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來儀器,沈南煙拎着她的頭發,将越氏在地上放平,扯開她的衣襟,十分嫌棄地将她穿了幾天的肚兜也拽了下來……
随即将塗了耦合劑的探頭放在她腹部,來回移動,做B超檢查。
腹部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讓越氏渾身一緊,忍不住哭出聲來,“沈南煙,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究竟想幹嘛?
”
沈南煙:“你猜?
”
越氏:“賢王那個廢物,怎麼就沒把你……”
“閉嘴!
”沈南煙被她吵得腦仁疼,“蠢貨,本妃不問,你還上趕子提?
”
擦掉越氏肚子上的耦合劑,沈南煙邊準備為她做CT檢查,邊自顧自地道,“呵,旁的事先不說,就隻說咱們最近的恩怨……”
“你不甘心隻殺了我,想到廢後還在冷宮,便聽了離王生母的話,想陷害我在宮中縱火,戕殺郢王生母……”
“覺得這樣既能除了我,又能連累慕容澈,還能挑撥陵王和郢王的關系,讓他們兩個鬥得你死我活……”
“殊不知,離王母子背地裡又跟賢王聯手了,他們把本妃弄出宮去,擄到了煜王的私宅……這才讓你兒子的醜事,暴露在陽光下,展示在世人面前……”
“你和賢王受人挑唆,耗盡心力,苦心籌謀……結果呢?
落得什麼好下場了?
”
越氏愣住,張開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殺人誅心,沈南煙繼續道,“你們就是離王手中的棋子……隻有離王才是這場争鬥中的唯一赢家!
”
“你要報仇,該找他們才是!
”
“啊——”
越氏淚流滿面,哭得歇斯底裡,“慕容複,柔婉清,你們不得好死!
”
“你說誰?
”
沈南煙猛地回身,見越氏要咬舌自盡,她倏地出手,隻兩秒就卸了她的下巴。
看她那副頹然的樣子,沈南煙心說,看來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既然想要她的器官,吐真劑也不能用……
罷了,自己查吧!
收回視線,沈南煙繼續看手裡的報告,器官組織,形态無異常,顱腦、肝膽、脾、肺等各個器官不存在病變、炎症、腫瘤等情況。
嗯,很好!
她滿意地點點頭,開始着手做基因檢測。
……
與此同時,慕容澈正率領五千精兵,在豫州城外安營紮寨。
豫州刺史郭斯辰與廣平郡太守林嶼清,帶着一百名帶甲郡兵急急出城迎接。
遠遠看見慕容澈,二人立刻翻身下馬,跑上前跪地叩首,“下官豫州刺史郭斯辰,下官廣平郡太守林嶼清,參見陵王殿下,陵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
随行的郡兵們也齊齊半跪抱拳,“吾等參見陵王殿下,陵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
慕容澈冷沉的眸子,無溫地掃過衆人,最後停留在兩位地方官身上,“豫州守軍怎麼一個都沒來?
徐青野呢?
”
林嶼清半直起身子,“啟禀王爺,卓将軍剿匪心切,信心十足,甫一進城,就命徐都尉帶着全部守軍一同進山了。
”
見慕容澈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徐免上前喝道,“陵王殿下所在營寨,閑雜人等不得逗留,爾等速速離去!
”
郭斯辰眼珠子亂轉,想說些什麼,見慕容澈轉身回了營帳,便叩首應道,“是,吾等告退。
”
同行人見狀,也齊齊告退,随即迅速返回城内。
天徹底黑下來時,修平風塵仆仆,帶着三千精兵匆匆趕到,下馬直接進了慕容澈的營帳。
帳内,慕容澈一臉陰沉地坐在桌旁,豫州輿圖被随意地扔在桌案上。
徐免在旁邊一直低着頭,别說說話了,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見到修平,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直沖他使眼色,修平快步上前,面向慕容澈躬身奉上一個小竹筒。
“參見王爺,屬下回來的途中,正好遇到府裡的信鴿……”
接過小竹筒,慕容澈急忙打開來看:【四宅平安,王妃無恙。
】
望着簡單的八個大字,慕容澈緊抿着唇,擺手示意徐免修平退下。
出了陵王營帳,走出很遠後,徐免擋在修平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死死握着劍柄,氣得咬牙切齒,“卓青鋒跟皇上說,未免打草驚蛇,他要與王爺分批出發。
”
“行!
那就各走各的呗!
結果他提前出城了不說,他帶着一萬騎兵,一路馬不停歇,足足比咱們早到了十八個時辰……”
“剛到廣平郡,都沒讓大夥兒喘口氣兒,就火急火燎地命令那個徐都尉,帶着兩萬守軍跟他進山了!
這不是胡鬧嗎?
”
修平擰眉,“眼下在大晟,有兵權在手的将軍不多,卓青鋒算是其中一個。
”
“但他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功績,始終也得不到皇帝重用……想來,他怕是想利用這次剿匪,立個軍功吧!
”
“呵!
想立功!
想立功他别連累咱們呐!
”徐免氣得聲調都不由得高了幾度,“别說武将了,就是朝中的文官,哪個不知道豫州的情況?
”
“回頭他困在山裡出不來,不還得我們去救嗎?
他想死,咱們不攔着,可别帶着弟兄們呐!
”
修平:“王爺怎麼說?
”
徐免:“哼!
王爺氣得夠嗆,已經派斥候去探了!
”
“原來這夥兒土匪隻有幾百人時,朝廷最多派過十萬大軍都沒能把他們滅了……”
“現如今,他們已經發展到兩千人左右了……”
“就算卓青鋒他們能安然無恙地都回來,我們一共也才不到兩萬人,再加上原本的兩萬豫州守軍……你說,這匪怎麼剿?
”
修平:“……”
下半夜的時候,哒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守城的士兵們站在城樓上遠眺,一眼便瞧見了傳說中的威虎軍。
他們穿戴統一,士氣淩然,隻看一眼就讓能讓人生起敬畏之心!
為首策馬疾馳的正是陵王殿下,他一身玄色甲胄,周身殺氣騰然,懾得人不寒而栗。
陵王身側,一左一右的,似是他的兩位副将,他們手持長刀,直指城門,還未靠近,吼聲便震得人心直顫,“開城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