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風涼話

　　秦謹不作聲。

　　秦老太太沒有繼續問，她顧著欣賞節目。

　　下午一點鍾左右，整個選拔表演才結束。

　　秦老太太滿足道：“還是學校的表演精彩，趕明兒有節目我還來看。
”

　　李嶠笑道：“一年估計就這一回。
”

　　她以前讀的學校元旦和中秋都有節目表演，但這裡不興，就連年味十足的春節也不辦晚會。

　　一家三口離開時遇薛老爺子一家，他毫不吝嗇的誇獎道：“嶠嶠和阿謹表演的真好，一個系隻有一個節目，你們肯定穩了，素芬的笛子曲不出彩，怕是選不上。
”好幾十個節目參與，他隻對他們兩個耍劍的有印象。

　　素芬如果不是他孫女，他可能壓根記不住她演了啥。

　　薛素芬有薛淩清做靠山，絲毫不擔心結果。

　　江婉秋抱怨道：“你怎麽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看素芬表演的最好。
”

　　薛老爺子嘁一聲：“比她好的多了。
”

　　“你伱！
”江婉秋氣的說不上話，孫女認認真真表演個節目，他不鼓勵就算了，還說風涼話！

　　有這樣當爺爺的嗎？

　　秦老太太打圓場：“素芬的節目很不錯，有一個群舞也好看的，裡頭的姑娘個個長的水靈標緻。
”

　　薛老爺子打趣道：“敬儀，有沒有相中的啊？
喊你小叔幫你牽個線。
”

　　薛敬儀：“都相中了，全想要。
”

　　李嶠和秦老太太偷笑。

　　“臭小子！
像個流氓一樣不正經。
”薛老爺子舉起拐杖作勢打，薛敬儀趁機跑，如果不是奶奶一直拉著他，素芬表演完他就走了。

　　裡頭太吵了根本待不住。

　　“阿謹，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薛敬儀跑到前頭喊。

　　秦謹狐疑，找他幹啥？

　　他跟過去後。

　　薛敬儀小心取出交卷：“這裡的照片全是嶠嶠和你的，你拿好自己衝洗去，別曝光了啊。
”

　　秦謹意外又驚喜，他一早計劃找人照相，一忙忘了。
正打算穿著這身衣裳和嶠嶠直接到照相館照，他接過交卷，疑惑又警惕道：“你幹啥拍我和嶠嶠？
”是不是專程拍嶠嶠？

　　也不對啊。

　　拍嶠嶠幹啥把底片給他？

　　“你們演的太好了一時沒忍住，洗出來送我兩張啊。
”

　　秦謹：“行吧。
”他對秦老太太和李嶠道：“你們先回家，我上一趟街。
”

　　秦老太太：“愛去哪兒去哪兒。
”

　　秦謹：“.”

　　巷子口時，兩家人分開，秦老太太踏進院子後迫不及待的詢問李嶠道：“阿謹為何對素芬有成見？
竟然說德不配位如此嚴重的話。
”

　　李嶠斟酌措辭，言簡意賅的交待經過。

　　秦老太太來火了，竟然罵她孫兒大老粗沒出息，吃薛家大米了？
想想剛才的笛子曲，不僅刺耳，素芬的面相也不如從前俊秀，令人憎惡不少。
“淩清和敬儀怎麽樣？
沒鄙視過阿謹吧？
”

　　李嶠：“沒有，薛教授挺好，有問必答。
薛大哥也不錯，很熱心。
”

　　薛素芬估計是薛奶奶帶的，爭強好勝，勢利之交。

　　秦老太太道：“他們像你薛爺爺，你薛爺爺年輕的時候也是有問必答，熱心腸。
不像你薛奶奶，愛顯擺又勢利眼，還喜歡說人閑話，但她也沒有什麽太壞的心思。
”

　　李嶠不置可否。

　　秦老太太到廚房切了一個芒果：“嶠嶠，過來吃。
”

　　李嶠小口吃著。

　　“我小時候最愛吃這個，又甜又香。
”秦老太太道。

　　李嶠：“小時候？
你小時候那會就能吃到芒果啦？
”熱帶的水果不好運輸吧？
包括現在，她來這裡很少見到熱帶水果。

　　一般都是梨子蘋果，李子杏子，葡萄都少，不過都是純天然無公害，味道又香又甜。

　　放幾天會爛，包括蔬菜，上午買的下午就蔫吧了。

　　不像幾十年後的水果蔬菜，有的放十天半個月還能保持原樣。

　　“你太外公出遠門運貨的時候會帶，一年也就能撈著吃一回。
”秦老太太回憶道。

　　年少時真好。

　　有父母和兄長寵愛，成婚後在婆家也沒有受過委屈。

　　或許正因為前半輩子把好日子過完了，後半輩子她隻剩阿謹相依為命，還好如今又有孫媳婦陪著。

　　李嶠敏感的察覺到秦老太太眉宇間染上一抹淡淡的憂愁，是不是也想到自己的父母了啊？

　　看來人不管多大年紀，都會留戀親人。
這一回清明掃墓，並未掃奶奶家的祖墳。

　　他們不是一個地方的嗎？

　　奶奶一家不會跑到國外了吧？

　　那會子有錢人基本的都往外面跑。

　　或許秦家也準備走，但由於種種原因沒有走成，後來才被算帳。

　　她如此設想。

　　卻又不好開口求證秦老太太，萬一想錯了，會惹老人家傷心。
“水果店有賣的，吃完我再去買。
”

　　“這個貴吧？
不用。
”秦老太太說。

　　李嶠：“又不是天天吃。
”她想了想，回屋拿出上周剛領的津貼交給秦老太太：“以後我負責家裡的開銷。
”

　　秦老太太不收：“我那存的夠用，阿謹也有工資，沒有的時候再管你要，你自己的拿好。
”她可舍不得花孫媳婦的錢，讀書多苦啊。
她不像那個李生財那樣不知道心疼自己閨女，開口就要十五塊。

　　他們在城裡加上吃住，一個月花不到二十。

　　村裡能用多少？

　　十塊錢就夠一家好吃好喝個把月。

　　貪心不足！

　　她當時光想著不能叫他們影響到孫媳婦的前程，腦子一抽竟然答應了。

　　冷靜後後悔不已。

　　阿謹如今生意黃了，估計也付不起錢。

　　李嶠：“好吧。
”她放好錢和秦老太太坐一處閑聊。

　　秦謹將交卷送到照相館清洗後回家，提及薛敬儀拍照的事。

　　李嶠笑道：“薛素芬知道不得氣死？
”

　　“我也氣死。
”秦謹憤憤不平：“薛大哥是明著拍你的人，暗著拍你的肯定也不少。
”他在裡頭看到好幾個舉照相機的。

　　秦老太太：“拍好啊，說明嶠嶠的節目受歡迎。
”

　　秦謹：“是因為好看想認識追求。
”

　　“我在學校沒人追。
”李嶠道：“找我交筆友的也少，而且我的筆友都是女的，有兩個還是大一開學的時候咱們在火車上認識的，寫過一封信後來沒下文了。
”

　　也可能是人家後續沒有收到她的信。

　　以為她不願意搭理，識趣的不再寫。

　　秦謹：“是嗎？
為啥我一進你們學校，會有好些人找我交筆友？
”

　　秦老太太：“可能你長得不正經吧。
”

　　李嶠笑彎腰。

　　秦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