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國師請說。
”
......
夏侯令在陸執年的營帳之中留了許久,二人商議着如何借龍玉令生事,等定下計劃,夏侯令出去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
夏侯令看似神色滿意走出帳外,甚至還朝着公主府随扈點了點頭,可等到一離開公主府勢力所在營帳之外,臉上陡然冷沉下來。
陸執年對他有所隐瞞。
哪怕剛才在帳中陸執年神色坦然,甚至将所得大魏消息都說了出來,但夏侯令依舊還是能夠感覺到陸執年對他有所隐瞞。
他倒是沒懷疑陸執年欺瞞其他,隻以為他是知道大魏皇後下落卻不肯告知。
夏侯令冷哼了聲,還真以為拿住了大魏皇後,就拿住了制勝法寶?
隻要西北戰事勝了,滅了狄雙成他們,屆時大魏落于北陵鐵蹄之下,連魏朝朝堂都風雨飄搖,一個沒了用處的皇後,拿着又有什麼用處!
另外一邊陸執年也同樣沉了臉。
他對于夏侯令尋他合作的事情并不覺得奇怪,鳴珂能得到龍玉令雖讓他驚訝卻也不至于如此,他如今震怒的是陸九安。
那厮對他表面順服,實則暗地裡竟是瞞了他這麼多事情。
一邊服毒示弱與他“合作”,依附他和公主府借勢帶人回了大魏,一邊卻又心思不斷傳回消息遮遮掩掩,他早該知道能被祖父陸崇遠親自調教出來的陸家暗君,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被他馴服。
陸執年如今不擔心别的,隻擔心陸九安之所以沒了消息,并非是因為大魏追繳的緣故,而是之前他在北陵那段時間察覺了什麼故意為之。
陸九安知道了宋棠甯的命未必能要挾大魏,卻一定能要挾了他!
頭中脹痛生起時,陸執年猛地伸手按住了額颞,待感覺到那痛意已有逐漸加深之勢,他突然掀開披風将袖子推了上去,然後抓過一旁挂在帳子内的短刀,拔出裡間利刃落在手臂上,尖銳的疼痛讓他腦中清醒了許多。
“主子!
”
簾子被掀開,帶着面具的春生一入内就瞧見自家主子胳膊上鮮血淋漓的樣子。
他快步到了跟前,連忙伸手拿過陸執年手中短刀急聲道:“主子又發作了嗎,我取了藥來!
”
春生手腳利索從懷中取出藥瓶來,倒了幾粒藥丸遞給了陸執年,待他放進嘴裡後匆匆倒了茶水給他,藥丸下腹,春生忙又走到一旁取了白布繃帶過來,熟練地處理起陸執年手臂上的傷口。
陸執年生于世家,自幼金尊玉貴,一身肌膚比女子還要白皙光潔,可此時他受傷的胳膊上卻是各種傷疤交錯,有些瞧着是新傷,傷口剛長好疤痕還帶着淺粉,可大部分都已經結痂落疤格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