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季司沉手裡的打火機，驟然關閉。

　　那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裡，滿是探究。

　　聞言，厲夜寒涼涼地看了季司沉一眼，利落撥開了他的胳膊，聲音又冷又淡，“管好你自己。
”

　　季司沉無奈聳了聳肩，“怎麼哥們兒關心你一下，還不高興了？
”

　　厲夜寒沒回應他，默默為自己倒了一杯洋酒，一飲而盡。

　　那雙冷如寒潭的黑眸裡，氤氲着一抹複雜。

　　數秒之後，他才能動了動，那棱角分明的薄唇，“這些事兒，你少問。
”

　　聞言，季司沉便無奈聳了聳肩，沒有再說話。

　　他慢條斯理地為厲夜寒與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後與他碰了個杯，同樣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腦海中，全都是十七歲的喬眠。

　　那一天，她在喬氏集團，十七周年慶典上，穿着一襲極紅的吊帶裙。

　　自信滿滿地在舞台上，跳着單人探戈。

　　那天晚上，偌大的宴會廳裡，所有的女人都打扮的分外美麗。

　　可是卻沒有t一個人，能搶走她的光芒。

　　少女膚朱唇雪膚，自信而又驕傲。

　　雪白的皮膚，在燈光下，閃爍着絲綢一般的光澤。

　　隻是随便一個回眸一笑，便足以傾倒衆生。

　　從那以後，他的眼睛裡，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想到這裡，季司沉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溫和的弧度。

　　“想什麼呢？
”厲夜寒涼涼地問。

　　季司沉猛然回過神兒，懶洋洋地撐着下巴，看着他宛若神賜的臉，說道，“沒什麼。
”

　　厲夜寒也沒多問，隻是默默地為桌上的兩個空酒杯，加了冰塊，又倒了酒。

　　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系列動作，被他做出來，卻格外的優雅、迷人。

　　旁邊桌的，一個清純無比的少女，到底是沒忍住心頭躁動，走到了厲夜寒身邊，自然地扶着光潔的桌面，在他耳邊詢問道，“能不能陪我，去跳舞？
”

　　厲夜寒劍眉微挑了一下，看都沒有看女孩兒一眼，“我、已婚。
”

　　一句話，便讓女孩兒噎住了。

　　一旁，季司沉冷冷淡淡看着女孩兒，說道，“什麼檔次，居然敢來挖喬眠的牆角？
”

　　他的聲音，就好像一把耳光，狠狠打在了女孩兒臉上。

　　女孩兒随即羞愧地低下了頭，快速拉着旁邊桌的另一個女孩兒，灰溜溜地進了舞池。

　　她走後，季司沉又随意地将胳膊搭在厲夜寒肩膀上，湊到他耳邊調侃道，“你還挺守男德啊。
”

　　厲夜寒涼涼地看了季司沉一眼，沒有搭腔，拿起面前的洋酒，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

　　那盤着血珀佛珠的左手，始終都沒有停下。

　　……

　　深夜時分，厲夜寒回到了自己房間。

　　打開燈，他便看到，喬眠正側身躺在他的床上。

　　她沒有蓋被子。

　　身上穿着一條黑色的真絲吊帶睡裙。

　　一頭墨色的長發，随意散落在身側，如雲一般柔軟。

　　這會兒，她那粉嫩的唇，正輕輕地動着。

　　嘴裡，在不斷地呢喃着——

　　“夜寒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

　　“夜寒哥哥……夜寒哥哥……”

　　“我以前是渣女，我知道的，但我現在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