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遲早要哭
何大少聽溫文爾雅四個字笑出聲。
世家子有世家子獨屬的魅力,貴氣,溫和,有一種自成的清冷感,但三小姐覺得,何少爺身上那種清冷感最重的地方主要對漂亮妹妹過敏,碰他碰不得。
淩晨三點的時候,林煙才出手術室。
回來給三小姐傳話的人搖頭,沉默。
三小姐靜靜坐在那兒,問,“她安全嗎。
”
傳話的人,“全手術室的教授以林小姐身體健康為首要,這個月份已經不能算一般人流了,聽說閔家那邊專門買了國外剛研發出來的醫療專利,醫學造詣用最好的方法以保全林小姐身體不受任何影響,目前麻藥還沒醒,據說林小姐出手術室第一件事喊了句———企鵝。
”
三小姐難過中並欣喜著,“她就是個人才。
”
林煙嗜睡還是怎麽的,沒醒過來。
三小姐終於能鑽上來,在門口張望著,閔行洲拿起西裝外套,開門出去。
“我來守她,您去忙。
”
三小姐手裡是點心。
“她目前吃不了。
”閔行洲看一眼收回,冷淡離開,“隨你們了。
”
三小姐笑呵呵的,擡頭時似乎看到太子爺眼底像是紅血絲,一閃而過。
三小姐關門都變得小心翼翼,和趙醫生打招呼:“帥哥,她什麽時候醒。
”
趙醫生像是沒聽到,好半響,三小姐走到趙醫生身後,趙醫生才說,“那聲帥哥原來是叫我啊,我還以為喊行洲的。
”
三小姐不關心這些,隻關心林煙,“術後怎麽樣,都快四個月了有沒有對身體造成什麽傷害。
”
趙醫生記錄完體溫,檢查林煙的瞳孔,手冊,“你想的這些剛出去那位在臨近手術前早安排好一切。
”
三小姐回頭看了眼門外,“你跟他認識?
”
趙醫生說,“太子爺以前在京都讀書,我是他蠻舊的朋友了。
”
蠻舊。
這詞,有故事。
三小姐放下糕點盒,“他讀書那會兒就沾花惹草了沒,風流了沒。
”
“想知道?
”趙醫生招手,“耳朵靠過來。
”
三小姐彎腰湊耳朵,趙醫生輕聲,“自己去問他。
”
三小姐上下打量趙醫生,模樣怪俊俏,也沒個正經樣兒,這醫生走顏值後門進來的嗎,三小姐看掛脖的牌子,婦產科教授.趙寅。
趙醫生語氣仍舊溫和,“瞧你,以後有問題可以過來照顧我的診號。
”
三小姐的關注點在對方的名字,“趙寅?
”
趙醫生低聲,“我屬虎,這名別看著土,土氣的不僅旺財還保平安。
”
床上的林煙醒了,微眯著眼縫,說,“直接是趙虎這不更旺。
”
趙醫生沉默兩秒,笑的時候面部抽搐兩下,聽診器掛耳,“林小姐,我們要不要去掛個神經科?
”
林煙反問,“不對麽。
”
趙醫生的聽診器依舊無效性塞住他兩邊耳孔,“我認識那的開瓢腦顱孫主任,人送外號孫大刀,我們這層關系,你不用排隊。
”
虧損什麽,腦子都被蜜醬乾迷糊了。
好一個趙虎。
趙醫生臉垮了,又憋不住笑,那什麽玩意,那是剛從手術室出來該有的樣子嗎。
趙醫生離開,回辦公室。
閔行洲挨在沙發上,一邊手臂搭在扶手,另一邊手裡是一份合同,虎口位置的傷痕依然在,更紫了。
趙醫生取下聽診器掛住,脫下白大褂,“你女人醒了,醒來第一件事給我想了個好名。
”
閔行洲翻合同,冷淡出聲,“什麽名。
”
趙醫生扭頭,瞅閔行洲手裡那一份合同,全是英文,“趙虎,喜慶不喜慶。
”
閔行洲放下合同,“你跟她計較?
”
趙醫生打開水龍頭洗手,“我哪敢跟她計較,那是剛從手術室出來的人麽,穿越還是玩極限分身。
”
閔行洲沒覺得大驚小怪,“檢查做了麽。
”
趙醫生應,“做了。
”補充道,“三天後全身檢查,第五天出院。
”
閔行洲收起合同,拿上手機,“盯著她點,我去處理點事。
”
趙醫生嗯嗯應了。
閔行洲手裡的文件是委內瑞拉那邊發來的,手機沒多少電,他低頭看腕表,淩晨四點,委內瑞拉是下午三點半。
醫院這個時間段沒人,到8樓時,電梯門開,女人姿勢曼麗的站在電梯門口,手裡是藥,指腹搭著煙盒有一下沒一下地敲。
她擡頭。
電梯裡,電梯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唯獨閔行洲身上黑檀木香水的味道,像是一片具有壓迫力的淨土而具有引誘性。
包括站在那的閔行洲,渾身都是荷爾蒙,叫她心癢得厲害,一發不可收拾。
尤璿偏就看到閔行洲那一眼,紅了眼,踩著高跟鞋進電梯,僅用兩三秒不動聲色壓下情緒,論潰不散的傲骨,非尤璿莫屬。
尤璿沒按電梯按鍵,閔行洲也沒按。
門徹底關上,尤璿輕挪步,站到閔行洲面前笑而不語。
他手裡是合同,據說在頂樓守她前妻人流。
閔行洲黑眸冷冷淡淡,定格在尤璿臉上。
尤璿笑容燦爛,“不喜歡和我說話?
”
閔行洲視線掠過尤璿手裡那盒藥,“什麽病。
”
尤璿看著男人的眉眼,“說不定絕症,死了你會在意嗎。
”
閔行洲冷笑一聲,沒說話。
尤璿倚在角落,把玩手中的藥盒,急性支氣管炎,受不了來急診做霧化。
尤璿再度打量著閔行洲,他父親母親事忙不管他,當林煙肚子裡那個野種存在的那一刻,閔行洲或許隻是在想,這個孩子不能像他一樣。
閔家隻是需要一個接班人,像他一樣。
“沒了孩子,你也該看清你們那場可笑至極的遊戲。
”
閔行洲不表情緒,“是麽。
”
尤璿往前一步,直勾勾地盯著閔行洲,“我問問你。
”
閔行洲冷淡,“問什麽。
”
那一刻,尤璿以往禦姐音的語調放低下來,眉眼一並跟著變得柔和了幾分,“和我的每一次措施都做得特別好,你跟她的時候永遠是裸的嗎,我剛聽說她皮下埋過避孕針,你們還能做出孩子,什麽質量,你們愛到底了麽。
”
尤璿一整句話下來,閔行洲眼皮都沒掀一掀,俯身,在她耳畔緩緩吐出潮濕滾燙的氣息,“不把這些話收回,你遲早要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