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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第64章 魅心攝魂(4)

  第64章 魅心攝魂(4)

  顧憐隻得眼巴巴看著百裡九歌紅裙飛揚,大步流星的走遠,一邊還瀟灑的揮揮手,直到隱入月色的花木之中……

  漸漸的,百裡九歌的身影淡出於顧憐的視野之外,這一瞬有種冰涼的冷意爬上顧憐的脊背。
她想著方才殷浩宇那垂涎三尺的表情,心有餘悸的倒抽涼氣,連忙撫在了心口,像是刻意要按住自己那不受控制狂跳著的一顆心。

  畢竟是不能一個人在這裡耽擱太久免得節外生枝,顧憐吸了口氣,趕緊照百裡九歌說的,迅速朝偏房過去,準備更衣離開右相府。

  她走得飛快,恨不能足下生風,可卻因著夜晚天色暗,再加之滿府掛著的紅燈籠都長成一個樣子,走著走著,她便發現自己似是走錯了。

  也不知是走到了哪裡,隻覺得兩旁的景物越來越陌生,顧憐下意識的按緊了心口,生怕會有什麽危險的東西竄出來,緊張的喘著氣。

  就這樣擔憂的走著,穿過了彎彎繞繞的小徑,顧憐從兩樹快要凋謝的桃花間挪出了身子,這時,鼻尖嗅到了水的味道。

  水……她是走到了花園的水池邊嗎?

  下意識的移眸望去,正好迎上天空射來的淡白月色,柔和的籠罩了顧憐的雙眸。
那月光如白練般牽著她的目光朝那一池靜水投去……這一刻眼之所見始料不及,竟是如雷電般擊穿了顧憐的心!

  她頓時失語,宛如石化般的忘卻周身所有事,而目光似被眼前這一幕深深鎖住,再也移動不了半寸。

  那月色清澄的近乎迷幻,映在一汪池水之中,如靜影沉璧,漾了一世浮華。

  月夜,池邊,風動……輕柔的揚起鶴氅下垂墜的鶴羽,掀動那朵朵曇花隨著衣衫搖曳起伏,一襲白衣似清淺雲霧,與這茫茫月光細細糾纏……

  墨發半束,簪發的荼白色岫玉簪淡涼如水。
那蒼白的容顏仿若春深時的那輪澹月,清雅溫潤;如畫似的眉目微動,流光閃轉之間,奪了萬千風華。

  那人就那樣立在池畔,任著夜風卷起衣角,綻出朵朵曇花;任著月色如洗,灑那古洞碎雪般的眸;任著水中倒影與月影交疊出層層流光;任著發絲飛作一場驚心攝魂的亂舞,撩那撼世容顏……

  顧憐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開始動作的,隻知道按在自己心口的手,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隱約間聽到胸腔裡那顆心失控般的狂跳著,每一聲都是那樣劇烈,撼動她整個心扉。

  她失魂,失語,更失了所有顏色。

  就連那一顆心,都像是在這瞬間被不慎失了出去,遺落在那人的絕世風華中。

  顧憐忘了一切,隻是本能的挪動腳步,想要靠得更近些。
頭腦裡渾渾噩噩的什麽都沒有了,隻剩那人清潤如幽月的神情,在觸及眼底之際,便擊破了她的心湖,激起滿湖漣漪。

  就這樣一步步靠近池邊,如著魔了一般,顧憐甚至沒發覺腳下的路是什麽樣的,魔怔的眼神始終不曾從墨漓身上移開,直到他清清淺淺的望來之際——

  那一瞬間的目光對接幾乎令顧憐當場窒息,這一刻身子似輕飄飄的會飛了,所有的神智都化作雲淡風清。

  可也是在同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她竟是已經走到了駁岸邊,一腳踩空下去,整個人跌進了水池!

  “啊!

  後知後覺的驚呼聲已經被水花濺起的噪音吞沒了。

  顧憐頓時被凍得清醒過來,本能的掙紮呼救:“救命啊!
救救我!
救救我!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遞了過來,顧憐趕忙伸手握住,這刹那被他冰冷的溫度激得在水中又打了個顫,再定睛瞅到那幽月深潭般的眸時,心中的悸動似濺起的水花,飛漲開來。

  “顧姑娘,請不要松手,在下這就救你上來。

  這聲音清潤如月,其質如杳杳鍾聲,將顧憐的心纏了一圈又一圈。

  她如中了魔咒般聽話的握緊墨漓的手,就這麽被他徐徐拖上了岸……

  此刻明明夜風寒冷浸骨,可顧憐卻絲毫感覺不到似的,還僵立著盯著墨漓,癡癡怔怔。

  他卻清清淡淡道:“姑娘沒事吧,為何來了這裡,可是迷路了?

  顧憐怔忡的點了點頭,不知自己在說什麽:“是……白薔叫我去廂房更衣,我……走錯了路。

  “……白薔?
”幽月似的眸中劃過一道異芒,陡然而來的鋒銳刺到了顧憐的眼。

  她這才回過神來,宛如是從一場浮華大夢中忽醒,怔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解釋:“沒什麽,我確實是迷路了,剛才,多謝公子救了我。

  垂眸,福了福身,視線仍舊不受控制的瞟向眼前之人。

  墨漓的語調平靜無瀾:“顧姑娘認識九歌?

  “啊?
”顧憐一怔,“九歌……?
”猛地才想起來是白薔,又怕露餡,便說:“不怎麽熟識的,曾打過幾次照面而已,倒是公子也識得九歌?

  “嗯。
”清淺應了,又言:“適才在下見了你與她一起出門,前來尋她,卻找不見人了。
顧姑娘可知道九歌的去向?

  “我不知道,不,我知道……”顧憐努力的調整好語無倫次的狀態,“其實是……有個婢女叫走了她,說有人在東北角的花園裡等她。
我覺得那婢女看著不對,提醒了九歌,她卻執意要去看個究竟。

  月光似乍的銳利起來,一如墨漓那泛著鋒銳之色的眸光,在這一刻甚是迫人,竟讓顧憐倏地感到頸後森涼。

  衣袂隨夜風輕翻,墨漓望向東北角的方向,再回視顧憐之時,神色已是淺淺淡淡,溫和清雅。

  “顧姑娘,你一人迷路多有危險,現在衣服也都濕了,你有何打算?

  “我沒事的!
”這句話幾乎是本能的跳出口中,“也隻是濕了一些而已,稍後就幹了,我現在隻是苦於迷了路,不知該怎麽走。

  墨漓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顧姑娘不妨先隨在下去尋九歌,晚些我二人再送你出府,你意下如何?

  聽著這鍾磬般溫柔有質的聲音,顧憐心竅神迷,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應了:“好,我先隨公子一道去。

  心中暗自喜悅著,陡然間猛一回神,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位公子他,與白薔……是什麽關系?

  疑問在心頭膨脹,顧憐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還沒問出口,便見墨漓已然朝東北方向過去了。

  他似身子骨不大好,走路略有顫巍,徐徐搖晃之間,鶴氅上蜿蜒而下的大朵曇花如雪盛放,隻消一道沐浴在月色下的背影,便已讓顧憐癡迷的忘記了自己要問什麽,就這樣癡癡的追隨墨漓的腳步,保持著相同的步調伴在他身側,一路而去……

  夜色濃鬱如酒,繁星閃著如冰的寒光。

  容府重門大院,那飛簷翹角交錯重疊,密密麻麻的框起了四角夜空。
被重重分隔的院中堆著扶疏花木、亭台廊榭,將腳下的道路引得九曲十環。

  豔紅的燈籠隨處可見,照著百裡九歌的前路。
紅/袖輕揚,裙角沾著朵朵花露,任著前方景色一點點從山石花木中現出,她終於走到了東北角的一方庭院。

  這裡出奇的安靜,竟是連蟲鳴都隱不可聞。

  唯有庭院正當間的一樹繁花將視線全虜了去。

  百裡九歌保持著警惕心,仰望這棵從未見過的樹。

  這樹開滿了妃色的花,在月色燭火的映照下泛著黏膩的光,許是太過豔極,百裡九歌實在無法欣賞這花,隻覺得空洞、媚俗。

  不過,到底是哪個家夥要在這裡見她?

  人呢?

  下意識的朝那一樹繁花走去,左顧右盼,依舊是半點人影也沒有。

  倒是那花香味實在惡俗的透了,香的刺鼻,又甜又膩,百裡九歌隻好催促起來:“究竟是哪位大人想見我?
我已經來了,麻煩別玩神秘趕緊出來,我可沒那麽多時間等你!

  無人應答。

  百裡九歌無語。
自己這是被耍了嗎?

  既然無人應和,自己還在這裡等著作甚?

  走人!

  “九、九歌……?

  沒想到竟然在這靜僻的要命的庭院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且這聲音居然還是——

  “容暉?

  百裡九歌定睛瞧去,被那一襲大紅袍上泛著波光的金線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迎面看見容暉歪歪倒倒的走過來,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樣,迷離的揮舞著兩隻手,不清不楚的喃喃:“九歌,真的是九歌……九歌,我是迫不得已,是殷如意逼我的……”

  他踉踉蹌蹌的步伐忽然亂了,整個人如山一樣朝著百裡九歌倒下來。

  虧得她素來反應快,輕盈挪步便躲開了。
眼瞧著容暉砸在地上,百裡九歌嗤道:“你大婚之日不去洞房跑來這裡幹什麽?
喝醉了身邊也沒個人攙扶指路,容暉,你清醒點!

  容暉一襲紅袍被摔得布滿了褶皺,發簪也摔掉了,滿頭披散的黑發襯得那張臉在月色下異常邪魅。
隻是整個人有些狼狽了,好不容易爬了起來,一身的褶皺。

  他盯著百裡九歌,目光越加幽深如火,踉蹌的逼過來。

  這樣的容暉令百裡九歌覺得既古怪又陌生,內心深處隱約產生一種類似擔驚受怕的情緒。

  經驗和直覺告訴百裡九歌——自己面前的人不對勁!
甚至整件事都不對勁!

  果然方才那婢女口中的“主人”沒安好心!

  百裡九歌下意識的大步躍開,離容暉保持十幾尺的距離,呼道:“我喊人過來,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先忍著!

  她縱身而起,正要施展輕功,卻在氣沉丹田的那一刻忽然氣血逆流,擠進了胸口。

  百裡九歌一口血噴出來,竟是無力的墜落在地,體內紊亂的氣血剝奪了所有的力氣,一時間竟是隻能半臥在地上,什麽也做不了!

  該死,這到底是……?

  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那棵怪樹,百裡九歌不能不懷疑此刻發生的事情都與那樹有關!

  “九歌……”

  一聽到這甜膩如水、幽深的含滿了欲望的聲音,百裡九歌便心下一怵。

  她拖著無力的身體爬了起來,用盡力氣要遠離容暉,“你趕緊走,要是不走,隻怕你也會遭人毒手的!

  然而容暉聽不進去,卻著魔了似的喚著百裡九歌的名字,無辜的吼著自己的無奈,逼向百裡九歌。

  他猛然撲了過來,將她壓在地上!

  近距離的瞅著容暉那雙灼熱的嚇人的杏花眼,冷意從地底下直往百裡九歌的脊背竄,她試圖推開容暉,可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似是困獸猶鬥一般被禁錮得嚴嚴實實。

  “容暉,你瘋了!
快放開我!
”她拚命的掙紮,卻不知自己無力的扭動和虛弱的聲音反而會更加刺激到容暉。

  果然容暉霍然如一頭餓狼埋下頭來,狠狠吻向百裡九歌的唇。

  她連忙偏頭避開,感受到燙人的氣息沾在脖頸上,如針一樣的紮人。

  自己平生少有畏懼過什麽,可這一刻心中恐懼的感覺卻是那樣強烈,百裡九歌幾乎就要驚慌失措。

  不能……不能慌!

  她必須要脫身才能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手緊握成拳,百裡九歌集中了內息,就在容暉再度要吻上她的唇時,爆發出所有的力氣狠狠咬在了容暉的肩膀上。
趁著容暉慘叫時身體松動的空檔,百裡九歌從側面滑出了身體,在地上滾了三四個圈才停住。

  來不及喊痛,她忍住頭腦的眩暈,拚命的立起身——

  成功了!

  總算站了起來!

  天旋地轉,眼冒金星,百裡九歌全都默默忍住,反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誰知忽然被容暉從身後勒住了腰,整個身子朝後跌進了容暉的懷裡。

  “放開我,你放開我!

  百裡九歌無力的叱著,卻抗不過容暉的力氣,被他一路拖向了那棵怪樹。
再接著又被容暉狠狠按在了樹乾上,一雙侵略的手瘋狂撕扯起她的衣衫!

  “容暉,你住手啊!

  百裡九歌使出渾身的力氣扭動身軀,可是身子太過虛軟,根本撼不動容暉分毫,還被他以一隻手將她雙臂狠狠壓住,無法再反抗的承受屈辱!

  “容暉,住手……你住手……”盡管絕望的感覺滾滾湧上心頭,百裡九歌依舊倔強的低吼著、掙紮著。

  她憤怒的瞪著容暉,氣他竟然在大婚之日對她施以獸行,更氣自己盡管已經保持了警惕卻還是著了別人的道!

  但是,休以為這樣就能讓她認輸!

  一切都還沒結束呢!

  一抹驚心動魄的光澤染上百裡九歌的雙眸,這一刻決意的眼神堅定無改,如鋒利的寶劍劃破長空。

  百裡九歌集中全力,陡然從容暉的禁錮下解放一隻手臂,以電光火石之勢從腰間拔出那支防身的短刀!

  寒光乍現,刀刃狠狠一揮,但聽容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捂著胸口跌了出去,五指按壓的部位瞬間黑紅一片,染得那喜袍更加斑駁。

  百裡九歌喘著粗氣嚴陣以待,努力集中力氣在手上,緩緩擡起短刀,那血珠沿著刀刃滾動,滑落……

  滴答,血珠落地。

  這一聲微乎其微的聲響過後,不遠處竟多出許多令百裡九歌完全沒想到的聲音。
是腳步聲!

  有人來了,而且在迅速的靠近這裡!

  不好,來不及了!

  第一個人率先衝入,當看到這一幕時幾乎傻眼。

  後面的人接踵而至,不斷的倒抽涼氣、張大了嘴巴。

  所有人都看見百裡九歌和容暉衣衫不整的模樣,尤其是百裡九歌已是香肩赤/裸,肚兜的吊帶斷了一截,那一塊布料耷拉在胸前勉強掩住春/光,但那露出的弧線和凹溝仍是太過顯眼,讓人想入非非。

  再接著隻聽一串輕盈的腳步聲響起,竟見殷如意撩著喜帕小跑進來,一見這場景,頓的臉色蒼白如紙,竟是哀嚎了一聲,身子一歪,喜帕落地,倒進了身旁婢女的懷裡。

  眾人嘩然,那婢女連忙喊著:“如意公主,如意公主您要振作啊!

  百裡九歌眸色一變,一眼就認出了那名婢女——就是她,就是她給自己傳得話!

  這一瞬心中湧起了憤怒的狂濤,百裡九歌的眼神冷然如劍。

  殷如意!

  竟又是她!

  原以為她是胸大無腦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卻不想竟也是個陰險狠毒慣耍城府的!

  自己從不曾蓄意害她,她卻這般詭計算計!

  這無恥的殷如意,當真是其心可誅!

  在那婢女聲情並茂的淒厲呼喊下,殷如意總算沒有暈過去,勉強睜開兩隻蘊著淚水的眼睛。

  猛地淚水如開閘的洪水般橫流,殷如意衝向百裡九歌,大哭大鬧:“該死的賤人!
竟然在本公主大婚之日勾/引駙馬!
你這賤/人、biao子,嫁了人還傷風敗俗!
看本公主不打死你這個萬人騎的!

  揚手朝著百裡九歌近身揮過去。

  “住手!

  百裡九歌揮舞著短刀逼退了殷如意,短刀上還沾著容暉的血。
她喝道:“再敢靠近我一步,這一刀就捅在你身上!
管你是公主還是誰,惹惱我百裡九歌,我便說到做到!

  “你……”殷如意破口大罵:“你這醜八怪,勾/引本公主的駙馬還敢跟本公主大呼小叫!
”指著百裡九歌吼道:“本公主告訴你,你不過就是個給人衝喜的biao子,還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

你以為你是世子妃嗎?
哼,就是那周世子也不過是我大商的奴隸,皇兄要他死他就得死,他連給皇兄提鞋都不配!

  “你說什麽……”音調陡然低到谷底,宛如爆發前的沉悶怒吼,帶著足以穿心的威懾力狠狠紮穿了殷如意的身軀。

  這一刻鬼使神差的,百裡九歌竟是因著憤怒而充滿力氣,二話不說,狠狠一腳踹在殷如意身上!

  “殷如意你給我聽著!
我的事都衝著我來,不許你辱罵墨漓!

  隨著殷如意殺豬般的慘叫聲,她整個人飛作拋物線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慘痛的呼號著。

  人群大嘩,幾乎呆成了一片。

  婢女們手忙腳亂的趕緊去扶殷如意,容暉也如夢初醒,渾渾噩噩的奔了過去,兩眼發怔的根本不知道適才都發生了什麽。

  “容暉,你這個混帳!
懦夫!

  殷如意支起身子,一巴掌甩了過來。

  啪的一聲,震驚四下。
容暉的臉上立刻紅腫起一大塊。

  “容暉,你個瞎子!
沒看見百裡九歌欺負我嗎?
你居然無動於衷!
我告訴你,我可是大商的公主,你隻能有我一個女人,否則就走著瞧!

  容暉被打得顏面盡失,這一瞬無限的清醒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周遭所有剜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是那樣燙,燙得他不想忍受。
他恨不能將殷如意的皮扒了,這還不足以報復他被殷如意毀得無顏見人的仇!
耳邊那些難聽的竊竊私語似惡魔囂張的狂笑,在他耳邊顛來倒去的回放,那內容令他氣不打一處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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