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男人的眼神冷的周若蝶骨頭發顫,遍體生寒。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君霆大步從外面進來。
一看到站在門口的君洄幾人,神情凝了一下,将視線轉向軟塌上的藍昭昭。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
藍昭昭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眉目間帶着淡淡的憂傷,看的君霆心頭一縮瞬間擔心起來。
“你回來了。
”
君霆過去,“可是身體哪裡又不舒服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
對于君霆的關心,藍昭昭淡淡的笑了笑,“我沒事,方才和洄兒說了會兒話,得知他在南炎的事,有些後怕而已。
”
君霆無奈歎氣,俯身坐下,拉住她的手道:“洄兒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分寸,他如今已經安然回來了,說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擔心了。
”
父子倆脾性一樣,連說的話都大差不差。
藍昭昭臉上的笑又淡了幾分,掃了眼立在門口五官冷峻的君洄,自嘲道:“是啊,我現在的身體,連床都下不了,操心再多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會平白惹你們厭煩。
”
君霆皺眉,“阿昭,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
藍昭昭垂着眸子不說話,君霆凜眉微動轉而看向門口的君洄,沉聲道:“是你給你母妃說了什麼?
”
幾人同時看向君洄,林燦欲言又止,周若蝶見狀當t即先開口道:“王爺,您誤會殿下了,殿下向來孝順又怎麼會說什麼惹王妃生氣的話。
”
她若有似無的看了眼君洄旁邊的林燦道,“王妃不過是第一次見殿下帶了朋友回來,想認識一下,許是殿下還有事要處理突然提出要走,王妃不舍因此有些難過而已。
”
“是嗎?
”君霆看着君洄,眉宇間帶着嚴厲。
房間的氣氛一下就被君霆周身散發的威嚴壓的有些低迷,“既然是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母妃想認識,你就如實作答,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平白惹人猜度落人口實。
”
君霆的話看似在斥責君洄,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深意。
林燦有些詫異的看着這位威震四方的定疆王,還以為他會是一個嚴父,沒想到這種情況他竟然還會選擇暗中維護自己的兒子。
藍昭昭最是見不得這父子倆互相冷臉,一看君霆臉色拉了下來,早忘了自己還在生君洄的氣,神色無奈的緩和道:“你别訓洄兒,是我問的太多招人煩了些,跟洄兒無關。
”
“阿昭,你是母親,想知道什麼做兒子的都該知無不言,你不用為他開脫,雖然這小子從小話少,問他十句有時候都答不上一句,但他不該對你也如此。
”
君霆似乎鐵了心要責罰君洄,轉頭的瞬間所有溫柔都不見了,眼神變得淩厲,“還杵在那做什麼,惹你母妃生氣,等着本王親自動手嗎!
”
君洄沉眸,“兒子知錯,這就去領罰。
”
“洄......”
看着大步離開的君洄,藍昭昭臉色終于變得急切,“你這是做什麼,我說了不關洄兒的事,你讓他自罰,他又該将自己搞得一身傷。
”
“這就擔心了。
”
君霆輕柔的幫她拉了拉搭在身上的薄毯,歎氣道:“洄兒的性子你我都了解,他不願多說的你再怎麼逼問他都不可能多說一個字,這麼多年了,你如今怎麼還生起兒子的氣了。
”
君洄幾人一走,房間裡就剩定疆王夫婦,再加周若蝶。
現在,聽着君霆柔聲勸解藍昭昭,周若蝶就是臉皮再厚都感覺到自己留在這兒有多不合時宜。
沒想到剛才的事就那麼稀裡糊塗的了了,她有心引導想要讓林燦在藍昭昭這出點錯,繞來繞去最後竟然是君洄受了罰。
真不知道那男人有什麼好的,為了他君洄竟不惜觸怒王妃。
周若蝶心有不忿,面上卻一如既往的冷清看不出什麼情緒,她剛準備開口請辭,沒想到君霆突然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該相信自己的兒子,他什麼時候做過沒有分寸的事。
”
藍昭昭猶豫道:“可我聽說,那孩子姓林啊。
”
君霆眸子深處有暗光一閃而過,餘光掃了眼旁邊的周若蝶,突然輕笑道:“姓林又如何,天下姓林的人何其多,這次你真的是想多了。
”
“是嗎?
”
對上藍昭昭的懷疑,君霆不動神色的捏了捏她的手,安撫道:“我早就已經查過了,那孩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南炎人,會點醫術聰明了些,其他的并無不妥,你就别擔心了。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想聽的話都聽到了,周若蝶也提出告辭,“王妃您好好休息,若蝶下午再來看您。
”
藍昭昭點點頭,“辛苦你了。
”
“不辛苦,都是若蝶應該做的。
”
周若蝶笑的溫和,對着君霆福了福身,“王爺。
”
看着周若蝶身形袅袅的提着藥箱離開,藍昭昭感慨道:“若蝶這孩子真的不錯,乖巧懂事知冷知熱,對洄兒也是一門心思的關心,就是不知道咱們洄兒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
”
君霆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這種事還是要看兒子自己的意願,我們插手隻會讓他越來越排斥。
”
拍了拍藍昭昭的手,“你現在該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等蠱毒一解,我就可以帶你回含光島長住,把北夏的事都扔給那小子讓他煩去。
”
提起含光島,藍昭昭蒼白的臉上終于浮上幾絲希冀。
“好,等我好了,就回去。
”
......
“你真的要對自己這麼恨?
”
雲院,有一個專門的練武場,就在中廳側後方的一塊空地上,上面不僅立了很多練武用的木樁還擺了好幾排五花八門的兵器。
看着君洄從中挑出一根細小的皮鞭遞給後面的阿琪,林燦突然明白他之前說的領罰并不是服軟認錯,而是來真的。
就為了剛才的事,就要抽自己鞭子,林燦有些不能理解。
“主子,這次打多少?
”
聽着阿琪的話,顯然這還不是第一次。
君洄兩下解開腰帶,将外衣脫了扔給林燦,玄色的衣服帶着男人身上獨有的冷香兜頭落在林燦腦門上。
林燦愣了一下一把扯下來,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對上男人投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