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郡主甩了權臣後,前夫全家火葬場

  林清遠站在一旁看着,安安靜靜的像一條蟄伏下來的被拔了牙的毒蛇,貪婪的望着奢望的一切。

  他發現她向來膽怯、不敢麻煩人的慌張,從容了下來,她将手伸出來,有人伺候她洗漱,她會坦然的看着下面的人将東西收走而不側目。

  從前她手掌粗糙,裂縫間鑽着洗也洗不掉的泥垢,但現在她手上雖然有些繭子,但是十分幹淨,手背上的肌膚潔白細膩,原本枯草般的頭發現在雖然布滿銀絲,卻根根順滑,被一根歲月浸透過的碧玉簪子穩穩的固定成發髻。

  整個過程,母親很安靜,被人伺候時歲月悠長的安靜,像母親這樣隻懂付出的人,需要多久的被照料,才能坦然接受這一切。

  “你不回去和郡主用膳?
”甯慈夫人慈愛的看過去。

  林清遠聞言,像冬眠時被強行喚醒的蛇,慢慢伸展脖頸,卻沒有接話。

  甯慈老夫人轉頭,溫柔又耐心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好像這樣的事,她做過無數次。

  林清遠神色一點點變了,小時候他性格不好,為難自己不說話,母親也不責怪他,就這樣等着他回話,哪怕隻是等他一個眼神,也會這樣耐心的等着,确定他身體好一些了,才會松口氣;後來她行動遲緩、精神不好,也需要這樣長久的凝視才能出現一點點回答。

  她習慣了等待,有無盡的耐心和憨厚樸實看着他成長,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我一會過去。

  姜嬷嬷悄悄看林帝一眼,心裡有些不安,想到林帝可能一夜沒睡,她便心慌,昨晚是她值夜,她竟然沒有發現,萬一林帝有什麼,豈不是……

  “去吧……”

  “好。
”久久不動的林清遠,慢慢動了:“我過去了……”

  老人家不緊不慢:“去吧。

  ……

  “爹!
跑馬要遲到了!
快!
”宋嚣啃着餅快速從老爹身旁跑過!
他大哥千萬别給他訓馬!
否則就完了!

  林清遠看着他去的方向,扭轉腳步跟上去。

  禦馬場上,兩匹飛馳而過的馬并駕齊驅:“駕!

  前者神色輕松,後者奮力直追:“駕!
駕!

  林清遠站在圍欄外,極有耐心的看着晨光中肆意奔跑的兩個身影,‘他’一定很喜歡他們……

  “爹!
您今天不跑!
駕!
駕!

  被速度撕開的聲音,過了片刻才落在林清遠耳邊,他不擅騎馬,等有條件學時,身體已經不允許了,‘他’會騎馬并不讓人意外,畢竟康睿那樣的後來也會騎馬,可見騎馬不是一件難事。

  宋岐勒住馬停在父親面前,下馬走過去:“爹,有時間嗎?
關于海域上的,請教您一個問題。

  林清遠自信地拿起一旁的毛巾,給他遞過去,果然見長子很自然的接過去:“說。

  ……

  乾明殿内。

  姜嬷嬷将老夫人安排好,心裡七上八下的來了乾明殿,将林帝在慈安宮踏上睡了一夜的事,說給莊嬷嬷:“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您知道老夫人一直很好伺候,夜裡是不用近身有人的,奴婢也不知道林帝會在裡面啊。
”何況平時隻有老夫人病了,林帝才會在那邊過夜,誰能料到林帝昨晚也在:“莊嬷嬷,怎麼辦?
林帝會不會着涼?
太醫看過沒有?
怎麼說?

  莊嬷嬷蹙眉:“知道了,你先回去伺候,林帝的身體情況也是你該打探的?

  “我就是擔心……”

  “知道了。
”莊嬷嬷将人打發走後,直接彙報給了郡主。

  莊嬷嬷并沒有多想,隻是擔心林帝着涼。

  宋初語聞言疑惑的看莊嬷嬷一眼:“老夫人身體裡怎麼了嗎?
”她剛被診出有孕,怕有些事林清遠不讓下面的人報上來。

  “回君主,沒有。

  “老夫人有什麼異常嗎?

  “回君主,沒有,不過慧姑說林帝是縮在老夫人踏邊睡的。
”林帝就是要照顧老夫人,慈安殿也有榻。

  宋初語有些疑惑,或者說,這件事引起了她的疑惑,好似從請太醫開始,他好像,不如前幾次她有孕時‘欠’:“老爺現在在哪?

  “回君主,在馬場。

  宋初語看看時間,不早了,他們快回來了:“傳膳吧。

  “君主,不先讓太醫給林帝看一看?

  “先吃飯吧。

  ……

  宋初語發現清遠的話變少了,但若說他哪裡不對又不見得,因為他從目光上補齊了欠缺的那些語言。

  他會在她目光遞過去時,精準的接住,隻要他手邊沒事,他就會走過來,半彎腰,溫柔的等待她的訴求。

  宋初語:“娘怎麼了嗎?

  “太醫說沒事,隻是昨晚有些不放心,守了一夜。
”說完牽起她的手:“半夜過來看了一下你,見你睡的不錯,沒有夢到老虎?

  宋初語頓時嗔他一眼:“你才夢到老虎,忘了懷嚣嚣的時候你請的羅刹了,哪路魑魅魍魉敢進我的夢裡來,有誰請十八羅漢的,隻有你。

  林清遠沒有接話:“……”

  “說你呢,怎麼不吭聲。
”語氣溫溫柔柔。

  “在想郡主是不是在點我。
”回的模棱兩可。

  宋初語笑笑:“趕緊去忙吧。

  林清遠看眼外面候着的小太監,便知道,一般這個時間他會去處理政務,不得t不說,十三内閣是個好制度,但再好的制度經過了十多年也需要敲打敲打!
“我去了。

  “嗯。
”宋初語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依舊,隻在輕輕飲了一口水後,笑容才慢慢收起,他沒請過十八羅漢,他的回答也沒有把柄。

  宋初語鎮定的将茶水推開一些,手指穩的,杯中的水面都沒有晃蕩一瞬。

  宋初語問着小兒子的去向,面上沒有一絲不妥,心中卻快速轉着各種可能,他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太過滴水不漏的回答就是漏洞。

  可他昨晚在甯慈老夫人床邊守了一夜,是她還沉穩的坐在這裡的主要原因,清遠呢?
睡了?
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

  他們的記憶互通嗎?
應該不,否則他不會那麼謹慎;他想代替這裡的清遠?
不可能,這個人的驕傲刻在骨子裡,再好的誘惑,也不過是誘惑。
依如他死前絕望又理智的停了海市蜃樓的慰藉,能撐着最後一口氣,安排下南地三十年基業的人,看過繁華也就是看過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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