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火焰蔓延送她逃生
不過這個女人還真的長得不錯……小埃斯波西托托着下巴看着甄嘉寶那張狼狽的小臉,忽然大發善心決定幫助這位美麗的女士早日到達赫連權身邊。
畢竟随時随地幫助女性可是他們西西裡島紳士的必備品德呢,小埃斯波西托俯身拽住甄嘉寶的手腕打算往赫連權那邊拖,但是剛剛握住甄嘉寶的手腕就聽見赫連權又開了口。
這人怎麼總是廢話這麼多,臨死也不消停——小埃斯波西托皺眉回頭,卻在電光火石之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甄嘉寶雖然手腕被束縛着,但是趁着他俯身過來抓住自己又被分散了注意力的時候直接用自己的腦門撞向了他的太陽穴。
小埃斯波西托一時不察,居然就這樣被根本沒有被他放在眼裡的甄嘉寶無奈k,o,簡直是心有無限不甘,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甄嘉寶,緩緩閉上了眼。
甄嘉寶松了口氣,雖然她剛才是讨了個巧直接對準了小埃斯波西托的太陽穴撞過去的,但是還是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歇了兩分鐘這才覺得腦子清明了些,赫連權的眼神也全都膠着在甄嘉寶的身上,沒有人發現倒在地上的埃斯波西托在暈過去之前偷偷按下了手環上的按鈕。
甄嘉寶終于緩過神來準備從小埃斯波西托身上把刀子拿過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木屋的門忽然自動關閉,然後一個刺耳的警報聲在木屋裡響起。
“門已确認關閉,三分鐘後即将自動點火。
”
甄嘉寶臉色一白,連忙動作加快地用那小刀把自己和赫連權身上的繩索割斷,然後攙扶着赫連權往門口那邊走。
可惜兩個人身上都沒有什麼力氣,放在平時輕而易舉的動作就讓他們累得氣喘籲籲,也耗費了比平時更加多的時間。
當他們終于走到門口的時候手還沒握上門把就聽見一聲哔啵的脆裂聲音,随後木屋裡剛剛被潑上的汽油瞬間燃燒起來,嚴絲合縫的包裹了兩個人。
大門被鎖得嚴嚴實實,甄嘉寶費盡了力氣也沒能打開門,赫連權已經被濃煙嗆地不停咳嗽眼前發黑,而且最讓甄嘉寶害怕的事情也發生了。
赫連權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這熟悉的環境和燃起來的大火仿佛瞬間就把赫連權帶回到了那個恐怖的噩夢裡,這一刻他已經不是運籌帷幄的霸道總裁,而是在一片大火裡和自己的兄弟緊緊抱在一起的小孩子。
隻有甄嘉寶在耳邊不停地呼喚聲一直把赫連權的精神在現實和回憶裡拉扯着浮沉,赫連權咬住舌尖才能強忍住沒有徹底陷入無底深淵,視線在木屋裡轉了一圈落在地上的小埃斯波西托身上。
火焰已經裹在他的身上,慘叫聲中的小埃斯波西托還掙紮着打滾想爬向沒有被火舌舔到的甄嘉寶二人那裡,讓他們盡快下地獄。
幸好他的生命力在大火中并沒有能夠經受太久的考驗,沒在地上爬上兩步就斷了氣。
這時候木屋裡已經沒有多少可見度,赫連權強撐着精神觀察了一下木門發現并沒有鎖眼,再結合聽到的語音提醒,他幾乎可以确定他們想從門口逃走幾乎是天方夜譚。
小埃斯波西
托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都要把他們兩個人拖下水,想必一定是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木屋裡側面牆壁上有一個又高又小的通風用的窗口,赫連權狠了狠心看着屋裡越來越嚣張的火焰握住了甄嘉寶的手,來不及解釋太多就轉身往煙霧最濃處走過去。
短短的幾步路走的驚險無比,路上還差點被天花闆上掉落的碎屑砸到。
赫連權勉強辨認出來窗口的位置,也是幸好這木屋比較低才能讓他有信心把甄嘉寶送出去——火舌已經漸漸逼近他的褲腿,難言的疼痛在赫連權身上綻放,混合着小時候那場災難的痛苦讓他的心越來越堅定。
“赫連權……咳……”甄嘉寶眼睛被熏得流淚,不知道赫連權到底想幹什麼。
來不及了——赫連權彎下身子靠在牆邊,拽着甄嘉寶的手往上指了指,示意她踩着他的背出去。
甄嘉寶就算是已經被煙塵熏得不清醒了但還是下意識地拒絕,可惜赫連權已經沒有辦法再和甄嘉寶說什麼,他的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喉頭一陣腥甜,一旦張口必定就是一口血。
甄嘉寶也擡頭看了看那個窗口,又看看赫連權現在的狀态終于還是咬咬牙爬上了他的後背往上攀爬,赫連權在下面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向上舉着甄嘉寶,試圖用生命為他的小妻子拼出一條生路。
甄嘉寶眼中含着熱淚,這小窗戶足夠她爬過去——赫連權現在的體力恐怕已經不允許踩着她爬上來,但是她還可以。
她就算是爬上窗口也不會直接出去,她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試一下把赫連權從窗口拽出去。
如果不行的話,可能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吧……甄嘉寶一咬牙,終于扒着窗口下沿探出了半個身子。
幸好這窗口雖然看着不大但是還有回身的餘地,寬度也足夠甄嘉寶支撐身體,甄嘉寶趁着赫連權還沒有栽倒迅速轉身拽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眼睛和嗓子也已經被熏地不行,于是幹脆也不說話,拼命眨着眼睛把淚水逼出去,用盡了吃奶的力氣要把赫連權拽上來,但是模糊的視線中卻看見赫連權緩慢搖頭。
赫連權已經眼前一片漆黑,幾乎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即将離開這個世界,唯一的牽絆隻剩下了甄嘉寶緊緊拽着自己的那隻胳膊。
不過再這樣執着的話就連甄嘉寶也不能從這裡逃出去,赫連權恍惚中狠了狠心,突然用力想把胳膊從甄嘉寶手裡抽出來。
甄嘉寶的淚水落在赫連權的臉上,緩緩滑進他幹涸的嘴角,他漸漸微笑起來。
“不——”甄嘉寶終于感覺赫連權的手臂從自己的手中脫落,她撕心裂肺地叫出了聲,然後自己也兩眼一翻,終于撐不住就在窗口上暈了過去。
在意識消散的前一刻,甄嘉寶仿佛在迷茫中感覺到有水滴落在臉上,耳邊一片燃燒的聲音,仿佛也有人聲喧鬧。
但是那又怎麼樣?
赫連權還在裡面——她要去陪着他。
……
一望無盡的路,赫連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着,走過的路途一片漆黑,前面的路茫茫無期,他不知道自己要
去向哪裡,但是卻又隐隐有種猜測。
不知道走了多久,赫連權終于覺得遠處出現了除了一片蒼茫之外别樣的景物,那是一片翠綠的草地,一個溫柔而又優雅的女性正在帶着自己兩個兒子在草坪上玩耍,自己的手中還拿着一個水管正在給躺在地上的狗狗沖水洗澡。
這是在赫連權的夢境中反複出現的場景,也是記憶之中少數溫馨柔軟的畫面,看着草坪上縮小版本的自己和兄弟追逐打鬧,赫連權忽然覺得站在原地走不動路。
可能現在自己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吧,赫連權這麼想着,更加不敢往前走,害怕打破這溫馨的場景。
赫連權站在那裡,就靜靜的看着這幅溫馨的畫面,可惜好景不長,沒有過多長時間他身邊的畫面就變成了燃燒的火海。
仍舊是那個小木屋,兩個年幼的孩子蜷縮在一起相互安慰着,但是卻掩飾不住臉上的慌亂,看起來比較脆弱的那個孩子甚至已經流下了眼淚。
“弟弟不要怕,哥哥一定會帶你逃出去的……咳咳……”
赫連權以上帝視角的角度旁觀者這場災難的發生,雖然這個場景在他的夢中已經出現過無數次,但還是高高懸起了心,為那遙遠的記憶而痛苦。
隻不過與自己的記憶不相同的是,赫連權這次卻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活了下來,而且在逃出生天之後大病了一場,從此卻把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赫連權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發展,耳邊孩童痛苦的呼叫聲赫連權的大腦一片混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這樣說來的話,其實我并不是赫連權嗎?
赫連權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母親懷裡撕心裂肺哭好着的幼年版的自己,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自從這次災難之後就永遠的失去了從前的圖像記憶。
那時自己已經在鄭家被養了許多年,和真正的赫連權還是出生後第一次真的見面,所以兩個人都對對方分享了自己之前的生活,而這些記憶深刻的留在了他的腦子裡,當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兄弟葬身火海時,就下意識地繼承了赫連權的名字。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在看到那個屬于鄭家的盒子的時候,赫連權居然會對那盒子上面繪制的花紋那麼熟悉,想必就是小時候在鄭家見到的。
可不是麼,如果他真的是赫連權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對那個圖騰有什麼記憶,而且鄭家對他的冷淡也理所應當起來。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想起來這件事情的一天,赫連權苦笑起來,又被吸入了純黑色的漩渦。
“嘉寶你也是醒過來沒多長時間,小權這裡有一整個醫生團隊精心照料着,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
姑媽走進赫連權的房間,短短的兩天之内赫連權的房間各處已經堆滿了随時可能用到的醫療用具,一整個醫生團隊都在客廳裡随時準備着赫連權這邊有任何風吹草動時盡快處理,而甄嘉寶的身體也讓姑媽十分挂心。
“沒事的姑媽,不看着他睜開眼睛我這心裡總是不放心,而且被救出來的時候他都已經昏過去了,我希望他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看到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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