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鹹魚美人拿了反派劇本》第795章 書信
謝玨目光掠過對面的大王子,他是桑南王的長子,三十有二,眉宇與桑南王並不像,也不像是桑南人,他身材高大,健壯,眉目深邃,更像是北地的男子。
謝玨看過影一的報告,桑南王的長子生母是寧州人,他在桑南的處境與謝玨兒時在京都差不多,也是備受歧視長大的後。
他生母死的早,認了桑南王的寵妃為母,那妃子沒有兒子,因此把他視如己出,連帶著母族的力量也都支持大王子。
他,三王子與韓子期是桑南王繼承人最有力的競爭者,韓子期雖被封世子,且得父親寵愛,可地位並不算特別穩固,大王子和三王子在桑南的實力也非常龐大,祭司院就支持三王子,覺得三王子穩重,純良,不像大王子那樣窮兵黷武,也不像韓子期那樣風流多疑,三王子更像是一名君者。
這一次毒殺,韓子期就一口咬定是大王子派人做的,死無對證,謝玨想桑南王沒尋到證據,這事也就雲裡霧裡,沒有人說得清楚,最搞笑的是桑南王竟然派三王子去調查,這就令人啼笑皆非。
“毒殺是驚險萬分,想來有人不希望我到牡丹城,也希望破壞兩國和談,其心可誅。
”謝玨平淡地說,“隻是殺毒的死士已服毒自盡,時過境遷,很難追溯,我雖希望桑南能追捕真兇,可更希望我們和談能往前推進,沒必要停留在找尋兇手上,本末倒置。
”
大王子冷哼,“雁王殿下,人人都說是我派人去毒殺你,父王也派人調查,我府中的人,親信都問了幾遍,有人被嚴刑拷打,怎麽?
你就不懷疑是我嗎?
”
“我隻相信證據,無憑無證,誰都可以是兇手。
”謝玨看向大王子,“大王子是不是兇手,你心中也有數。
”
“我是不想桑南歸降,也不想你來牡丹城,可我做事坦蕩,是我做的我認,不是我的做的也休想栽贓到我頭上來!
”大王子狠狠地瞪了韓子期一眼,兄弟兩人明顯不和。
謝玨暗忖,不僅是不和,桑南王在場都能吵起來,一點分寸都沒有,也難怪桑南王室會鬧成這樣子。
面不和,心也不和。
韓子期不接茬,隻是喝酒,任憑旁人打量,桑南王出面打圓場,“老大,這事適可而止,雁王不追究,那是他大度。
”
“我倒是希望雁王追究,這事不查清楚明白,還真落我頭上了。
”
方楚寧慵懶地靠著,自顧喝酒,隨便他們吵,真有意思,給使團接風洗塵,他們竟能吵起來,也是有趣。
“夠了!
”桑南王語氣嚴厲,“今晚接待使臣,你們別鬧出笑話來。
”
大王子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不糾纏此事後,他卻提起別的事情,“雁王,坊間都傳你是長公主的兒子,你可有什麽證據?
”
謝玨面無表情地看了過去,方楚寧不輕不重地放下酒杯,“我們雁王殿下是北寧唯一的親王,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是桑南皇室的血脈,是你們皇室傳出有關於他身世的流言,本將軍也想問,你們有什麽證據嗎?
”
大王子一頭霧水,“怎麽就成我們皇室傳出來了,流言不是先在北寧京都傳開了嗎?
”
“那就要問問世子,為何要傳播這樣的流言,也害得我們殿下與皇上兄弟之間有隔閡。
”方楚寧慢條斯理地問,“雁王這一次出使桑南,就是向吾皇證明,他身正不怕影子歪,經得起考驗,世子當初在京都傳謠言時,那是證據確鑿,不容辯駁的。
”
韓子期與桑南王對視一眼,面對著大王子怒氣騰騰要一個解釋的眼神,不緊不慢地說,“早在長公主流落桑南,進了鎮北侯府時,我們派去北寧找尋長公主的人已找到他,我們也曾請長公主回桑南,繼承王位,可公主殿下當時已孕育雁王,不願再回桑南,此事作罷。
父王與鎮北侯府也有約定,長公主和雁王的身份從此成了秘密,隻是後來時局變化,宇文朝與雁王兄弟分裂,父王與我想要支持他們兄弟奪得江山,因此才會提起他的身份。
”
“說來說去,那就是沒證據吧?
”方楚寧挑眉笑說,“侯爺與夫人們都已仙逝,你們自然可以隨意編故事。
”
桑南王不悅,“方大將軍,這是我們與雁王之間的家事。
”
“雁王殿下乃北寧親王,親王的家事,就是國事,當然,你們桑南這彈丸之地,規矩沒那麽多,我可以體諒一二!
”
眾人,“……”
這話簡直是羞辱在場所有的桑南人,大王子就先忍不住,拍案而起,“方楚寧,你別太囂張!
”
“我就是囂張了,怎麽了?
我又不是戰敗國,又不是我求著你們來和談!
”方楚寧酒氣上湧,臉頰桃紅,那張本就妖孽的臉上宛若飛花奪目,格外惹人,旁人看起來像是酒喝多了說胡話,謝玨也知道他酒量多好,本就喝酒上了臉,卻不會醉。
大王子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玨也很維護方楚寧,“方將軍說得對,我是北寧親王,親王的家事,就是國事,還希望桑南王不要混為一談。
”
桑南王也察覺到他們不好應付,他歎息說,“既是如此,我也隻能拿出過往與侯爺的書信來,我與侯爺都怕將來會有這樣的紛爭,因此當年也有過書信來往,證實過雁王的身份,侯爺雖已故去多年,可他的字跡,你總該認得吧?
”
謝玨渾身一僵,書信!
父親的書信!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刺在他的心尖,他怕睹物思人,也怕勾起自己的傷心事,家人的遺物封存在密室裡,不敢觀閱,他已許久,許久不曾看到父親的手書。
這事方楚寧不敢替他做主,桑南王派人送來一封書信,放在謝玨面前,“這是當年侯爺寫給我的書信,裡面還有一封長公主的書信,還有長公主的私印。
”
謝玨目光凝視著那份明顯就有些年月的書信上,心緒翻湧。
父親,當年你為何要留下這樣一封書信?
你在信中,又寫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