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人蹿到蕭厭身後,趁亂對着棠甯後心,蕭厭被人牽制顧應不暇,隻能旋身将棠甯護在懷中擡手擋了一下,踉跄将那禁軍踹飛出去。
錢绮月氣的抓着桌上碗碟就朝着落地那人腦袋上砸了過去,然後撿起地上的劍就沖了出去。
“阿月!
!
”
錢夫人大驚失色。
傅來慶原本扶着傅老夫人躲在梁柱後面,聽到人群中大喊連忙擡頭,就見錢绮月已經一劍砍在一個禁軍後背,趁亂将險些傷了榮玥的那人捅了個裡外對穿,可她也隻是轉瞬就被拉進了厮殺之中。
他神色大驚之下,擡腳也沖了過去。
“阿兄!
”傅槿柔失聲:“叔祖母,阿兄他怎麼......”
“閉嘴。
”
傅老夫人隻愣了下,就連忙抓着傅槿柔讓她收聲。
她未曾出聲攔着傅來慶,隻趁亂穿過人群朝着曹德江那邊靠近,不聲不響與曹家人站在一起,而傅來慶沖過去時,錢家大哥錢青冉也已經攪入了戰局之中。
“錢寶坤,曹德江,你們也想要謀逆嗎?
!
”
安帝認出了錢青冉和傅來慶,寒聲看向下方。
“陛下眼中,誰人不是逆賊?
”
錢寶坤看着殿前殺紅了眼的衆人,擡眼時滿是譏諷:
“二十年前舊事明明已經證據确鑿,人證皆已開口,你卻屢屢推诿,視百姓枉死、忠臣被害于無物,将聖旨皇命當成兒戲,如此心胸狹窄,毫無擔當,出爾反爾小人姿态,怎配為帝?
!
”
比起錢寶坤憤怒,曹德江卻要冷靜許多。
“方才陛下當衆下旨,諸位公卿相勸,才免了今日宮中見血,京中死傷。
”
“老臣不知陛下為何突然反複,但人人皆知蕭厭所求不過一個公道,哪怕劍在陛下咽喉也肯收手退去,保全賀家多年忠耿之心,他顧念朝堂安危,君臣之誼,念及百姓名聲才肯收手,但陛下卻言而無信,實在非明君之舉。
”
“曹德江!
”安帝厲斥。
曹德江卻絲毫不退,反而言語更加咄咄逼人。
“為帝王者,一言九鼎,君明則臣忠,可陛下執于私念,反複無常,明明隻需查清往事便能免于今日死傷,外間也會稱頌陛下英明,可陛下卻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對蕭厭狠下殺手。
”
“您欲對他趕盡殺絕,到底是因蕭厭今日冒犯,還是有什麼别的緣由,二十年前舊事當真是陸家所為,還是陛下......”
“夠了!
”
安帝滿是陰沉打斷曹德江的話,看着他寒聲道:“朕倒是不知道,你幾時跟蕭厭這般親近,竟幫着這逆賊違逆朕意。
”
“老臣不過是行禦史職責,為君者當以天下百姓為己任,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止戈愛民,可陛下無視枉死百姓,枉顧忠臣之心,無德無諾,以幹戈行殺戮血染京城......”
“閉嘴!
朕看你是跟這些逆賊早有勾結!
”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曹德江沉聲道:“老臣隻是不願将來有人知道剛才那聖旨寫的什麼之後,道老臣是那助纣為虐、助昏君謀害朝臣的小人,我曹家清清白白,絕不擔此等惡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