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332 要不要也給她來一場正式的求婚
紀唯寧微笑,點頭。
其實,跟患者做術前談話,單是李易哲過來也沒什麽問題,他本身夠心細,如果患者有任何心理上或身體上的異常,紀唯寧也都相信,李易哲可以觀察出來。
隻不過,紀唯寧做為主刀醫生,對她手下的每個病人,肯定也是需要完全掌握的。
所以,隻要時間充裕,隻要不是急診手術,她都習慣親自過來,跟患者談上幾分鍾。
患者姓黃,是一位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貴州人,是上周三紀唯寧門診收進來的。
患的是腦膿腫,前幾個月因為頭暈乏力,右肢不受控制而在當地醫院做了檢查確定病因,之後做了穿流術,結果,效果不太理想。
那裡的醫生建議家屬盡快帶來穗城省院接受二度治療,門診的時候,紀唯寧已經開了單子讓患者兒子帶她去做了各種檢查溲。
結果確定是腦膿腫沒錯。
紀唯寧曾看過患者之前的病例,穿流手術後,膿腫消失過一段時間,但膿腫壁始終未排出,之後,膿腫重現。
這樣的情況,隻得把患者收住入院,等待手術摘除。
當時,患者以及其家屬對待紀唯寧的態度是很好的,配合著辦了入院手續,畢竟是大城市大醫院裡的醫生,說的話,家屬和患者都能全盤接受恧。
不過上周五,紀唯寧在早上巡床的時候,通知了家屬,說準備這個周一手術,她會是他們的主刀醫生。
患者一聽是女醫生給她執刀,恐慌的不行,家屬被患者這樣情緒一感染,直接就說要換個男的來做這台手術。
口中嚷著,女人開個車都能成馬路殺手,這要在手術台上拿起刀子,那還得了。
嚷完,又鬧著要找李易哲醫生。
紀唯寧把這個患者收進來後,考慮到手術的複雜程度還有科室醫生的時間安排,最終是確認下來由李易哲來搭檔。
所以,這幾天,都是李易哲在負責這個病患的各類事項,可能是因為李易哲的專業和友善的態度,讓家屬對他極其信賴,所以,在家屬提出要換男醫生執刀的時候,直接點名要讓李易哲過來,他們隻聽他的安排。
紀唯寧無奈,說實話,類似的手術她早在美國的時候就做過十來例,對一般醫生來說,或許難度不小,但對紀唯寧來說,雖然不能說輕松應付,但完美收官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可是,她總不能每逮到一個不信任她的病人,就一個勁的說,她曾經在美國如何如何吧?
所以,她後來還真的是打電話叫來了李易哲。
當時李易哲可能是準備進一台手術,匆匆跑進病房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著綠色的手術服,外面套著白大褂,倒也算是風度翩翩的樣子。
因為電話上紀唯寧已經跟他說了個大概,所以,他這一進來,直接就對著患者家屬說:“紀醫生是我的前輩,也是我們科室的副主任醫生,這手術,她做沒問題。
”
“前輩?
!
”患者家屬很驚訝:“這麽年輕的女性醫生,怎麽會是你的前輩?
”
李易哲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淺笑,語氣還頗驕傲:“對,她在美國留學,之後還在紐約當地的大醫院做過醫生,是年初才讓我們院長挖回來的業務骨乾。
”
紀唯寧有些無語了,怎麽都不覺得這是李易哲能說出來的話,而且,其實也不用說的那麽詳盡……
不過,患者和家屬聽了,卻是放松了不少,當然,隨之而來的,對紀唯寧的態度,轉了個大變。
當時,紀唯寧覺得沒有什麽,反正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讓患者安心手術,高度配合醫生的工作。
可是今天,下車的時候徐暮川忽然那麽說了幾句,搞的她現在想起這些,就感覺到別別扭扭的,尤其李易哲還就在她的身邊。
因為之前已經建立了良好的溝通,這會兒跟患者的術前談話,就變得很順利,沒幾分鍾,兩人就步出病房。
並排著走在住院部的走廊上,紀唯寧雙手揣著白大褂的口袋,想尋點什麽話題聊聊,又好像找不到適合的事情可說。
後來,站在廊口等電梯,李易哲忽然開了腔:“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你。
”
李易哲的笑容很淡,紀唯寧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自作多情,因為她似乎看到他笑得很是勉強,沒有不甘,但卻有落寞。
又一次在心底腹誹徐暮川,如果不是他早上的時候說一些有的沒的,依她平日裡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去認真看李易哲的各種神態,也就不會突生不少尷尬。
忽略掉心中雜七雜八的東西,紀唯寧莞爾:“對,二月份。
剛剛在科室給大家帶了請柬,你沒在,我一會再拿給你。
”
紀唯寧沒去問他為什麽會知道,或許是遇到哪個同事說起了,也或許是其他什麽方式。
可是,他卻接著說了句:“之前聽寧主任說過。
”
之前?
是前到什麽時候?
寧呈森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尤其不喜無緣無故談及別人的事,他為什麽會跟李易哲說這些,紀唯寧不敢再做更多猜測。
無話可說,隻得又扯唇笑了笑,之後,兩人都未再說話。
——
中午兩點三十分,紀唯寧剛從手術室出來換回自己的衣服,就接到徐暮川的電話,問了下她的工作情況,紀唯寧如實答了幾句。
他說,他讓秘書訂了外賣送過來,應該快到了,讓她趕緊回科室去等著,然後,好好吃飯,紀唯寧一一應下。
本以為,他打這個電話就是為這事,畢竟,之前也經常這樣。
他總會在她不能及時用午餐的時候,讓外面的酒樓送餐過來。
可是這回,話說完了,她連再見都說了,那邊卻是遲遲沒見掛電話。
“還有什麽事嗎?
”紀唯寧忍不住問了句。
然而,他卻是在那端,嗓音清淺的問:“請柬全部發出去了沒有?
”
紀唯寧無力的翻了翻白眼,卻還是耐心解釋:“發了一部分,剩下的,還沒來得及,那什麽,李醫生的還沒發,不過他已經知道了。
”
她知道,後面這一句,才是徐暮川想要知道的重點。
其實,對於這事,她真覺得他有些介意過了頭。
兩人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彼此也都心知,相互之間沒有任何人再可替代,對於外界的那些人事物,真的沒必要特意放在心上。
當然,這隻是紀唯寧自己的想法。
但女人跟男人,終歸是不一樣的,對於徐暮川來說,知道自己老婆身邊,有個還算優秀的男人,深深惦念著自己的女人,怎麽想就怎麽不是滋味。
偏偏,他們的工作性質還決定了他們要整天粘在一起。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這輩子她跟那個李易哲的工作都沒有變動,那他們相處的時間,絕對是要比她跟自己相處的時間,還要多。
他當然很清楚,紀唯寧的心在誰的身上,他也知道,紀唯寧肯定是嫌他沒事找事。
可這樣的情況,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是要別扭上一陣的。
或者,還不單是男人。
就像當初他跟楊雪媛,徐暮川覺得,如果是放在今天,他跟紀唯寧角色互換,紀唯寧也指定會介意楊雪媛的存在。
要說到什麽時候才能不在意,那隻能等那個李易哲再度尋到自己的愛人之後。
徐暮川放下手機,靠坐在椅背上,雙手隨意的搭在老闆椅的扶手上,一雙黑眸,卻是看著桌面上的粉色絨盒。
裡面裝著的,是與盒身同色系的鑽戒,剛剛在他打那個電話之前,才拿到手,比預期的時間,早了些。
他此刻在想的是,要不要也給她來一場正式的求婚,如果要的話,又該以什麽樣的方式來給她出其不意的驚喜?
徐暮川其實並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也不外放,所以,他沒辦法像時下的男人那樣,動不動就當著眾人的面,下跪求婚,說很多的甜言蜜語。
但他勝在心思細膩,很多事情,往往紀唯寧沒有想到或者沒怎麽在意上的,他都會妥妥的為她做到。
所以,紀唯寧跟他在一起,從來都沒有覺得此人不會說話不會做事,相反,她一直都為他的處處周全,對她用盡了心而感覺到幸福不已。
思索的同時,他探手,取過桌面上的粉色盒子,才剛打開,便有人推門進來。
瞧見是瞿安,徐暮川乾脆利落的又將盒子蓋上,而後,拉開左手邊的抽屜,將它放置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