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時九出了三司又去了那女子家中,並未回梅府。
”
聽得屬下來報,越王眉頭深鎖,摸著下巴道:“三司那邊可打探到什麽消息?
那女子今天都做了什麽?
”
“回王爺,三司那邊…現在十分敏感,屬下暫時沒打探到什麽消息,梅時九進去了好一會兒才出來,也不知是否見到了金王,至於那個女子,今日梅時九離開之後,她便去了楚家商行,離開楚家商行之後便回家了。
”
豐子恆低頭來回走動尋思著。
“那通達天下就是個送貨的,也不是多大買賣,怎麽會與楚家商行有這麽頻繁的往來,那楚家商行的東家少東家,似乎對那個女子也十分禮遇,本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會不會…通達天下隻是個幌子,是老五通過通達天下與楚家商行往來的幌子?
”
想要成事,這銀子自然少不了,他們都有些來銀子的渠道,看來老五對那個位子也有想法啊!
也是,身為皇子,封了王,如今又掌管了工部,再有梅家相助,怎可能不動心思?
不行,這次老五一定要趁機除掉,免得留成後患。
“王爺,要不要派人查一下楚家商行?
”
屬下聽著豐子恆嘀咕輕聲問了句。
豐子恆擡手搖頭,“暫時不用,等老五這件事塵埃落定再說。
”若是老五出事,也就不用去費這個勁了,眼下他要做的事很多,分不出那麽多精力。
“王爺,金王進三司不是小事,怕是玉妃嫁妝被盜的事很快就會人盡皆知,迫於壓力,這件事應該很快會有個結論,聽說錦家家主這幾天就到了,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就這麽幾天的功夫,怕是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金王生母已逝,便是在世也是身份地位,他如今也封王了,推出去對錦家也算有個交代,這一次,怕是金王在劫難逃。
”
梅家就算是想周旋,恐怕也是於事無補,嫁妝被盜的事總要有個人出來背著,這個人思來想去,金王還是挺合適的。
豐子恆正是這般想的,呼了口氣道:“也算老五倒黴,當年與玉妃的那點緣分,如今倒是成了殺他的刀,不過還是不能大意,梅時九這個人,本王到現在都瞧不透,看似雲淡風輕,出手卻總是一鳴驚人,一定要盯好了,有任何動靜立刻告知本王,對了,好似過兩天就是梅家老太君的壽辰吧?
去給本王準備一份厚禮,到時候,本王要親自登門道賀,另外,素王個太子那邊,也稍微盯著些,若是有機會能連帶將他們也拉下水,就算不能傷筋動骨,傷點皮肉也好。
”
已經沒有退路,那就要竭盡全力向前一步。
此時,各方人馬都在盯著三司。
平素金王豐子恆並不是太打眼,但是眼下儼然成了焦點。
素王從宮裡回來之後便一直在王府等著消息,不過他關注的是初雪。
“還沒來消息嗎?
”
素王顯得有些急切。
程國舅也一直沒回府,也著急想知道結果,“王爺別急,十多年前的事,當時與玉妃有關的人幾乎都死了,娘娘要查也沒那麽快,總得要點時間。
”
素王當然知道這事沒那麽容易查清楚,可心裡就是著急。
自從雲尚德說了那事之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
“舅舅,那丫頭跟梅時九關系非同一般,後天梅老太君的壽辰,她應該會去吧?
”
素王突然想起什麽,急忙問了句。
程國舅連連點頭,“應是會去!
”
“如今本王與梅家關系有些僵,本王去不太方便,這樣,委屈舅母去一趟,好好瞧瞧那丫頭…這種事,若是程四在就好了,他裡手,程四在刑部也呆得夠久了,父皇本來也是想給他點教訓,實則就是為了敲打本王,差不多也該放出來了,隻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再尋個合適的機會!
”
事關自己的寶貝兒子,程國舅立刻打起精神,“還請王爺替他謀劃一二,待他出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
其實素王也想早點把人撈出來,程四有程四的用處,少了程四,很多事都不好辦。
“這兩日,父皇正心煩著,母妃也不便去找父皇,再過兩天,本王先去跟刑部打聲招呼,程四本就有傷在身,在牢房待了這麽久,身體有所不適也正常,畢竟是舅舅唯一的嫡子,本王和母妃跟父皇求個情,讓他出來就醫也是人之常情,已經入夏了,再過些日子天就熱起來了,最近父皇總說宮裡開支過大需要節儉些,這夏日了少了冰和各類鮮果,各宮的主子們免不得抱怨…”
聽話聽音,程國舅立刻心領神會,“不就是冰和鮮果嗎?
呂家承蒙皇恩這些年,銀子的確沒少掙,孝敬些也是應該的。
”
三言兩語,呂家可是要大出一筆了。
這冰和鮮果一天兩天的,哪怕供整個皇宮使用呂家也負擔的起,可是一個夏天可就真要大出血了,不過這樣也足以顯出呂家的誠意。
“素王倒是精明,拿著呂家的銀子做人情,這麽大一筆開支,讓妾身如何跟娘家開口?
老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三天兩頭跟娘家伸手的道理,老爺這是讓妾身在娘家難做人啊!
”
程國舅一回家就跟夫人商量著,面對程夫人的犀利言詞,程國舅一邊賠笑一邊勸說。
“夫人,咱們反過來想想,呂家這些年可是名副其實的皇商,朝中大宗采買,多數都交給呂家了,這其中,少不得娘娘和王爺在中間周旋,再說,這次也是為了救兒子,夫人這不天天念叨兒子的事嗎?
都急得茶飯不思了,這事,咱們自己再怎麽打點也沒用,關鍵還是皇上一句話不是?
”
“哼,老爺也不想想兒子是怎麽去的刑部,還不是為了王爺的事,王爺和娘娘救他出來難道不應該?
”
想起這事,程夫人心裡就有些意難平。
素王用她兒子,用國舅府和呂家的時候是一幅面孔,她兒子出事,可沒見著素王盡心盡力營救,現在倒是松口了,還要呂家出銀子幫他討好宮裡那些人。
“夫人想開學,王爺也有他的考慮,這次玉妃嫁妝的事終究是在呂家的金貴樓裡捅破的,這也是借機給呂家一個表心意的機會……”
程國舅巧舌如簧,又拿捏了程夫人的心思,最終程夫人還是點了頭,相比起來,還是兒子最重要。
“夫人,那後天梅老太君的壽辰…”程國舅順杆爬,小心翼翼問了句。
程夫人冷哼一聲,“素王都開口了,本夫人就是熱臉貼冷屁股也得去受著不是?
”
當然,程國舅給的是另一番說辭,說是兒子懷疑嫁衣的事就是初雪壞了事,這程夫人能不去?
讓她兒子收了這麽久的牢獄之災,她這心裡火y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