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來慶靠在車壁上喘了口氣,心口還在狂跳。
“沒什麼......”
這宋小娘子的兄長怎麼都跟他八字不合,以前那個宋瑾修就讨厭的厲害,雖然有些本事可是瞧着裝的要死,同是世家子誰不知道他是誰,偏得做出一副不與人同流合污,隻有他自己高貴的清肅模樣。
如今這蕭督主又忒吓人,隻是那麼朝他瞥了一眼,他連死法都想了三百種了。
傅來慶拍了拍胸口低聲嘟囔:“舅爺爺,那個蕭督主怎麼瞧着跟煞神似的。
”
“?
”
曹德江看着他,這是什麼蠢問題?
“蕭厭要不是煞神,能管得住讓人聞風喪膽黑甲衛,京裡頭的人能對他避之不及?
”
那“蕭厭”二字在朝裡就是震懾,傳出去是能讓小兒啼哭的存在。
他不是煞神,誰是煞神?
!
傅來慶話剛出口也是覺得自己蠢,眼瞅着自家舅爺爺那看白癡的眼神,他連忙低咳了聲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他人雖然看着挺兇的,可是對宜陽縣主卻是極好。
”
曹德江收回目光說道:“他待那宋小娘子的确不錯,而且他這次行事也讓人意外。
”
“意外?
”傅來慶疑惑、
曹德江“嗯”了聲:“我原以為蕭厭會趁着這次宋小娘子的事情清算陸家,借機彈壓陸崇遠的。
”
曹德江久居朝堂,親眼看着蕭厭是如何一步步爬上來的,他自然也看得出來蕭厭為了攬盡聖心替安帝辦差,在朝堂立足,他早就已經跟世家之間不死不休。
他一直以為蕭厭突然收了宋棠甯當義妹,不過是想要借着宋家的事情來對付世家,因為先前漕糧之事無所突破,所以想要換個方向來抓世家的把柄,那個小女娘于他而言也不過隻是行事路上的踏腳石,是他收攏的棋子。
可是誰能想到,往日行事狠厲不留餘地的蕭厭對于那位宜陽縣主居然是真心庇佑。
這麼好的機會他未曾窮追不舍,也未曾趁機拿下陸家,反而舍了陸家能給的利益去籌建書院,替一個小女娘造勢。
曹德江浸淫朝堂多年,自然也比旁人看得更遠,他言語間帶上了些感慨。
“那宋小娘子這次可是得了大便宜了,雖然失了國公府庇護,也跟铖王府還有陸家翻臉,可是隻要書院順利建成,落在她與榮家名下,往後無論是京中的學子,還是那些入朝的讀書人,誰都要記她一份恩情。
”
“隻要她不謀逆犯上,不做大不敬的事情,那文德碑和書院就足以保她一世周全。
”
這名聲就是她最好的護身符。
陸家也不敢輕易動她。
傅來慶聽得一怔:“舅爺爺是說,先前的那些事情是蕭厭有意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