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果是你系過的……會更喜歡

　　之前心情不好，沒心思。

　　倒是一視同仁，直接關機。

　　誰的電話都不用接。

　　幾分鍾前想到些事，這才開機。

　　幸運盲盒開中了夏雅。

　　洛初挑眉，思及什麽，眼中浮起笑意。

　　呦，急了。

　　上次跟逃命似的遠離她，如今卻肯低頭來找。

　　無外乎隻有一個可能——洛擎佑找上夏雅了。

　　想到那位老爺子，洛初眉眼彎彎，漂亮鹿眼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不緊不慢擡手，直接摁掉。

　　翻起通話記錄紅了一堆的來電提醒。

　　第二次摁斷夏雅的通話後，翻到祁暉的來電。

　　回撥過去。

　　瞬間接通。

　　像蹲守在那邊坐等洛初寵幸似的。

　　“初少爺！”激動聲音傳來。

　　祁暉簡直快要喜極而泣了！

　　天知道他今天是怎樣的過山車式心情。

　　手握幾千萬的雄心壯志員工。

　　事業還沒起步。

　　老闆失聯了！

　　沒多久，熱搜上看到老闆跑路去唱歌了！

　　祁暉大腦都空白了。

　　憂心忡忡大半天，陷入到手老闆要飛了的焦慮，並恨不得給幾日前傻傻幫洛初找音樂老師的自己幾個巴掌。

　　差點被拋棄的淚目祁員工吸吸鼻子，嗓音發啞：“初少爺，我都快擔心死了。”

　　差點他就成手握幾千萬的迷茫孤獨打工人了！

　　洛初蹙眉。

　　瘋子不理解。

　　並冷漠懟回去，“發什麽癲，正常點！”

　　祁暉從善如流：“……好的。”自己認的東家，含淚也要跟下去。

　　將今日份進展匯報了遍。

　　“我查了，您說的那幾個都很有潛力，不過隻有小部分對我們的天使投意願強烈，其他大多表示想將股權留在自己手中，不願進行分利。”

　　洛初挑眉，倒是意料之中，這也是她給了祁暉那麽多選擇的原因。

　　“這其中的，初次創業財務緊張的悅來齋、幻糖屋、繁株三家的合作意願最為強烈，剩下的玲瓏珠寶、浮石新能源倒是可以合作，但他們創始人團隊據我觀察存在紛爭，後續風險較大……”

　　洛初手肘搭在窗沿，支著下巴認真聽著，不時提問幾句，和記憶中的人事對上。

　　從頭到尾聽了遍陳述。

　　洛初沒先回答，而是皺眉問了句：“你是一晚上沒睡嗎？”

　　祁暉驚愕：“您是怎麽知道的！”

　　廢話！

　　這工作量一看就不是正常時間能做完的！

　　洛初不悅。

　　上輩子的祁暉好像就是過勞而死。

　　年紀輕輕，當上總裁，還沒風光幾年，結果比她死得都早。

　　……這麽好用的員工，她還想多使喚幾年呢！

　　警惕一次性消耗品的洛初冷厲警告：“以後，最晚十二點前睡覺，每天睡眠至少保證八小時。”

　　祁暉：“……？”

　　“不然扣工資！”

　　祁暉：“！！！”

　　疑惑直接被憋回去。

　　瞬間一個激靈，扣工資四個字提神醒腦。

　　甚至下意識看了眼時間。

　　還好還好，才九點半。

　　緩緩放下心，隨即一股難言的暖意彌漫心間。

　　大方，善良，還這麽關心自己！

　　祁暉熱淚盈眶：就衝這份關心，他真的可以給初少爺乾到死！！！

　　洛初嚴厲警告了幾句，而後才開始安排，

　　“其他的都算了，我們目前最缺的就是錢，項目周期必須要快，幻糖屋、繁株、悅來齋每個三百萬的天使輪，股份佔比要開到百分之二十五，可以不參與任何決策。”

　　“澄江醫療、未來智能、雅芳集團均分投股一千萬，等過年後拋售。”

　　“剩下的估計不多，你看著選址租個辦公地和平時用度。”

　　祁暉心潮澎湃，連連點頭記下。

　　頓了頓，激動問：“我打算，明天就先把公司證件辦下來，初少爺，您給咱們公司起個名字吧！”

　　“名字？”洛初嫌麻煩想推掉。

　　祁暉卻執意讓洛初來。

　　自己佔了明面的老闆，已經很不好意思，這公司名洛初要是再不做主，那簡直不像話。

　　洛初拗不過，面無表情吐槽了句：“麻煩。”

　　她想讓那些罪人下地獄。

　　就叫地獄吧！

　　等等……

　　但陸忱喜歡乖巧的，紙包不知火，若是哪一天被發現，這可不太好解釋。

　　瓷白指尖輕輕敲著自己臉頰，洛初沉眉思索：“……天堂風投。”

　　該天堂的上天堂，該下地獄的下地獄。

　　一個都別想跑！

　　這下一來，新公司算是徹底落實。

　　祁暉歡天喜地開始準備。

　　末了，為可持續使用，再次對不聽話員工表達健康問題的嚴厲教訓。

　　並決定過兩天揪著去庸醫那兒來一次全面體檢，防患於未然。

　　對了。

　　那個庸醫！

　　洛初心累歎氣，單手捂臉，第三次掛斷夏雅急不可耐的電話，隨後對江嶼柯發去“友好問候”。

　　被恐嚇的鬼醫連夜泡了十杯濃咖，哭唧唧繼續深夜奮戰。

　　思忖著該吩咐的都差不多。

　　終於，在夏雅不知第n次的急迫轟炸下，刻意折磨人似的，洛初在響鈴的最後一秒接通。

　　似是不敢相信真的被接通。

　　原地安靜了數十秒。

　　接著反應過來，夏雅慌不擇路的急聲入耳：“洛初！老爺子問起來了！”

　　*

　　“……你要查洛初？”

　　看到急匆匆出現的陸忱，謝共秋聲音滿是驚詫。

　　陸忱坐在角落一處辦公桌，冷白修長十指交疊相握，泛著青黑的眼底映著濃濃的迷惘。

　　四周並不安靜，身著黑色製式服裝人士不時步伐匆忙走過。

　　在經過陸忱二人時，微微傾身，低聲尊敬喚句“陸隊”“謝副”。

　　然後被謝共秋示意不必過來。

　　陸忱似是陷入自己的世界，置若未聞。

　　指尖無意識敲著桌面。

　　良久，停下動作，緩緩擡頭。

　　對上謝共秋的注視。

　　陸忱喉間發澀，緩道：“我覺得……是她。”

　　“……什麽？”謝共秋摸不到頭腦。

　　突然，看著陸忱那副模樣。

　　意識到什麽。

　　謝共秋瞪大眼睛，跟著站不平穩，急聲走近，猛一拍桌：“你說是！你那個白月光！……啊不救命恩人！”

　　話音未落。

　　面前電腦一亮，提示鈴聲響起。

　　一封郵件傳來。

　　無意識地，陸忱按在桌角的指尖一緊，泛著森森白意。

　　忽視謝共秋的湊近，死死盯著屏幕。

　　一份生平簡介。

　　極其簡單，生活經歷大段大段的空白。

　　最早幾年還去過學校，後面直接是各個醫院名字，最後幾年合並，一個瑞爵醫院便概括全部人生。

　　一個大家族的吉祥物。

　　不需管過得如何，隻要活著。

　　哪怕借己之名被接手瑞爵醫院的舅舅故意迫害騙錢。

　　讓一半的生命都在各種藥物和手術中度過。

　　別說陸忱，就是謝共秋都看得觸目驚心。

　　隻是……

　　謝共秋仔細盯著那名字。

　　這不是洛初嗎？！

　　疑惑回頭。

　　泛著冷光的屏幕映出一張面無表情的俊美五官，陸忱依舊是指尖點著桌面。

　　一言不發，不辨喜怒。

　　謝共秋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洛初和那個白月光怎麽會聯系上。

　　文檔的最後，是nil附上的吐槽：

　　【嘖，還是第一次見混成這樣的富二代，也著實太慘了吧。】

　　*

　　大洋彼岸

　　nil食指中指夾煙，饒有興趣看著屏幕上的資料。

　　屬實是沒想到，堂堂問清的一把手Sun，居然會親自找上自己查人！

　　“洛初。”席千念著這名字，搖搖頭，手指煙灰一撣，“嘖，不過，裕城……”

　　驀地，念到這個名字，席千便覺得牙關一疼。

　　純純氣得。

　　——那個莫名其妙找上自己當牛馬使的psycho，也是裕城的。

　　當是隻定位到城市，便被那位發現，當場警告，忌憚之下不敢繼續。

　　“不過倒是有意思……”席千咬著煙嘴碎碎念：“psycho讓我查陸忱，Sun讓我查洛初，這個洛初又也在陸忱身邊。”

　　之前給psycho交的資料，陸忱不過是個港城的普通豪門，母親那邊算有點權勢，中州顧家沾邊。

　　但他也不過是個外孫。

　　甚至是被家裡趕出，來欒國追夢開娛樂公司創業的。

　　雖然長得不錯，但臉又不能當飯吃，不論是和那位黑客能力出神入化的psycho，還是名震四野的問清一把手Sun，相比簡直平平無奇。

　　“這陸忱到底有什麽魔力啊！”席千搖頭感歎。

　　說曹操曹操到。

　　正想著，海豚音嘹亮響起。

　　席千身體下意識一僵。

　　下一秒。

　　看到那位奪命psycho又發來消息。

　　psycho：【再給我查！】

　　psycho：【所有和他交集的人物關系！】

　　psycho：【要是敢有遺漏！（帶血菜刀.jpg）】

　　“……”真是給臉上臉了這麽使喚他！

　　下一秒。

　　nil：【嗻！（跪地領旨.jpg）】

　　*

　　受不了。

　　洛初覺得自己必須要有一個提前接受的過程。

　　譬如陸忱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她有多少隱形對手。

　　……就叫她自私吧。

　　都這麽努力幫你擋災。

　　就收一點點利息，至少有她的時候，那些貓貓狗狗的離陸忱遠點，不要佔據他的目光。

　　洛初有一茬沒一茬的聽著對面老人的噓寒問暖，思維已如脫韁野馬不知跑出多少個星球。

　　最後成功自我說服。

　　對把那些人攆走讓陸忱暫時隻看自己這件事越來越理直氣壯。

　　直到老人的聲音斷掉。

　　洛擎佑默了秒，聲音低了一個八度，不怒自威冷道：“洛初！爺爺說話呢！你在幹什麽！”

　　瞬間，那無聊到思維拋錨的人眼神一變。

　　黑眸冷漆漆，出口的嗓音卻帶了顫意，甚至泣聲低弱道：

　　“我……爺爺……自從我出院後，腦子就一直不太好，說是吃藥的後遺症，理解力有問題，剛才……剛才突然聽不懂您的話了。”

　　洛擎佑滯了秒：“……這……這樣？還有這病？”

　　“嗯……叫言語識別能力障礙。”

　　“這個……小初啊，是爺爺錯怪你了。”老人嚴厲聲音一瞬間弱下來。

　　又回歸那副慈愛語氣。

　　洛初卻一點也沒被蒙蔽，唇角扯出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紅唇微張，面不改色，眼神冷得可怕，聲音卻像是難過得要碎掉，抽噎著道：

　　“不過身體沒大問題，隻需要定期複查就好，舅舅之前請了個國外教授，他做了測試，最後建議我多接觸人唱唱歌，會有助於病情控制。”

　　“……這樣啊。”洛擎佑不住點頭，“爺爺說呢，你怎麽突然跑去……不過，你要是想唱歌——”家裡也不是沒有娛樂公司，在那種破地方呆著，人家還以為我們洛家怎麽克扣呢。

　　然而話未說出。

　　洛初一改啜泣，已經喜悅接道：“對了！我已經通過考核，是樂隊主唱了！”

　　“我這幅樣子，比不了哥哥姐姐們。所以，我想好好唱歌，不靠家裡也有點成績，就像爺爺當初一樣！對了爺爺，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

　　許久。

　　電話掛斷。

　　洛擎佑站在窗前，看著夜燈下樓下繁花錦簇的花園，眼底是深深的思索。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原本是想質問，讓洛初既然病好就盡快回洛家。

　　沒想到，三言兩語下，居然真的答應。

　　還應下洛初說的要定期複查不能定期回老宅。

　　無他，洛初的話戳中了洛擎佑最期盼的所想。

　　越到老年，越見不得兒孫紛爭。

　　哪怕自己當初也是兄弟相殘才坐上洛氏家主的寶座。

　　不曾預料，那為了一點股份，幾個項目，幾個公司，爭得頭破血流快打起來的兒孫中。

　　最先提出獨立靠自己的居然是洛初。

　　那個最不抱希望，隻當一個家族吉祥物養著的病秧子幼孫！

　　“想什麽呢？”

　　回頭，看到第三任妻子那溫婉柔笑的面龐。

　　心下動容的洛擎佑瞬間清醒。

　　重回冷淡。

　　當初，察覺到自己的微妙心理，小女兒也這麽說過。

　　不過結局卻是，狼子野心，盡是假意虛言。

　　洛擎佑冷淡想，就洛初那在病房呆傻的腦子，這話多半是夏雅教的。

　　……看你們能裝多久吧！

　　*

　　次日是個陰天。

　　一出門就下著連綿細雨。

　　不大，但是很煩人。

　　穿了一身薄衛衣的洛初被陸忱哄著上去，又添了個牛仔外套。

　　最後還是覺得缺點什麽。

　　陸忱又上去一趟，下來的時候拿了個格子圍巾。

　　一旁，看著操心連續加衣的陸忱，林懸拉拉衣領，連聲感歎：

　　“唉，有一陣冷，叫隊長覺得你冷。”

　　被陸忱瞪了眼。

　　怕小貓嫌棄，陸忱專門在洛初面前拆開，“新的，沒開封。”

　　冷白修長的十指拿著，耐心給洛初系了兩圈，嚴嚴實實裹住纖細脖頸，不露出一點被雨淋到。

　　湊得很近。

　　洛初甚至能聞到陸忱身上的冷香，還有發絲間洗發水的淡香。

　　吸吸鼻子，看著那系好後撤的陸忱。

　　冷香逐漸散去。

　　隻剩下嶄新的、針織圍巾的布帛味道。

　　奇跡初初打扮完成，陸忱心滿意足，又怕洛初不喜歡摘掉。

　　於是不停誇著：“好看的！還暖和，喜歡嗎？”

　　洛初乖巧點頭。

　　完全沒在意美醜。

　　心中隻在默想：

　　如果是你系過的……會更喜歡。

　　初初嗅嗅：想要陸忱的圍巾，想要陸忱的衣服，想要……陸忱。

　　 陸隊寵溺：給寶貝都給寶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