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明白

　　李嶠回到科室，了解報告格式後開始寫，完成後放置一邊。

　　伸懶腰時瞥見院子裡有人端著飯盒路過。

　　她有了饑餓感，當即外出打聽：“姐姐好，請問從哪兒打飯？
”

　　對方一笑：“你是新來的吧？
見著北邊的大煙囪嗎？
從這邊拐過去直走就是食堂。
”

　　李嶠道謝後過去吃飯。

　　打飯的阿姨一聽說她是法醫科的，為她找了一個新飯盒，說：“一般人可不敢做那個活，你個小丫頭膽兒真大，也不怕找不到對象。
”

　　阿姨為她裝了滿滿當當的飯，顛杓不抖給了她兩大塊紅燒肉，並在米飯上澆下肉汁。

　　李嶠笑著道謝，坐一旁開動。

　　米飯清香有嚼勁，紅燒肉肥而不膩，入口即散。

　　湯汁鹹淡適中。

　　工作餐這麽好吃啊！

　　一盒飯下去，肚子撐圓鼓鼓。

　　她找到水池洗乾淨飯盒和筷子還給阿姨。

　　阿姨告訴她，飯盒自留，下次吃飯記得帶上，她又是一番道謝。

　　回去的路上遇到門衛：“小姑娘，你對象找你。
”

　　李嶠立刻跑出去。

　　青年穿著藍色長褲子配白色球鞋，白色短袖。

　　青春朝氣，尤其顯眼。

　　她開心一笑：“阿謹！
你怎來了？
家裡的活乾完了？
李金花的喜酒也喝過了？
男的啥樣？
”

　　“嗯，男的不樂意，跑了，他大哥娶了。
你吃過飯了沒有？
”

　　李嶠打了個飽嗝：“還能這樣？
不過跑是對的，他大哥慘嘍。
”李金花那樣的女人，娶進家門毀三代，跟這種女人過日子還不如打光棍自在。

　　秦謹笑著關心道：“上工習慣不？
累不累？
”

　　“累倒是不累，惡心的慌，今兒第一天上工.”李嶠複述姚家溝的案子。

　　秦謹心道，那麽惡心你還吃得下飯？
隔著距離都能看到你肚子鼓起來了，夥食那麽好？

　　外面太陽大，李嶠和門衛知會一聲，領著秦謹進科室的辦公大廳。
“這就是我的位子。
”

　　秦謹四下一看：“怎隻有你一個人？
”

　　“另外兩個跟著郇主任做解剖呢。
”李嶠想起案件中的死者，畫出大緻模樣：“你認識的人裡，有這個人嗎？
”

　　秦謹拿著畫像端詳：“很像劉二村裡的一個婦女。
”

　　李嶠激動了：“真的嗎？
叫啥名字？
”

　　“我聽劉二喊過她平嫂。
”

　　李嶠記錄下線索，這時郇東三人從外面進來。
“秦謹來了啊。
李嶠，你吃過飯了沒有？
”

　　“吃了，你們這裡的夥食真好，阿姨一聽說我是法醫科的，給我弄了滿滿一盒米飯，還給我兩大塊肉。
”

　　郇東笑意上臉，上了年紀的阿姨比較迷信，總覺得他們乾這活哪天會被鬼纏上遇到不測，所以每次做飯，給他們科裡都是最好的。

　　暗著說，也許是最後一頓。

　　令人啼笑皆非。

　　他看中李嶠，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她不覺得他晦氣。

　　李嶠接著道：“我對象說.”

　　她把對死者身份的懷疑告訴郇東。

　　郇東立刻安排人下午核實。

　　李嶠交了報告，郇東看完後直誇細緻：“下午沒什麽事，你和秦謹回去吧。
”

　　“沒事就可以回去啊？
太好了。
”李嶠麻溜的收了桌子上的小水壺，與同事們道別，和秦謹一塊兒回家。

　　出了大門，李嶠道：“這個地方我算來對了，上半天班，一個月給三十。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

　　秦謹暗道，郇東又不是暗戀你，千方百計喊你來享福的嗎？

　　估計醞釀著給你時間適應。

　　如果一開始就讓早上接觸屍體，下午接觸屍體。

　　腦子不得炸了？

　　誰還願意待那？

　　秦謹先載著李嶠回四合院。

　　快到家門口被一個陌生男人攔著，對方手裡拿著一卷塑料紙。
悄聲道：“要買畫嗎？
小孩子的，五分錢一張，可以貼床頭引孩子。
”

　　秦謹來了興趣：“拿來看看。
”

　　男人展開畫。

　　是粉雕玉琢的小寶寶。

　　眼睛又大又圓。

　　秦謹喜歡的不行，馬上買了兩張，對李嶠道：“貼床頭，等你大學畢業就生。
”

　　李嶠抿嘴笑。

　　大學畢業生？
現在買會不會太早？

　　到四合院後秦謹忙著貼畫。

　　李嶠咦一聲：“這張寶寶的頭髮怎是卷的呢？
”

　　“卷的好看，我就喜歡卷的，以後你給我生兩個卷頭髮的。
”

　　李嶠：“.”家裡沒人卷頭髮，她生下來，他確定會喜歡？

　　秦謹仿佛也意識到了這點：“我仔細瞅了瞅，還是直頭髮好看點，這張貼奶奶屋。
”

　　李嶠笑著阻止：“你小心奶奶揍你。
”

　　貼好畫，李嶠和秦謹分工打掃衛生，掃院子時，隔壁的嚴曉雨上門。
“都在家啊。
”

　　李嶠搬來凳子，倒茶招待。

　　秦謹有意避開：“嶠嶠，吃冰棍嗎？
”

　　“好，我要紅豆的。
”

　　嚴曉雨餘光瞄著秦謹的背影，身形挺秀，連後腦杓都長得好看，這一片的小年輕沒見過長這麽俊的。
她對李嶠：“你對象不上工嗎？
”

　　李嶠應一聲嗯。

　　“我對象是紡織廠的車間主任，一百多塊一個月，你對象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幫著介紹。
”嚴曉雨有意擡高自己的身價：“比大學生的津貼都高。
”

　　李嶠也是震驚，上百塊一個月？

　　郇東的工資她不知道，另外兩個和她一樣。

　　據說他們科室，是隊裡工資最高的部門。

　　比起工人竟然差這麽多，工人的地位這麽高嗎？

　　有此等好事，自己為啥不去幹？

　　誆人的吧？

　　她委婉拒絕道：“家裡有地種，平時接供銷社的一點小活，足夠花銷。
”

　　嚴曉雨不屑：“供銷社的活能賺多少錢？
紡織廠才有賺頭，裡頭的工人少說都有七八十一個月呢。
你對象這樣不上進的，少見了。
”

　　李嶠也不耐煩，明擺著瞧不起她對象呢。
是不是挑撥離間，想叫她和秦謹吵架啊？
“我對象在我眼裡上進的很，你自己想乾自己乾唄。
我準備休息了，請回吧。
”她下逐客令。

　　嚴曉雨撇撇嘴走了，大學生有啥了不起，念出來工資還不是沒工人高？

　　瞎嘚瑟！

　　李嶠跟著出去準備關門。

　　一個胖胖的矮男人和嚴曉雨打照面，怨氣十足道：“成天孩子也不帶，娘住院喊你伺候，你是怎個伺候的？
晌午了，也不給老人吃晌飯。
”

　　“做飯買菜不要時間嗎？
！
”嚴曉雨氣勢比男人足，嗓門一大，男人縮了縮脖子。

　　李嶠看看男人的模樣，想想秦謹的模樣，好像明白嚴曉雨的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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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