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嶠：“我家隻有兩間房，沒地方住，早前倒是買過一個大房子，後來用作小廠房。
等廠子蓋好，房子裝修可以請你們住。
”

　　“買房？
你們真有錢，不是貸款了嗎？
這房子得抵押吧？
村子裡跟你們一起進京的都住哪裡？
”

　　李嶠挑眉，蔡合川他媽傳話速度真快，連李嬌嬌都了解秦謹貸款的事情。
“是啊，抵押了。
服裝作坊也抵押了出去。
要不誰給你錢？
村裡人單獨租的房子讓他們住，不過等廠房蓋好，他們得搬出來的。
”秦謹說，到時候看能不能從房東手裡買下，裝修成私人辦公休閑區域。

　　“你們真是發了啊。
”李嬌嬌東問西問。

　　能回答的，李嶠一一回答，她趁著兩人都在，建議他們進京打拚。

　　宋林本就沒有正當工作，有錢掙，他自然不會拒絕，滿口答應。

　　方朝南又正式工作，他很猶豫。

　　李嬌嬌直接不同意：“大姐二姐去就可以了，我們家還行，不用奔波。
”

　　李嶠不理解：“帶著孩子一起還算奔波嗎？
包吃包住，替你們找學校，哪有這麽好的事啊？
而且過去讀書，往後考當地的大學也容易一些。
”秦謹將來的事業做大，會買地為工人們蓋房吧？

　　有房子就可以申請落戶，對孩子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啊。

　　“你在村裡不一樣考京都的大學？
”李嬌嬌道。

　　李嶠不勸了。

　　能一樣嗎？

　　她的特長便是讀書，打小隨便一考滿分。

　　她這樣的才幾個？

　　李驕陽：“嶠嶠總不會誆我們的，我和你姐夫就跟著阿謹了。
”

　　李嶠笑了笑：“嗯。
換作村裡其他人，阿謹才不會管，就算他的好兄弟帶著孩子過去，他也沒有承諾將來為孩子找學校。
”言外之意，不是親戚誰在乎你們啊。

　　李嬌嬌心道，那些人跟著秦謹當地已經混熟悉了，不用幫忙，人家自己也能找到學上吧？
你說一千道一萬，我們也是不會背井離鄉的。

　　李驕陽：“我們年後如果過去，孩子能及時上學麽？
”

　　“能。
”這一回應聲的是秦謹。

　　“但我家老三，太小了，單獨放家裡我不踏實。
”

　　秦謹：“三周歲有吧，可以上幼兒園了。
”

　　“三歲就能上學啊？
”

　　“嗯，早上送學校，放學的時候接，他們周末放假你們也放假，寒暑假你們得自己想辦法。
”

　　宋林：“放長假送回老家讓他們爺奶帶。
”

　　“學費貴不貴啊？
怎麽吃飯？
”

　　秦謹特意打聽過：“學費比老家貴三塊錢，學校門口很多地攤，老大和老二應該可以自己買著吃吧？
兩三毛兩個孩子就夠了。
小的學校會供應飯菜。
三個孩子七七八八加起來，一個月花個二三十塊。
你們一個月工資150，這些都不夠一個人的零頭。
”

　　李嬌嬌感歎：“這麽高的工資，讀書好像也沒用了，聽說蔡合川一個月才拿五十五。
”

　　秦謹不搭話，如今的工人工資確實高的不正常，他感覺未來五年內，工人的工資都不會上漲了。

　　甚至以後可能會成為最廉價的一類人，因為不需要學歷，隻要是正常的人他就能乾。

　　值錢的還是文化人。

　　各個崗位的管理都需要他們的見識和學識。

　　李嶠拆台：“你前兒還說我讀書出息了，這會兒又沒用啦？
”

　　李嬌嬌：“……”

　　“.”

　　大姐打聽清楚後，和二姐留下吃了頓飯，傍晚才提出離開。

　　祖孫三送大家出門時遇經過門口的李金花。

　　李驕陽和李嬌嬌對其都沒有好臉色，刀她一眼後才各自走。

　　李嶠也正要散步。

　　她同李金花順路，有意放慢步子，李金花走的很快，不多時，拉開與李嶠之間的距離。

　　到四岔路口時，馮奎約秦謹打牌。

　　秦謹：“我要陪媳婦。
”

　　“又不是三歲小孩，陪個啥啊，我家那口子大肚子我都沒賠。
怎，你家也懷了啊。
”馮奎拿眼上下掃李嶠，還是那麽漂亮，肯定沒有懷孕。

　　他家那個，沒懷孕之前，還挺清秀。

　　懷上孩子，直接成了黃臉婆。

　　都不好意思帶出門。

　　“懷了，準備份子錢。
”秦謹半真半假道。

　　“我去你的，我家比你家早，還沒叫你準備份子錢呢。
你有臉先開口問我要。
”馮奎拖著秦謹走。

　　秦謹作勢甩開。

　　李嶠道：“阿謹，你跟著他玩玩吧，我自己溜達。
”

　　秦謹視線一掠，李金花離得遠，嶠嶠也不會往對方身邊去，稍作考慮後道：“行，注意著腳下的路啊。
”

　　“好。
”

　　秦謹被馮奎拉走後，李嶠四處閑逛，不知不覺，來到青年點附近的豬圈。

　　回想兩年前在此喂豬的場景，不由笑出聲兒。

　　“你笑什麽？
”

　　李金花的聲音，幽靈般出現在身後，此時的天灰蒙蒙的，李嶠冷不丁嚇一跳，肚子的孩子仿佛有所察覺，第一次給了李嶠一點反應。

　　李嶠察覺肚皮癢癢的，像被人從裡頭用手輕輕撓。
她心頭異樣，好神奇啊。

　　孩子是提醒她有危險嗎？

　　還是因為她受驚，孩子也嚇到了？

　　她面對李金花，忽然就生氣了：“你神經病啊！
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嚇著她乖寶怎麽辦？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

　　李嶠嗤道：“你自己做過多少虧心事？
有臉說別人。
”

　　李金花：“我一輩子坦坦蕩蕩。
”

　　李嶠：“.”我服了你的厚臉皮！

　　李金花又說：“我找大伯試過脈，這一胎是男的。
”聽說懷男孩會醜，李嶠樣子沒變，懷的應該是女孩。
到時候她的兒子，換過去正好能繼承秦謹的所有家產。
李嶠的閨女，落她手裡，她配給老光棍。
她故意道：“現在不允許多生孩子了。
你以後如果生女孩就慘了。
別看秦老太太說喜歡女孩子，其實他們秦家最重視兒子。
秦謹的太爺爺，爺爺，父親，都是一脈單傳。
你生女兒，他們就絕戶了，他們肯定得休了你，重新娶個能生兒子的姑娘進門。
”

　　李嶠大喘氣。
她總算明白這貨為啥莫名其妙找她了，故意氣她的。

　　“放屁！
”罵人的是秦老太太。

　　她從隔壁的巷子裡走出來，指著李金花的鼻子：“你真惡毒，嶠嶠沒怎麽你吧，有這麽咒人的嗎？
”絕戶？
我的天哪，她再生氣都罵不出口。

　　多缺德？

　　“不是她我也不會混成這樣。
”李金花怨氣衝天，說完就跑了。

　　秦老太太唾了一口：“毒婦！
”她安慰李嶠：“嶠嶠，你可千萬別聽她瞎說。
什麽一脈單傳，我們家不興那個。
”她家就一個做買賣的，又沒有皇位，幹啥非男娃娃不可？

　　就算有皇位，當女皇帝不行嗎？

　　她腦子裡忽然一閃，李金花怎知道他們家的情況？
她得告訴阿謹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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