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罪,不該收取好處放宣夫人入内,可微臣斷無對陛下冒犯之心。
”
“是有人與微臣說陛下借蕭督主的手收拾了陸家之後,忌憚蕭督主知道太多,對他起了殺心,隻是礙于朝堂不穩不好動手。
”
“他說隻要我們睜隻眼閉隻眼放宣夫人入紫宸殿,讓今夜事成,不僅能得了陛下的好,事後還會給我們每人三千兩銀子。
”
“罪臣貪心不足死不足惜,隻求陛下饒了罪臣家人......求陛下!
”
他磕頭磕的用力至極,嘴裡的話更是引得殿中嘩然。
竟真是有人收買了這群進軍中人。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看向宣夫人,宣夫人臉一白。
“不是我!
!
”
她臉上還挂着剛才染上的血,迎着安帝滿是沉厲的眼神,眼裡慌了神。
“陛下,真的不是我,宣家倚仗陛下才能有今日,我不過是區區婦人,怎麼可能有這般滔天膽量和能耐去收買宮中禁衛。
”
“況且今日禦花園中,我是真的意外聽到那些事情,是檀夏臨死前喊着讓我來紫宸殿,我才過來的......”
“我當時驚慌失措隻想要保命,過來後想着求見陛下興許能救回檀夏,根本沒留意殿外無人阻攔,我真的不知道有人收買了他們......”
宣夫人神情無措,怕安帝不行,慌亂顫抖。
“我絕不敢欺瞞陛下,更不敢跟宮中禁衛勾結,陛下若是不信,我能以亡夫和我兒性命起誓,求陛下明鑒!
”
亡夫不亡夫的,安帝不甚放在心上,畢竟已經死了好些年,宣夫人未必有多在意他那個便宜舅舅,可是宣家那個幼子卻是宣夫人的命根子。
宣家當年犯事被流放時,宣家長子、長女都死在了流放路上,如今的幼子是她當時剛懷上不久的。
那孩子幾經艱難才生下來,他那便宜舅舅又在流放之地病逝,那個宣家幼子陪着宣夫人吃盡了苦頭,跟她相依為命多年。
宣家回京之後,安帝曾見過宣家那個小兒子,宣夫人将他疼進了骨子裡。
安帝倒是不覺得宣夫人會拿着她那心肝小兒子的命來糊弄自己,況且以宣家家底和宣夫人的本事,她也沒能耐瞞過虞延峰收買禁軍中人。
所以換句話說,禁衛的事情,宣夫人或許真不知情。
安帝看向說話那禁衛:“是誰收買的你?
”
那人顫聲道:“是禦前的康公公。
”
康公公?
安帝一時沒想起來,倒是馮内侍低聲道:“陛下,應該是康木海。
”
“對,就是康木海康公公,他在禦前當差,雖不如馮公公這般得陛下重視,可也時常出入禦書房。
”
那人急聲說道:“是康公公跟奴才說不必攔着入殿之人,還說蕭統領知曉太多陛下早想要處置他,奴才們隻以為陛下是默許此事的。
”
”而且......而且劉統領先前跟虞副統領起了争執,他對禁軍兄弟一向寬容,反是虞副統領十分嚴苛,稍有差錯就動手責罰。
”
“康公公說,宮中接連出事,陛下對虞副統領也早有不滿,若禁軍再出事端,虞統領第一個會受罰。
”
那人生怕罪誅九族,把所有事情都抖露的幹淨。
而安帝聽到劉童恩的名字時,臉色格外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