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欽在旁緊捏着手心壓着心頭怨憎,哪怕性情偏執也知道不能将錢寶坤推到了蕭厭那邊去,他雖惱怒陸執年一再惹事,可也知道眼下不能讓錢寶坤跟蕭厭聯手。
陸欽沉聲說道:“錢尚書,你當真要與蕭厭一起為難陸家嗎?
”
“陸家跟令嫒的事情不管真假,陸家稍後查證清楚都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可是如今你與蕭厭同來,還縱容錢家三位郎君與黑甲衛一起擅闖我陸家,若是陛下知道......”
這滿京城誰不知道錢寶坤就是個不惹是非的牆頭草,他這些年能穩坐戶部尚書的位置,就是因為他從來不摻合朝中那些不該摻合的事情,也不靠攏任何人。
黑甲衛固然是安帝枭犬,可若戶部與其搭上關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陸欽笃定了以錢寶坤往日謹慎的性子定然會退去,可誰想,錢寶坤聞言卻是諷笑了聲:“小陸大人好厲害的一張嘴,這就是想要給本官跟蕭督主安個勾結的帽子?
”
“隻不巧,我來陸家之前,進宮了一趟。
”
陸欽和陸肇都是臉色一變,蕭厭也不與他們多做廢話,隻突然擡手曲指輕揮:“打折他的腿。
”
“蕭厭你敢......”
黑甲衛一擁而上,陸欽尖利叫出聲。
陸家那些下人見狀想要阻攔,根本不是黑甲衛的對手,而且有了錢家二哥的事情在前,誰也不敢動了刀劍,隻片刻滄浪就到了陸欽面前。
“你想幹什麼,蕭厭你個瘋狗,你敢傷我陸家不會放過你......”
啊!
!
!
滄浪一劍柄就打在陸欽腿骨上,就聽骨頭仿佛都碎裂的脆響之後,陸欽慘叫着“砰”地一聲跪摔在地上。
“二弟!
”陸肇神色大變想要上前。
滄浪卻是反手一胳膊撞在陸肇麻經筋上,将人毫不費力地推開:“陸郎令還是别靠近的好,否則若傷了你,小人不好跟督主交代。
”
與溫和聲音不同,他擡腳就重重踩在陸欽小腿上,就見剛想爬起來的陸欽再次跪下去後疼的猙獰慘叫。
“小陸大人,實在抱歉,這自古都有子債父償,兄債弟還的道理,陸執年傷了我家女郎,陸郎令官居高品不能廢他,就隻能你來代勞了,誰叫你這個大人跟個廢物似的。
”
滄浪腳下碾了碾,
“下次别再威脅我家女郎,督主會生氣。
”
陸欽隻覺得骨頭被踩着的刺疼,整個人想要掙紮不能,可滿是桀骜的他哪怕疼的冷汗直流,嘴裡也不肯不軟,反而滿是穢語。
“什麼督主,不過是個不男不女的狗東西,靠着谄媚聖上才爬上高位,他這麼護着宋棠甯,該不會想要豢養脔寵......”
啊――
尖利慘叫駭的錢家父子都是一哆嗦,卻見蕭厭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薄刃。
染血的劍尖伴随着半隻落地的耳朵,直接指着陸欽雙腿之間。
“本督沒聽清楚,小陸大人再說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