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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美味娘子》946 步軍司衙門

  京城。

  夏月初剛被禁軍帶走,陳瑜白就已經接到消息了,急忙派沈江過去打探情況,最重要的是得護著夏月初。

  他可是知道薛壯是如何護著夏月初的,尤其如今薛壯不在京城,若是讓夏月初受了委屈,等他回來怕是要鬧個天翻地覆的。

  夏月初這邊一行人跟著禁軍,禁軍還雇了兩輛平闆車拉上屍體,拖拖拉拉走得極慢,還沒等他們到衙門的地頭兒上,沈江騎馬就已經搶先到了。

  沈江在朝中雖然並無實職,隻掛了個武散官的虛銜,但他一直跟在陳瑜白的身邊,朝中誰也還不敢小瞧了他去。

  所以沈江在衙門口剛下馬,立刻就有人跑進去報信兒。

  他邁步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總攬負責京城治安的步軍都虞候奚世恩快步迎了出來。

  「沈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讓我們步軍司這小衙門蓬蓽生輝啊!

  「奚大人,瞧您這話說的,負責整個兒京城乃至於宮禁治安的步軍司若是小衙門,其他誰還敢自稱衙門了?
」沈江臉上帶笑,嘴上熟絡地跟奚世恩寒暄著,眼睛卻已經越過他的肩頭朝衙門裡逡巡過去,尋找著夏月初的身影。

  「沈大人裡面請。

  在步軍司衙門待久了,來了就這樣做派的人奚世恩見的多了,一邊把沈江往裡面請,一邊在腦子裡過著今天被抓進來的人。

  醉漢鬧事、流氓調戲民女、偷竊財物……今天遇到的似乎都是些小偷小摸的事兒,好像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案子。

  沈江看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忍不住有些著急,難道是消息有誤,沒來步軍司衙門?
被帶去大理寺了?
還是京畿府衙?

  他正準備開口發問,就聽到步軍司衙門口傳來車輪聲,很快,一個禁軍引著夏月初、封七、鄒泓等人魚貫而入。

  沈江第一眼先看到的是封七,他滿臉滿身的血著實太吸引人眼球。

  看到這麼多血,沈江整顆心提起來,呼吸都停頓了。

  他趕緊把目光投向旁邊的夏月初,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人好像並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奚世恩見狀心下暗想,這個年輕的小娘子是什麼人,該不會是沈江的妻子吧,但似乎沒聽說沈江有妻室,難不成是什麼紅顏知己?

  沈江完全忘記奚世恩還在身邊,幾步走到夏月初面前問:「夏娘子,沒事吧?

  聽到夏娘子這個稱呼,奚世恩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也悄悄上下打量起來。

  迎面走來的小娘子,膚白貌美,穿著蜜色的對襟小襖,月白挑綉長裙,腰間垂下的長長羅帶隨著腳步左右輕擺,隨著走動,一雙水藍色的繡鞋在裙擺下時隱時現。

  對這個未露面就先在京城引起不小轟動的夏娘子,奚世恩是早有耳聞的,也知道她很是年輕。

  但是聞名不如見面,當真面對面遇到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二十齣頭的小娘子,看起來還像個鄰家孩子一樣。

  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大人?
您怎麼在這裡?
」夏月初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沈江,十分意外,「是有什麼公幹麽?

  「陳大人聽說夏娘子遇到意外,生怕你出事,派我過來看看情況。
」沈江說著,看到跟在夏月初一行人後面走進來的,竟然是幾個吐蕃人,眯起眼睛問,「襲擊你們的是吐蕃人?

  「襲擊我們的不過是些馬前卒,若非封七打暈了一個,這會兒怕是也已經想法子自盡了,真正的幕後指使哪裡會自己披掛上陣。
」夏月初搖搖頭,「至於是不是這幾個吐蕃人,我也說不上來。
不過我跟這幾個吐蕃人,在保定府曾有過一面之緣,給他們做過一次全駝宴。

  夏月初從容面對吐蕃人挑釁,庖丁解「駝」,用駝肉做出來的菜讓吐蕃人都挑不出毛病這件美談,早就從保定府傳到京城來了,沈江自然也有所耳聞。

  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言中的這幾個吐蕃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尤其是領頭那人的模樣氣勢,著實不像普通人。

  在如今這個敏感的時間段,任何吐蕃人都是值得警惕和懷疑的。

  不過沈江並未將自己的心思表現出來,視線好像也隻是漫不經心地在幾個吐蕃人身上打了個轉,緊接著又重新回到夏月初身上,細細詢問著事情的經過。

  得知還抓到一個活口之後,沈江立刻扭頭看向奚世恩。

  奚世恩見狀做了個給您帶走的手勢。

  沈江沖他做了個謝謝的口型,表示自己記下這個人情了。

  這可真是人在衙門坐,喜從天上降。

  奚世恩還沒搞明白出了什麼事,竟然就得了沈江承諾的一個人情。

  雖說暫時並沒有什麼事能求到沈江身上,但沈江是誰啊,那可是陳瑜白大人的左右手,這個人情的分量可是不輕。

  用一個半死不活也不知能問出什麼的黑衣人,換來這樣一份大禮包,奚世恩恨不得把手下全撒出去,多抓幾個黑衣人回來。

  沈江跟夏月初詢問清楚之後,立刻又看向奚世恩。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奚世恩連證人都拱手相讓了,對於夏月初這個受害者,他更沒道理拂了沈江的面子,連連點頭道:「夏娘子今日也受了驚嚇,事情也基本都問清楚了,早些回家,壓壓驚,好生休息。

  「多謝沈大人,奚大人,希望能夠早日抓到買兇殺人的幕後黑手。
」夏月初一句話就把案子給定了性。

  「咳咳。
」奚世恩清了清嗓子,小聲道,「並沒有殺人,倒是被殺了。

  「奚大人,犯人之所以沒能殺了我,是因為我們上膳堂的掌櫃功夫了得,不然等到禁軍趕到,奚大人隻夠得上給我們收屍了。

  夏月初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水做的人兒似的,但一旦觸及到底線問題,她就會變得格外堅持。

  她擡頭看向奚世恩,水洗黑曜石般的雙眸中,閃動著不容被人拒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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