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鹹魚美人拿了反派劇本》第809章 牽手
謝玨是什麽打算,方楚寧一清二楚,兩人出了皇宮,仍是慢慢地往驛館走,方楚寧問,“你怎麽知道皇上一定會派獨孤靖帶兵呢?
你離開前與他談過了?
”
“不曾!
”謝玨輕笑說,“你也太小看知許,知許很聰明,林蕭傳出去消息隻要沒有我的意思,他就知道怎麽做了,這是默契,不需要教,權術和製衡他學了幾年,該懂的早就懂了。
他早就不是當年會因為糧草就去搶劫氏族糧倉的知許,如今的北寧有他和阿妤,一內一外,我很放心。
”
鳳妤或許會看不懂這步棋的籌謀,知許不可能看不懂,他們是想要北蠻安定,對北寧而言,北蠻安定被桑南歸降重要多了。
隻有桑南會覺得北蠻歸降後,北寧首要大事就是收復桑南。
事實上,謝珣的確要收復桑南,可晚幾年也沒關系,沒有時機就尋一個時機好了,邊境尋釁挑起戰爭,做得漂亮點就好。
北蠻歸降後,北寧首要任務就是要怎麽讓這群性格暴躁,且習慣了強盜之風的北蠻百姓在北寧的土地上安居樂業,不要引發太規模的動蕩。
為此謝珣殫精竭力一直在想辦法,差點就同意大祭司得寸進尺的要求,給他修建神廟允許北蠻人祭拜,且在各地開設神廟。
隻要他們有歸屬感,就不會引發大的動蕩,北寧若是一隻老虎,那北蠻就是一頭豹子,吞下一頭豹子的老虎也要慢慢消化,隻有等消化掉北蠻,才能進一步的捕食,收復桑南。
“心有靈犀啊!
”方楚寧有點心酸。
“如今與你心有靈犀的人,倒成了謝知許了。
”
“……”謝玨懶得理他,這點醋也要吃,可他又吃方楚寧這一招,淡淡說,“剛剛桑南王問,你為何要隨我出使,你猜我怎麽說?
”
“因為我們有私情?
”
“……你偷聽了?
”
“你真這麽說了?
”方楚寧錯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兩人就在街上大眼瞪小眼,明顯方楚寧也是猜的。
方楚寧那雙眼眸比桑南春日的光還要明媚,錯愕中帶著隱晦的激動與喜悅,謝玨看的心軟,“猜中了。
”
“我就知道!
”方楚寧大笑起來,“我們在京都小心翼翼避人耳目也就罷了,在桑南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
”
謝玨心口微澀,數月前,他是打算與方楚寧老死不相往來的,若不是一起出使桑南,朝夕相處,一路上的溫柔細緻,情愫與習慣早就深入骨髓,他又怎麽硬得下心腸。
這一場反覆無常,又患得患失的眷戀,是他唯一舉棋不定的事。
“真希望他宣揚出去,昭告天下!
”
“你爹會打斷你的腿。
”
“你護著我啊。
”
“我護不住你!
”謝玨冷漠無情地說,“你自求多福吧,我怕大帥連我一起打,說不定他就認定是我拐了你。
”
“就說是你拐的,我是無辜的小白花,你強取豪奪,怎麽樣?
”不管如何,千萬不要老死不相往來,聽風一旦有動搖的跡象,方楚寧就會得寸進尺。
“不怎麽樣,松手!
”謝玨不想與他在談情說愛。
“既然都說與桑南王聽了,不如再放肆一點?
”方楚寧挑眉,戲謔的目光帶著幾分挑釁與曖昧。
“如何放肆?
”
方楚寧的手輕輕往下移,握住謝玨的手,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劃過後,與他十指緊扣,這雙手年少時他牽過無數次,不管在是寧州,還是京都。
他們年少時牽手玩耍,旁人隻道尋常兄弟情深,不會往別處想。
他們在國子監讀書時,方楚寧經常就這麽拉著謝玨一起去跑馬,一起玩樂,還惹得張伯居罵他厚此薄彼,也不知是從何時起,他們就不再這樣牽手。
或許就是從那時起,他們就開始有意避嫌,那是心虛!
若是光明正大,為何就不敢了呢?
“阿寧……”謝玨心跳瘋狂失序,忍不住環顧左右,身後的寧州鐵騎似乎也驚呆了,在謝玨回頭時沒來得及收回錯愕的目光,在謝玨看過來時,因為謝二公子積威甚重,所有鐵騎齊刷刷擡頭望天,假裝那高高在上灼傷人眼睛的太陽,是晚上溫柔的月亮,他們正在欣賞月光,動作相當的整齊劃一。
謝玨第一次有一種隱私被爆的羞恥感,哪怕他和方楚寧在北蠻時都做過夫妻,這一路上相處也不清白,可在光天化日下這樣被人牽著手,他隻覺得掌心滾燙,特別是身後那群將士們的目光,讓他如芒刺背。
“放開!
”謝玨訓斥。
“放什麽放,你都有膽子與桑南王說了,那我們牽個手怎麽了?
”
“那是私下說的!
”
“我這樣一表人才,文武兼修的美男子,有什麽地方見不得人,拿不出手,為何隻能私下說?
”方楚寧明知故問,就是逼著謝玨,什麽禮儀規矩,他統統不管了。
“方楚寧,你可知道鐵騎幾千人,都安插了多少眼線,你就這麽希望他們把消息傳出去嗎?
”謝玨忍不住提醒他,“你父帥或許在寧州鐵騎裡也有自己的人,你確定嗎?
”
幾千人一支隊伍,不可能全都封了。
“若不是你阻攔,我早就說了。
”方楚寧說,“我想做什麽,一直都清清楚楚,從不曾動搖過,聽風,你是知道的,招惹了我,就沒那麽容易甩開,你沒有與我結仇的決心,就永遠甩不開我。
”
“怎麽?
各自安好,你就要與我結仇了?
”
“對!
”方楚寧冷哼,雖是賭氣,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感覺到他的鄭重,“什麽各自安好,在我這裡就是一世結仇。
”
謝玨,“……”
這脾氣,都是他慣的,他隻能忍受!
他都後悔這麽多年對他百依百順,養成他得寸進尺的脾性,他在旁人面前明明知進退,懂分寸,偏偏在他這裡就會肆無忌憚地鬧脾氣,會索取,比謝珣還要幼稚。
謝玨掙脫不開,就隻能任由他這樣牽著。
身後那群將士一個一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有一群人還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一名小夥子問自己的夥伴,“王爺與將軍是不是在做戲給桑南看啊?
”
“對啊,一定是做戲,我怎麽沒想到,是我太齷齪了!
”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