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趙小姐的身份
面對顏惑變態的自戀,陌桑眼珠子狡猾地一轉,故意驚訝道:“顏惑公子,本郡主覺得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裡,你好像問錯對象,無論是男追女,還是女追男,本郡主都沒經歷過,體難過,所以無從回答你的問題。
”
問一個沒有戀愛經驗的人,有病!
“重陽節文會上,你不是說過,要教姑娘們什麽撩漢大法,還有一百零一計?
”顏惑一副你不懂,鬼才信你。
“那也是撩漢大法,不是撩女大法,這種事情問本郡主真的不合適,你應該找一個有經驗的男人問問,比如說我三叔。
”陌桑一臉無語地看著顏惑。
其實心裡面很清楚,若是真心實意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無師自通,能想出各種辦法討對方的歡喜。
宮憫溫柔地看一眼陌桑,再看向顏惑,輕歎一聲:“有心者,不需要刻意討好也能打動對方。
”一切貴在真誠。
陌桑笑笑道:“怎麽讓陸小姐無視你的容顏,本郡主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一句話,就是——精誠所緻,金石為開。
顏惑公子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我看好你喲!
”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顏惑就是再不一竅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們的意思是,若真心實意地想跟一個人在一起,自然會用心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不需要旁邊提醒。
“顏惑公子,若非要本郡主給意見的話,本郡主的建議多跟陸小姐接觸,讓自己有機會了解她,也讓她有機會多了解你。
把你的內涵表現出來,用你的內涵來吸引她的注意,畢竟你一直是個很有人格魅力,很有內涵的翩翩公子。
隻是容顏太過出眾,你的內涵就不是那麽明顯。
”
陌桑狠狠地拍顏惑一回馬屁。
顏惑面上樂得開花,卻不會輕易上當,若有所思道:“郡主,本公子可是很認真地向你請教,你可不能這樣忽悠我。
”
陌桑也一臉認真道:“顏惑公子,本郡主也是很認真地建議,想讓陸小姐拋棄世俗眼光,大膽地喜歡你,首先你得先讓自己喜歡上她,並讓她覺得你是真心的喜歡她;而要喜歡上一個人,自然得先了解她這個人,從而發現她的優點。
本郡主記得,你當初也這麽勸過我。
”
“有嗎?
”
顏惑一臉驚訝,心裡卻樂開花,向宮憫拋了一個媚眼邀功。
宮憫懶得理會他,大手攬著陌桑的纖腰:“我跟桑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也可以試著多跟陸小姐相處。
”
若沒有婚前的單獨相處,對桑兒的為人有一定的了解,就不會知道她是自己生命注定的那上人,是絕不會同意帝王的安排。
盡管開始時,他們的結合都有太多的無奈,不過自從生活在一起,對她的了解越多,越會忍不住想靠近她,還想要慢慢地走進她的心裡面,在裡面佔據一席之地,然後不停地擴大地盤,直到成為她的全部。
看著宮憫霸道攬著陌桑的畫面,顏惑故意歎息一聲道:“宮憫,說真的,我也曾經懷疑過,你喜歡的人是我,不然怎麽會老到望江樓來找本公子喝茶、聊天、下棋,好說歹說才讓郡主勉強接受你。
”
他的話自然換來宮憫一記白眼。
剛想反駁時,下面就傳來念詞的聲音,隻聽一道略帶幾分傲氣的女子的聲音。
傲氣的聲音剛落,婉轉的聲音便響起,又一名女子在念詞,原來姑娘們在一個一個念頌自己做好的詞。
大概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寫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對心上人的思念,以及閨閣中的淡淡愁緒。
這種哀怨纏綿的詞,陌桑聽著覺得沒多大意思,不過仍然會時不時地湧現出一兩乎好詞,或者是一兩個妙句。
隻不過都太過纏綿哀婉,閨閣味太濃,連陌桑都不喜歡,何況是宮憫、顏惑都他們,不過來都來了,自然要好好的聽一聽。
經過一番評比之後,居然是趙小姐這丫頭取得了第一名。
陌桑倒不覺得意外,巾幗社那些藏書不是白給他們看的,自然能寫出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
面對這樣的結果,有些人不能接受。
老者剛一宣布結果,墨雪行就大聲道:“不可能,明明是我最先完成,憑什麽是她第一名?
”
老者的眉頭一皺:“墨小姐,這輪比拚雖也有時限,卻不論快慢,而是拚詞的好壞,趙小姐是比你晚些時候完成,不過她的用詞和用韻方面得確實比你好很多,而且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你若是不服,老夫可以讓人把你們兩人的作品貼在城門口,由天下人來評定。
”
“那你說,本郡主的詞哪裡不及她的好了。
”墨雪行不甘地反駁,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丟人顯眼。
”趙小姐的聲音冷冷響起。
“太幼稚。
”
陌桑也忍不住嗤笑一聲,搖搖頭。
墨雪行真是丟人丟到家,居然擡出了郡主身份。
妄想以郡主的身份來改寫比拚的結果,也不想想主辦賽詩會是什麽人物,會在乎參加比拚人的身份嗎。
莫說是郡主,就連公主也是一樣的結果。
陌桑若有所思道:“你們說,墨雪行是不是在跟什麽人打賭,不然她不會那麽地在意輸贏。
”
顏惑卻神秘地一笑:“你不是跟本公子打聽過趙小姐的事情,我後來派人悄悄查了一下她的身份,結果你猜我查到了什麽重大信息,說出來保證能嚇你一大跳。
”
“是什麽重大信息?
”陌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想知道,有條件的。
”顏惑趁火打劫。
“你的畫像快畫好了。
”陌桑突然提起畫像的事,去年他生辰要求的禮物是一副畫像。
“真的?
”
顏惑不敢相信地驚叫一聲,他可等了好些日子了。
陌桑認真地點點頭:“真的,我向來是說到做到,沒有畫好豈能說出來。
做人要真誠,不然會沒朋友的。
”
見陌桑言辭鑿鑿,顏惑馬上道:“趙小姐目前的閨名是趙凡,倒過來就是凡趙,不過正確的寫法應該是雙林下凡的梵,而趙應該是日口刀昭,即梵昭。
梵昭當今皇後娘娘的侄女,陛下卦她五品郡主,封號昭華郡主,跟你一樣是華字輩。
”
“你的意思是說,兩個丫頭之間的競爭,其實也是墨家跟梵家的較量?
”
陌桑心裡一陣波濤洶湧,想不到趙小姐居然是梵皇後的侄女,難怪她一直不把墨雪行放在眼內,平時作風也極為大膽。
梵皇後表面上看起來是貞靜溫婉,性子淡泊,與世無爭,而且又一直無兒又無女,她卻能把陛下的心牢牢拴在她身上,光是這點她就絕非泛泛之輩,其手段不知道比林貴妃之流高出多倍。
趙小姐,不,是梵昭郡主,一直沒有被自己發現,想來也是有梵皇後在暗中指點。
皇後娘娘把自己侄女放在巾幗社,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是為了監視她,還是梵昭自己一時貪玩,主動加入巾幗社,但終歸是她太過大意,這樣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
陌桑想到此心裡輕歎一聲,就感覺到宮憫攬著自己的手臂微微一緊,仰起頭朝他露出一出微笑,表示自己沒事。
這事情最好還是問問梵昭自己才行,不過眼下還是多關注一下面的情況,笑道:“顏惑公子,下面的情況會怎麽處理。
”
顏惑把食指放在唇,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
賽詩台氣氛正緊張時,就聽到一道冷漠的聲音:“熙和郡主是懷疑審評組的公正,懷疑本殿的人品,還是賽詩會制度。
”
大皇子帝楚澤的聲音突然響起,陌桑驚訝地看一眼顏惑,忍不住笑著調侃:“顏惑公子你行呀,居然有本事讓堂堂大皇子出面當審評人,你可別告訴本郡主這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大皇子可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喜歡搶東西是真的,想請動可不容易。
肯定有什麽東西,是顏惑有他卻沒有的。
顏惑馬上乾笑兩聲:“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就是答應殿下,繼續參加今年的九國大比。
”
陌桑細細一想,笑道:“他是想讓你帶隊吧。
”
宮憫已經帶隊多年,是該換人帶一帶,也算是對顏惑的考驗,畢竟他也已經開啟宮印。
此時樓下,大皇子從幕後走出賽詩台,看著墨雪行道:“所有比拚項目的審評過程,都在本殿監督下進行,你若是真覺得本殿不公,可以依丘老的建議,把兩首詞貼在城門公告欄上,讓眾人來一起審評。
”
“我不要?
”
大皇子的聲音剛落,梵昭就大叫拒絕。
哭喪著小臉道:“到時候容華郡主的詩也在上面,人家肯定會拿我的詩跟容華郡主比,人家比不過,好丟臉呀。
”
看到梵昭的直率,眾人忍俊不住笑了。
大皇子面上也有一絲笑意:“放心,有容華郡主詩在,誰會去看你們寫的東西。
”
“殿下,你這話比刀還傷人。
”
梵昭忍不住吐槽,大概經常在看吟風樓看到帝風澗,所以對他並沒有像別人女子那麽敬畏。
大皇子沒有理會她的小抱怨,而是冷冷看著墨雪行道:“熙和郡主,你可仍然要堅持己見,認為本殿和諸位審評人們的評判標準不公嗎?
”語氣可沒對梵昭時親切。
墨雪行咬著唇,目光直直地看著帝楚澤,動了動嘴唇,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淚水卻一直在打轉。
見她一直不吭聲,帝楚澤冷聲道:“既然沒有意見,那就進行下一項比拚,也是今天的最後一項,更是賽詩會的重頭戲,出題倌請出題吧。
”
“這麽快就最後一項,不是還有琴棋書畫嗎?
”
陌桑奇怪地問,顏惑無奈道:“琴棋書畫,都是提前設好的難題,誰能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並且完全正確的就可以排名,而且隻獎勵前十名,後面的可以不理會。
”
顏惑說得很簡潔,不過陌桑也能明白。
比如棋這一項,隻要設好棋局,誰先成功破局誰就是勝利者。
再有琴曲也是提前準備,即便是近百人同時演湊同一首曲,隻要行家一聽就能分辨出好壞,難怪速度這麽快。
看到顏惑的無奈,陌桑笑著安慰:“今年時間太倉促,你也沒有太多這樣的經驗,我相信你明年會辦得更好。
”
是她建議給得太遲,導緻賽詩大會辦得太過倉促一些,不過能辦成這樣已經很不請錯。
“你要是肯幫忙,至於這樣嘛。
”
顏惑不滿地抱怨一句,這個丫頭隻是提一句,就跟著男人跑去南巡,能怨他嗎?
陌桑不以為然道:“話說,中秋都快到了,你居然還沒學會遊泳,你一個男人怕水居然怕成這樣,你是貓投胎呀。
”
宮憫一直看著他們鬥嘴,聽到遊泳這事,淡淡道:“他小時候被溺過水,所以打小看到水就害怕,他能天天窩在望江樓,能跟我們一起坐畫舫遊江,已經是非常難得。
”
暗暗給陌桑,一個不要再追問的眼神。
接收到提示,陌桑岔開話題道:“算了,我還是看看今天的詩,好奇會以什麽為題,再想想一會兒該寫什麽詩。
”、
靈魂穿越到這樣的時空,再生活在這樣一個以筆伐戰的大陸,陌桑也很無奈。
把前人的作品當成自己的作品她會心虛,可是想要繼續在這片天地生存,想要保護好親人、朋友,就必須好好利用自己的資源。
正出神時,就聽到顏惑道:“你那天寫的《無題》詩,寫得可真好,尤其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這兩句詩,我娘親聽到就忍不住掉眼淚。
說是最心甘情願,也是最無奈的犧牲和奉獻。
”
顏惑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真不知她腦子是怎麽長的。
是不是也跟他一樣,腦子裡面有一個特別大的空間,裡面儲藏很多知識,可以隨時間翻閱。
陌桑聽到後心裡一動,看來顏夫人也是有故事的人,看一眼宮憫意味深長笑笑道:“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本郡主就會寫詩、寫詞打發漫漫長夜。
”
宮憫表情一僵,隨之臉上飛過一抹紅雲,眸子卻冷瞟一眼陌桑,目光裡透著一絲警告。
陌桑卻狡黠地一笑,顏惑一時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指指陌桑,這個丫頭太壞了,一開口就揭宮憫的短,不過顯然當事人已經知情,笑道:“宮憫,放心了,關於你睡相的事情,兄弟我是絕對不會出賣你。
”
“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我也會把你的小秘密,悄悄告訴未來的顏少夫人,讓她把你治得死死。
”做了這麽多年的好兄弟,顏惑的弱點、缺點,他比他親娘還要清楚。
顏惑感覺脊梁骨後一涼,想到以後被一個女人管治死死的,漂亮的臉蛋露出一絲驚恐,笑笑道:“我們什麽關系呀,就算是用盡天牢裡面的刑罰,也不會透露一丁半點兄弟你的消息。
”
他心裡面卻暗暗暗詛咒,詛咒宮憫以後被陌桑壓得死死的,為她喜為她憂,完全失雲的自我。
“很好。
”
從宮憫裡飄出兩個字,讓顏惑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
宮憫的眸子此時微微眯起,顏惑心裡在想什麽他看一眼就知道,卻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早已經淪陷。
面對宮憫的沉默和冷漠,陌桑唇邊揚起淺淺的笑意,頭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事情她不問他不說,卻並不代表彼此心裡不明白。
兩人完全不在意外面的事情。
顏惑摸摸鼻子:“突然覺得本公子有些多餘,可是這裡又明明是我的地盤。
”
根本不理會外面賽詩會的結果,他隻想看看宮憫和陌桑,他們是怎麽從尷尬的相片過渡到融洽,眼下隻怕是心有靈犀。
偏偏兩人都不太說話,總是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就能明白彼此要表達的意思。
陸言玉大約沒有這份細膩和耐心,乾脆放棄向他們學習,轉而看向下面的比拚,反正都是女人,看多了自然能摸透他們心理。
陌桑和宮憫相視一笑。
顏惑平時言語輕挑,好像接觸過很多女性,很會哄女孩子開心,其實情商等於零,距離開竅還需要些時間和機遇。
經墨雪行一鬧後,賽詩會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陌桑也不由走到窗前觀看,而觀看的人群裡,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出現騷動。
顏惑突然眉頭一皺,淡淡道:“我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們在這裡幫我盯著,我出去解決點事情。
”語氣十分冰冷,不等陌桑和宮憫回應就匆匆走出雅間。
看著顏惑匆匆離開的背影,陌桑面上露出一絲疑惑,是什麽人敢在顏惑的搗亂。
宮憫走過來,把她擁入懷裡,低頭嗅著她發間的幽香,下巴抵著她的頭淡淡道:“你也說商場如戰場,他們商人之間,自然也會存在一些恩怨紛爭,以顏惑的手段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他一會兒還要出題。
”
陌桑淡然一笑,人生何處不是戰場,隻不過有些充滿血腥味,能看到血淋淋鬥爭,有些卻無聲無息,實則比流血還殘酷。
補昨天少掉的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