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昆圖要留NICK性命
如果烏娜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從頭到尾都在欺騙自己的感情的話,恐怕就算是聽到了自己病重的消息,也隻是一笑而過吧。
想到這裡,NICK覺得自己的喉嚨裡就像是被羽毛拂過一樣,令人頭皮發麻的癢。
但是他卻憑着一口心力硬生生的将那種感覺給壓了下來,沒有咳出聲來,而是靜靜的聽着昆圖的手下離開的聲音。
在昆圖的手下離開了木屋之後,他這才再次睜開了眼睛。
窗外的陽光熱烈的灑在他的臉上,雲省的陽光一向直白而強烈,他之前還曾經覺得自己的愛意就像是這陽光一樣,一定會給他愛的姑娘帶來熱烈的溫暖。
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愛的是一口深潭,無論陽光如何熱烈,内裡都是一樣的冰冷。
而熱烈的陽光本身現在也已經快要照耀不動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真是可笑。
就像NICK想的那樣,他生病的消息在昆圖的手下離開了他的柴房之後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到了許多人的耳中。
“什麼?
昨天晚上他摔倒在那間木屋後面的坑裡?
你确定在那之前他沒有和那個老家夥還有……見過面?
”
烏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昆圖的懷裡為他剝着水果皮,聞言媚眼如絲的朝昆圖看了一眼,似乎是害怕昆圖誤會她和NICK的關系。
昆圖的那個手下恭敬的低頭。
“那兩位的看守說他們并沒有見過面,想來NICK也是不知道那個坑的存在,所以才會掉進去的。
”
烏娜往昆圖的嘴裡塞了一塊水果,然後手又柔軟的放在了他的胸口上,輕輕撫了撫。
“沒直接摔死也算是他命大,老大你覺得呢?
”
昆圖粗壯的手臂搭在了烏娜的肩上,聽到自己懷裡的女人的話,他臉上的刀疤抖了抖。
“既然說是摔傷了,那就給人把藥灌下去,千萬别給折騰死了,好不容易把人給帶回來,可得多玩幾天。
”
昆圖的想法和之前一般無二,可是烏娜卻已經不耐煩了。
“大哥,這世界上可是有一句話叫夜長夢多呢!
再說他算一個什麼東西,也值得你費心?
讓我說他死了就死了,我還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
烏娜将嘴一撅,撒嬌的聲音響起來。
“說實話,就算是他沒有被我們給折騰死,我都想直接了結了他!
一想到之前大哥……啊!
大哥!
我錯了!
”
一時之間忘記了昆圖不喜歡自己在他面前提起之前那件事,烏娜看到他突然之間變了臉色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從他的懷中撤出,跪在了地上。
昆圖的臉色已經陰暗無比,他将果盤一翻,打在了烏娜的身上。
“這些話也是你該說的?
還是說在我離開這段時間裡,你當家作主,已經将自己擺在了不該擺的位置上。
”
昆圖的語氣陰森森的,即使烏娜跪在地上,渾身也打了好幾個寒戰。
“大哥!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天天心心念念着你,做夢都是想讓你回來,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
烏娜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滿地,而昆圖隻是冷眼看着。
直到烏娜的眼睛已經哭得通紅發腫,他這才把人給拎了起來。
“行了,我知道你為我做了不少事,不過不該說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明白?
”
昆圖的語氣裡帶了三分嚴厲,三分哄勸,剩下的四分則是冷硬。
烏娜此刻卻已經來不及在乎什麼了,她直接往昆圖的懷裡一縮,目光裡透着兇狠。
看來NICK是不死不行了。
隻要這人一天不死,大哥的心裡就永遠都會有一個疙瘩,更何況她通過美人計來騙了NICK感情的事情永遠是一個定時炸彈。
不知道什麼時候,昆圖就會想起來這件事,然後對她膩了。
心裡揣着這樣的想法,無論究竟有多擔憂,烏娜現在對昆圖倒是裝的十分溫柔體貼。
“大哥别生氣,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的話,隻是你也不能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呢,現在陪在你身邊的,可是我。
”
烏娜柔軟的手往昆圖的胸膛上一放。
“難道是我在您的心裡,還沒有那個臭男人迷人嗎。
”
烏娜這半真半假的軟軟抱怨一出口,倒真是讓昆圖緩過了表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不會因為女人的吃醋而動容,除非他的性向為男——即使這個吃醋的女人并不是男人心愛或者在乎的。
被吃醋至少證明自己的魅力強大,昆圖在烏娜的小意溫柔下漸漸褪去了對她越俎代庖的不滿。
自己能回來,終究還是烏娜立了功的,就算自己不想再想起來那段經曆,可萬一現在就将她抛棄,難免會讓自己的其他手下覺得自己‘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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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要把烏娜這女人留下久一點啊,昆圖心中思量,大手則是摸上了烏娜的脊背。
"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以後乖乖的,别惹我生氣了,嗯?"
想到了這一點,昆圖的手在烏娜的背上拍了拍,語氣裡面帶着哄勸。
烏娜則是把一張臉徹徹底底的埋在了昆圖的胸前,看起來格外的小鳥依人,不過垂下去的眼神中卻帶着對NICK的痛恨。
昨天怎麼沒有直接在那個大坑裡摔死算了?
非要苟延殘喘活下來,倒是讓他和昆圖之間産生了嫌隙。
簡直是太讨厭了——烏娜自然垂着的那隻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鮮紅的指甲戳進了肉裡。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NICK給搞定!
而NICK這個時候正躺在柴房的地闆上,閉着眼睛十分痛苦,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昨夜他一直睜眼無眠,實在是一點困倦的意思都沒有,即使是整夜幾乎都閉着眼睛,可是仍舊十分清醒。
可惜這種清醒卻并不能讓他感覺到舒服,隻能讓他一遍又一遍的經曆内心的折磨,更何況他現在的身體虛弱,整夜無眠,已經讓他的腦子像是被攪亂了一樣,陣陣的發痛。
被昆圖的手下故意刁難去砍柴的那一天對NICK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折磨了,但即便是那樣他也沒有真的生病,反倒是這一次……
昆圖的手下粗魯地把NICK的臉往一邊掰過去,然後強硬的讓他張開了嘴,動作粗暴的把一碗苦澀的藥汁給灌了進去。
NICK被昆圖的手下粗暴的動作給弄得咳嗽個不止,那藥是剛剛用草藥熬出來的,還帶着滾燙的熱度。
NICK整個人被苦的舌根發麻,嗓子也火辣辣的疼,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抽幹了裡面空氣的大型玩偶,萎頓得不行。
給他灌完藥之後,昆圖的手下就直接把手一松讓NICK自己躺着去,畢竟可是他們的老大親口說,現在還不能讓他死。
所以就算是心裡不耐煩,他們也隻能盡心盡力的把NICK給照顧好。
剛剛把藥給NICK灌進去,昆圖的手下看着他滿臉虛弱的樣子,心下也是不耐煩。
“如果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好起來,要不然,我們這寨子裡可不養閑人。
”
NICK病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張口反駁。
什麼叫做你們這寨子?
這陣子本來就不是你們的,而是你們從烏娜的父親手裡搶來的。
但是一想到這裡,NICK的心裡刷的一下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如今來說,這寨子究竟是這些人從烏娜的父親手中搶過去的,還是烏娜親手貢獻出來的?
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烏娜為了将昆圖救回來,甚至都可以和自己假意談戀愛,然後賣慘将自己給騙了過來。
以她這樣的手段和瘋狂程度,很難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于是NICK就隻能咳嗽,咳嗽着咳嗽着,眼淚竟然被咳出來了。
他實在是想不通昆圖究竟有哪裡好的,能夠讓烏娜這麼死心踏地的不惜背叛自己的父親。
更何況NICK一向覺得自己也不算差,在赫連權的身邊這麼多年,NICK對于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
要說相貌,NICK覺得自己也算得上是端莊英俊了,就算是平日裡跟在赫連權的身邊,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到他這比赫連權遜色了不少的顔值,但是放在普羅大衆裡,絕對也算得上是上乘。
而昆圖呢?
NICK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昆圖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還有身上的紋身以及不羁的言行。
難道自己心心念念着喜歡的姑娘,眼睛居然是個不好使的?
NICK在心中暗自歎息。
就算是相貌上覺得自己和昆圖不分上下,NICK覺得他在事業上也能甩昆圖幾條街啊。
畢竟昆圖雖然說在本地有些人脈沒有錯,不過也不看看昆圖在本地究竟都幹了什麼破事!
用各種手段将其他人家裡的寨子搶過來占為己有也就算了,甚至還對那些被他占為己有了的寨子裡的女孩子強取豪奪。
NICK現在一想到自己當初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遇見烏娜的,就感覺到一陣窒息。
甚至那個時候昆圖還想要讓烏娜去和他家總裁親密接觸,NICK覺得烏娜但凡有一點點的智商,絕對都不會愛上昆圖。
但是這世間的事就是這麼沒有道理,就算是昆圖主動讓烏娜去陪其他的男人,但是烏娜顯然還是對昆圖舊情難忘,并且十分死心塌地。
而自己可能從剛開始就被烏娜當成了這條路上的階梯了吧,所以從初見開始,烏娜就一直表現的對昆圖十分痛恨。
也借由這種橋段,結果她取得了自己的信任和幫助,甚至還在有感情之後又反手一刀。
NICK閉着眼睛,隻覺得自己滿口都是血腥味,呼吸停止了一瞬間,他又想質問烏娜,又覺得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