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姐妹兩個，和路滿一起做題……

　　顧苓依剛才搭眼瞅過幾道題。

　　感覺其中有些題目還是比較有意義的，可以借此互相傾訴一下真心話。

　　她也覺得，如果拋開男朋友去和妹妹做題，也太冷落路滿了。

　　而要是拋開妹妹去和路滿做，考慮到妹妹的內心感受，她更做不到。

　　索性三個人一起……

　　顧苓依臉色一紅，雖然聽起來很奇怪，可她主要是想給路滿和顧嘉兒創造一個互相傾訴溝通的機會。

　　路滿應該也是這麽打算的，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不然妹妹長時間一直躲著路滿，自己也很難偷偷找他膩歪一下……

　　談了個男朋友，卻好像被打入冷宮了似的，長此以往不是個辦法。

　　那麽妹妹呢，她願不願意？

　　顧苓依目光投向自家妹妹。

　　顧嘉兒和姐姐苓依對視一眼，有些慌張地挪開目光。

　　可她乖乖地坐到位置上，拿起圓珠筆，按下筆帽，在表單上寫起字來。

　　雖然依舊不理路滿，可她默認答應了。

　　顧苓依坐到妹妹身邊，路滿挨著顧苓依也坐下。

　　三個人湊在一起。

　　在都是成雙成對的人群中，略顯那麽格格不入。

　　“那個，三位同學……”

　　有圖書館的志願者，不明所以地跑過來。

　　“這是給互為尋寶搭檔的兩個人使用的，三個人做，可能有點……”

　　顧苓依和顧嘉兒擡起頭，又把志願者看得一愣。

　　這兩個女生，長得一模一樣？

　　雙胞胎？
這怎麽算？
兩個算一個麽？

　　“同學，你可能需要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

　　路滿清清嗓子，手指指向牆上掛著的部落格網站海報。

　　“那個網站，是我的。
這個活動，我出錢讚助的——還有什麽問題麽？
”

　　志願者瘋狂搖頭：“沒有了！
”

　　“哼。
”

　　“哼！
”

　　顧苓依和顧嘉兒同時哼了一聲。

　　大豬蹄子，讓他裝到了。

　　“那啥，答題答題。
”路滿咳了一聲。

　　三人看向第一頁，比較常規化的題目。

　　【上一次唱歌是什麽時候？
給自己的聽的，還是給別人的？
】

　　“誰先來？
”路滿問了一句。

　　顧苓依弱弱地舉手，小聲道：“上次是在聖誕節的女生聚會啦，民宿裡的KTV，唱了一些周傑倫的歌，不過唱得不熟練，不好聽。
”

　　周傑倫的歌，路滿喜歡的歌。

　　所以顧苓依當時還在學唱中，不熟悉歌詞曲調，但她還是挑了這些歌。

　　“《愛就一個字》。
”

　　顧嘉兒輕聲說出自己的答案：“在飛機上。
”

　　在飛去燕京找路滿的飛機上。

　　“我為你翻山越嶺，卻無心看風景~”

　　顧嘉兒隻柔柔地哼唱了這一句。

　　那時的她，真的是和歌詞一模一樣的心境，全部的心思都是想見到他，無暇顧及窗外藍絲絨一樣的美麗雲空。

　　就是那麽一瞬間，聽懂了一首歌，這首也成為自己最愛的歌，她每天都會反覆單曲循環。

　　“我的話，是哼了一首你們沒聽過的歌。
”

　　路滿輕聲哼了兩句：“從你某個角度，我總看見自己，到底你懂我，或隻是我本來就像你。
”

　　雙胞胎搖搖頭，很陌生的歌，確實沒聽過。

　　“這首歌的故事。
”路滿笑了笑，幾年後才發行的歌，到時候估計都可以向她們坦白重生的事了，“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們。
”

　　下一題。

　　【你最珍貴的回憶是什麽？
】

　　雙胞胎擡頭，互相對上姐妹的眼神。

　　不需要說出來，她們讀懂了對方，兩人的答案很接近。

　　“我們的十八歲生日，跨年夜。
”

　　顧苓依是因為那天她向路滿送出了初吻。

　　顧嘉兒則是因為撲了空，一番心灰意冷後，路滿又飛回燕京好好地陪她。

　　“下一題吧……”

　　“嗯……”

　　【你最糟糕的回憶是什麽？
】

　　顧嘉兒嘴唇動了動。

　　還是生日那天，跨年夜……

　　因為現在知道了姐姐和路滿的事情，所以最美好的回憶，同時也是最糟糕的……

　　“跳過吧…下一題。
”顧苓依尷尬地小聲。

　　“嗯嗯。
”顧嘉兒同意，翻了一頁。

　　【有什麽事是絕對不能開玩笑的？
】

　　雙胞胎一緻地拋給了路滿一個白眼：“分不清雙胞胎！
”

　　“呃……”

　　路滿馬上打岔：“繼續，下一個問題！
”

　　【你的家庭關系親密溫暖嗎？
你是否覺得自己的童年比大部分人快樂？
】

　　這一點，雙胞胎沒什麽太多可說的，她們從小享受父母無微不至的愛，童年也充滿了與青梅竹馬的快樂時光。

　　路滿挑重點說了說自己，曾經家庭的困窘，擔心妹妹小霜以後和家人決裂……

　　顧苓依慢慢地聽著，然而她眼見妹妹不時點頭的樣子，好像這方面的事情上，妹妹嘉兒比自己要了解他更多？

　　【如果你知道自己將在一年內突然死去，你會改變自己目前的生活方式嗎？
為什麽？
】

　　“會的吧？
”

　　雙胞胎姑娘們小聲細語。

　　顧嘉兒目光停在路滿的面容上。

　　如果真的隻剩一年的時間……她應該就顧不上生氣和難過了，抓緊一切時間多陪陪姐姐苓依，好好地和他道個別……

　　顧苓依的想法與妹妹相同。

　　“也許我……會轉而撮合妹妹和他吧？
”顧苓依心想，她一定會的，“隻能再活一年的話，我會努力讓他疏遠我，忘記我……”

　　“這個家夥，不要因為的去世而消沉呀，要和我的妹妹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呀——”

　　“哎呀怎麽劇情往明曉溪的《會有天使替我愛你》方向，奇奇怪怪地發展啦！
？
”

　　雙胞胎各自陷入自己腦中編織的想象裡。

　　一度入戲太深。

　　路滿瞅瞅，姐妹兩個的眼睛看上去都水盈盈的，有點要哭出來的意味。

　　砰——

　　“哎呀……”

　　路滿在顧苓依小腦袋上輕手敲了一記：“你去給你妹妹腦袋上，也來一下。
”

　　“麻煩你們姐妹兩個，請不要沉浸在我們三個人之間一定會死一個的想象中，好不好？
”

　　雙胞胎沉迷於自己想出的bad ending劇情中無法自拔的樣子，看得路滿怪瘮得慌的……

　　下一道題。

　　【愛和感情，在你生命裡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

　　這道題……

　　顧苓依牽起妹妹嘉兒的手：“嘉兒，我們換個地方吧。
”

　　“去我們的屋子裡。
”

　　好好回答一下這個重要的大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