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十年代俏媳婦》第392章 沒有底氣
第392章 沒有底氣
黃副台長有些不甘,“台長的意思是將安知夏給請回來嗎?
我記得之前台裡想讓她整改所有頻道節目,她可是獅子大開口要了四套二層小樓還有那幾個頻道主任們的獎金。
這次她都辭職離開了,我們再將她請回來,得需要開什麽樣的條件?
”
白台長握著拳頭狠狠地錘了下桌子:“不管什麽條件,先將她請回來,就跟你說得一樣,她再有能耐還會維持多久?
等我們慢慢提拔起一波人,將她身上的本事學全了,再給她按了惡名攆出去就是。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
李副台長用屈起的手指托了下眼鏡框架,還算理智地搖頭:“誰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安知夏這種聰明過頭的女人。
如果我們誠心與她合作,將她當成真正攜手共進的同事,那她還有可能回來。
若是她察覺到我們用心不良,怕是多大的利益誘惑都不能夠說動她繼續回來上班。
”
“老李,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謹慎過頭了。
古人都說金錢是好玩意,能夠驅使鬼推磨,我這一輩子看過太多人,就沒見過一個真正視金錢如糞土的。
再說安知夏聰敏是聰敏,但她是個俗人,瞧瞧才上幾個月的班,已經明面上給自己撈了四套二層樓,暗地裡也不知道貪了公家多少錢呢。
如果她拒絕誘惑,那隻能說咱給的利益不夠。
”白台長擺擺手,深吸口氣無奈笑著說。
“這事你們都不用管了,我來安排,她最好識相點,不然,呵呵,”他臉色陰狠道:“我有的是方法讓她名聲掃地,嘗盡苦果!
”
黃副台長眼睛裡明滅不定,隻能說:“台長您也不能太由著她開口,不然她胃口越來越大。
”
白台長點點頭,“她哥哥還在台裡工作,聽說他們兄妹關系好,不知道她聽到安知秋讓出《饕鬄》節目,或者被辭退,還會不會繼續堅持拿捏著。
”
李副台長輕歎口氣:“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老白……”
不等他開口,白台長就打斷道:“行了老李,我心裡有數。
一個小娘們,再能耐還翻出我這個老油子的手掌心?
”
安知夏閑在家裡,做了不少小衣服,貼身的棉衣、小棉襖、小包被、棉襪、帽子、軟底鞋等等,每個做得款式新穎漂亮,上面有的是繡上得花紋,有得是用彩色布拚接的圖案,有些則是做得小物件縫製上去的。
雖然由白台長負責的脈承工藝廠開辦起來,但並不是所有電視台所有家屬都能夠進入,更別說她之前打算將房垣所在小隊裡的家屬拉拔進去。
裡面的員工大多數是以前老員工的家屬,以及一些其他單位的關系戶。
是以出產的物件質量參差不齊,加之台裡沒有安知夏這麽會外語能說會道談生意的,商品沒出口的路子,在本國賣不出價,也很少有人會在吃穿都沒法保證的情況下講究格調。
貨品擠壓了兩個倉庫,隻進不出,也就是電視台廣告入帳多能財大氣粗養著。
不過,脈承工藝廠開辦之前有不少領導對其寄以厚望,所以廠子壓力很大,硬著頭皮提上來一批銷售員四處跑業務。
黃副台長負責的知恩教育培訓社也開辦起來,其佔地大,所招來的老師又是各行拔尖人才,所以學費高昂,能夠讀得起的孩子不多,每個科目一個班級還不滿,僅僅夠老師的工資。
提起這個黃副台長就恨得咬牙,安知夏的策劃案中許諾給老師的工資很高,但是學費極低,完全是將這個單位當成電視台給職工的福利來做。
她壓根撈不著一點油水!
反倒是被家屬們埋怨台裡領導說話不算話,耽誤了自家孩子的前程。
這兩個本該是最好做出成績的單位,竟然成為他們的燙手山芋。
運輸隊家屬們生活照舊,她們三三兩兩都喜歡跟安知夏一起做活。
一群人大多數是拿著鞋墊在納,有些是糊紙盒子或者藥袋,都賺點零花補貼家用。
好歹每個月的火柴、孩子的鉛筆本子、平常的針頭線腦都賺出來了,她們過日子再拿著男人的工資精打細算些,一大家子緊緊巴巴生活,攢上點錢為孩子們以後婚嫁大花項準備起來。
她們頗為羨慕安知夏的巧手,可也隻是單純羨慕,畢竟現在不允許個人買賣,她們沒有旁的想法。
倒是安知夏聽著她們拉家常,深切體會到每戶人家捉襟見肘的難處。
男人們工資是高,可他們生得孩子也多啊,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更何況一窩!
吃飯穿衣在城裡處處都需要錢,偶爾發燒感冒也得往外掏錢,還得給家裡的老人贍養費。
“都說月初發工資最高興,誰都盼著呢,可我一想到就愁得慌,”鄧嫂子用錐子在鞋墊上微微用力紮了個孔,然後換成細針,在頭上蹭了蹭,借著頂針的力道從孔裡穿過去。
“誰說不是呢,現在天冷了,家裡孩子們去年的衣服都短了,就是小得撿大得,也得給大得做一身吧?
男人身上的棉衣穿了三年早就不暖和了,今年我咬咬牙東湊西拚拉了點饑荒,才做出來。
”一個嫂子微歎口氣也附和著說,眉頭緊蹙在一起,顯然愁得沒法,可她手上折紙盒子、塗抹面糊絲毫不含糊,動作那叫一個快,雖然達不到留下殘影的程度,那也能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我婆婆上個月去河邊洗衣服摔了腿,在醫院裡住了一星期,花了幾十塊錢,都是我們家掏的,幾乎相當於將一個月的工資給搭進去了……”
“我們家小叔結婚,非得讓我們給出三大件!
我們自家都沒有呢,哪裡能拿出來?
我公婆就作妖了,非要在老家蓋磚瓦房,跟我們要六百塊錢,這不就是可著三大件要的?
你們也知道,我們家那口子最孝順了,巴巴將家裡攢了好幾年的錢都給送過去了。
我差點沒灌了藥,要不是為了家裡的孩子……”
安知夏忍不住插嘴道:“張哥有點太實誠了吧?
嫂子不能這麽由著他,不然再大的家業也得拱手讓出去。
”
“誰說不是呢?
”張嫂子身邊擱著厚厚一遝藥袋。
她身子乾瘦,臉上也沒有二兩肉,下巴又格外尖,顯得臉長而沒有精神。
“隻是,錢是他賺得,人家要拿去孝敬爹和娘,幫弟弟娶媳婦,我怎麽攔著?
有時候我覺得跟男人過挺沒意思的,每天圍繞著孩子和男人打轉,得空就接零活,可人家覺得你隻長了張嘴巴。
要是我跟他一樣能工作賺錢,肯定硬氣,就問問他要爹娘和弟弟,還是要我們娘幾個!
他爹娘又不是老到不能動,每個月給上五塊錢就不少了。
怎還管著弟弟呢?
今年是結婚,明年生孩子……”
“可是,”安知夏有些不解地說道:“國家都規定了夫妻結婚後所得都是你們共同的財產,不管誰賺的錢,都有你的一半。
張哥憑什麽將你的錢也送過去?
”
鄧嫂子接過話來,無奈笑著說:“房小嫂子,你是有本事的人,自然不清楚我們家庭婦女的悲哀。
我們一輩子奉獻給男人和孩子們,可有時候一句好都落不著。
男人會覺得我們沒別人有本事,可以賺錢幫他分擔。
孩子們又會認為我們沒有文化,給他們丟臉,在家裡等吃等喝。
老家裡的公婆覺得我們在城裡是享福,各種理由地要錢。
你在娘家面前還不能落了下乘,硬裝出一副自己過得好的模樣。
日子的苦隻有我們自己知道,說來說去都是錢鬧得。
”
最後這一句話所有人都心有同感地點頭,“其實咱們比其他單位好多了,至少家家戶戶都有巴掌大的菜地,好歹能省下一筆開銷。
不然靠著城裡供應量,一家子月底要餓肚子了。
”
安知夏心裡細細琢磨了她們的話。
她上輩子心沒有對誰敞開過,埋頭乾事業,這一輩子遇到了哥哥、房垣四人還有薑家人,以及其他好友。
對她來說,世界上隻分三種人,家人、友人和陌生人。
她不能想象娛樂圈那些虛假夫妻或者貧賤夫妻的人設按到自己和房垣身上。
都恨到喝藥了,那日子還有過下去的必要嗎?
安知夏不是為了孩子就能委曲求全的人,但這是別人的日子,她不好多說什麽。
不過能用錢解決問題,在她看來是最不能稱為是問題的。
她本來就有帶著房垣隊裡的家屬們改善生活的打算,雖然她們暫時沒法進入脈承工藝廠當正式職工。
但她瞥見大家夥手裡的零活後,心裡很快就有了法子。
“嫂子你們會什麽呀?
會織毛衣、勾杯套、縫製手套、帽子、圍巾嗎?
”安知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怎麽不會?
”鄧嫂子笑著說:“我們又不上班,平時就湊到一起乾點活,家裡的東西能自己做就自己做。
就是自己家用的東西不一定好看。
”
其他幾個嫂子也從剛才略微沉重的話題裡出來,笑著說:“我們會的花樣不算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