫲嫲,倒是怎麼了,你一口氣說完啊!
大喘氣的,想吓死我不成?
”
葛嫲嫲死死閉住嘴,滿臉不虞,一邊的丁婆子鬥膽道:“夫人,葛嫲嫲不好說,老奴敢說。
”
“你趕緊說啊,是不是蓁蓁又做了什麼?
”言夫人不禁捏住了帕子,丈夫言伯和,兒子言清都對言蓁蓁很是不喜,若是言蓁蓁犯了大錯處,被他們送回鄉下怎麼辦?
她可拗不過丈夫的意願,當即便是紅了眼。
好不容易才尋回的親生女兒,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禀告夫人,三小姐走了之後,老奴和葛嫲嫲繼續盤查倉房裡的存貨,發現少了那麼大一塊鹹肉。
”丁婆子拿手比劃了一下:“夫人可是先前下過令的,阖府上下齋戒數日。
”
“這——”言夫人的手心裡出了汗:“這也不能确定是三小姐竊去了吧?
她院裡沒有廚房。
”
言嘉嘉笑的幾乎拿不住繡花針,言蓁蓁拿那鹹肉,她自己是不吃,可她院裡有隻好大的狼犬啊,她當即神色一緊,頗為擔憂的道:“娘親,是不是蓁蓁偷了肉喂狗啊?
我看她特别喜歡狼犬,先前那隻大黃死了,她在家裡喊打喊殺要殺人似得,這一隻狼犬還不得被她喜歡成眼珠子?
”
“夫人,老奴也沒說一定就是三小姐拿的,再說隻有搜出了證據,才能定罪名,那可是三小姐,不是老奴,也不是婆子,家丁。
”葛嫲嫲一氣兒說了一大串:“那麼大一塊鹹肉,足足有四五斤,可不是尋常地方能藏的,那狼犬再大,一頓也決計吃不完。
”
“葛嫲嫲,你先回去,叫我想想。
”言夫人打發葛嫲嫲退下,一塊鹹肉,她想息事甯人。
“娘親,妹妹那等傲氣的人兒,或許不是她偷的呢?
若是不是她偷的,隻怕是她第一個叫我們帶人去搜她的院子,以證實清白。
”言嘉嘉紮繡繃放在一邊,認真無比的道:“如果是娘壓下此事,妹妹白白擔了罪名,隻怕她得知真相會蹦跳起來吧?
”
言夫人叫葛嫲嫲退下,葛嫲嫲倔強的站着沒動:“老奴覺得二小姐說的非常有道理,若是三小姐是清白的,她肯定不願意擔這糊塗賬。
”
一方是葛嫲嫲,此人是言府出了名的食古不化。
一方是剛剛尋回的親生女兒,言夫人糾結的擰起了眉頭,有些沒主意,如果處理不好,令言蓁蓁惱怒了她這個母親可如何是好?
“既然沒法證明是蓁蓁偷的,如何去她院子裡搜?
”
葛嫲嫲道:“老奴帶人在府裡查,必不會冤枉了誰,委屈了誰。
”
言夫人不接話。
這是想包庇言蓁蓁那個泥腿子?
言嘉嘉眉眼籠上一層妒火,言夫人的寵愛,本該全是屬于她的,是言蓁蓁突然出現,生生分去了這些,雖然看起來言夫人對她還是如從前一般寵愛,但她瞧得出來,言夫人的心裡隻有言蓁蓁。
“夫人!
”葛嫲嫲冷着臉催促道:“須知這種物事,越早查出,就越容易查,時間一久,倘若是被吃完了,如何能查出來?
沒有了證據,說多少都是口說無憑。
夫人隻管把此事交給老奴,老奴必定辦的妥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