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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顧不得招搖不招搖,虞延峰強征了路邊的馬車,帶着安帝和蕭厭疾馳回了棠府,當渾身血淋淋的蕭厭被人擡下來時,就有人去了書院那邊。
皇帝遇襲,天塌的大事,禁軍匆匆趕來幾乎圍了整個積雲巷内外。
棠甯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外,渾身都在發抖。
“怎麼,怎麼會......阿兄怎麼會出事......”
明明走時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出了事?
榮玥和顧鶴蓮此時也都過來,二人看着那緊閉的房門都是滿眼憂心,而安帝瞧着站在身前不遠處淚流滿面,吓的渾身發抖的宋棠甯,難得起了幾分愧疚之心。
“蕭厭是為了護着朕。
”
安帝聲音微啞,明明上一刻他還滿心震怒覺得蕭厭膽大包天,可下一瞬就差點沒命,要不是蕭厭拼死護着他,他此時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親身體會過死亡,看到蕭厭拼死相護,安帝哪還記得他之前冒犯。
所有人都看着那垂着簾子的房門,就連向來冷心的安帝此時也盼着裡頭的人無事,可下面的人進進出出,那混着血的污水被一盆盆端了出來,安帝心中也有些穩不住。
許久之後,那簾子才被人掀開,秦娘子衣袖上染着血從裡間走了出來。
“參見陛下......”
“不必跪了。
”安帝急聲問:“蕭厭怎麼樣?
”
秦娘子皺眉:“瘋馬之力可敵千鈞,蕭督主硬受了撞擊本就斷了骨頭,髒腑也受了重傷,後來又被重物所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好在陛下讓人送來的及時,否則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
“那他現在......”
“暫時保住命了,但是傷勢很重,眼下人還昏迷着。
”
安帝臉色極為難看,先前蕭厭吐在他臉上的血迹已經清洗幹淨,身上衣裳也已經換了,可是安帝依舊還能記得那鋪天蓋地讓人窒息的血腥,他沉聲問:“蕭厭的傷能否治好?
”
秦娘子說道:“治是能治,但是這般嚴重的傷勢,少說得三、五個月才能徹底養好,而且他肋骨斷了,髒腑受傷,月餘之内必須靜養,絕不能下床,更不能挪動,否則若是落下暗傷,往後都得病痛為伴。
”
安帝松了口氣:“能治就好,秦娘子好好替他醫治,需要什麼藥材之物盡管讓人去宮中拿取。
”
秦娘子點點頭:“醫者本分,民女自會盡力。
”
棠甯仿佛放心下來,哽咽着說道:“秦姊姊,陛下先前在書院時身子有恙,你快替陛下看看......”
安帝愣了下,見小姑娘明明哭的很是厲害,眼淚懸在眼眶裡,那雙杏眼也是紅彤彤的,似是因為擔心蕭厭扭着衣袖的手指都有些發白,可她卻依舊還記得他龍體有恙。
安帝突然就有些明白,蕭厭那般冷情聰明的性子,為什麼會為着這小姑娘頂撞于他。
見秦娘子看過來,安帝說道:“還是先前頭疾,不過隻疼了一會兒,這會兒不怎麼疼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故驚吓,在書院還疼的刺骨的腦子,這會兒竟沒太大感覺。
秦娘子請了安帝去一旁,替他診脈之後,才皺眉說道:“陛下這頭疾本就是勞累所緻,朝政繁忙,您身體内虛以至消瘦,上一次民女就已經與您說過須得禁酒色禁房事,好生服藥調養,可您怎麼越發勤了......”
“咳!
!
”
安帝猛地一咳,臉上漲紅,難得尴尬地看着挂着眼淚神情驚愕的棠甯。
榮玥和顧鶴蓮也是神情古怪地看向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