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春挑眉，看猴戲似的看著嚴中山自己抽自己耳光：“嚴警官這些年可是退步了！
怎麽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一點個性都沒有了！
我記得嚴警官年輕的時候，很是大義淩然，正直坦率呢！
實話說，我還挺欣賞當時的你呢！
”

　　嚴中山僵硬的笑了一下，牽扯的剛被打過的臉皮火辣辣的疼：“那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我已經反省了小半輩子了！
還請寧局給我個機會，讓我能改正一下錯誤！
”

　　“錯誤？
”寧長春笑問：“錯在哪裡了？
”

　　嚴中山一怔，答不出來！

　　寧長春又笑：“你現在跪在我面前，抽自己耳光，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這要是不知情的人進來，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

　　“是我自己願意的！
”嚴中山被這麽直白的羞辱，臉上尷尬又難堪，二十二年的貓和老鼠遊戲，他真的不願意再玩下去了，索性直接問：“寧局，您女兒的事情，就算在我頭上吧！
您隻要說一聲，想讓我怎麽償還，我一定在所不惜的做到！
”

　　寧長春臉上的笑意僵住了，眼神微微眯了起來：“嚴警官，你二十二年前，讓我沒能保護住家人，二十二年後的今天，你又想讓我失去保護家人的能力？
呵呵！
你也未免太自私了！
”

　　寧長春站起來，“長軍的帳，雪兒的帳，我通通不會算在你頭上！
我要讓你感受一下我的痛苦，我要讓你嘗嘗不能保護至親的人，是個什麽滋味！
你說你錯了，可你心裡到底有沒有覺得自己錯？
”

　　“這一次！
我就讓你知道，你到底錯的多離譜！
”寧長春語氣至此，已經徹底喊了出來。

　　“寧——”嚴中山待要再求情，卻隻聽一聲虛弱的：“誰……誰在說話？
”

　　寧長春和嚴中山一齊往病床上看去，隻見一直昏迷不醒的寧雪，醒了過來，手指動了動。

　　寧長春大喜，按了床頭的鈴，聲音裡帶著喜悅：“醫生，寧雪醒了！
”

　　那邊立即傳來醫生的聲音：“好，我馬上來！
”

　　寧雪的蘇醒，完全佔據了寧長春所有的注意力，他不再理會嚴中山，隻連忙俯下身去，抓住寧雪的手：“雪兒，雪兒你醒了？
”

　　“爸？
？
？
”寧雪狐疑的問。

　　寧長春連連點頭，倏地發現寧雪根本看不見，心中一酸，“雪兒，是爸爸，我是爸爸！
”

　　寧雪動了動手，反握住寧長春的手：“爸，我怎麽眼前一片漆黑呢？
”

　　她一隻手掛著營養液，一隻手背寧長春握著，便想要掙脫寧長春的手，去摸一下自己的眼睛，卻被寧長春緊緊抓住：“雪兒，你眼睛受了一點點傷，需要療養……”

　　“傷？
”寧雪的聲音很疑惑。

　　大概事故發生的當時，太過突然，又疼痛無比，寧雪是當即就昏迷了過去的，如今醒來，顯然已經忘記了當時發生的事情，處於短暫的失憶狀態，寧長春心中悲痛，刻意不去提醒她回想起那麽痛苦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