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話如同一瓢涼水潑進滾燙的熱油裡,陸家原本滿是憤憤的那些人都是瞬間“轟——”的腦子嗡嗡炸響,那些跟來的陸家女眷們,特别是幾個未出閣的女娘,以及她們的母親更是臉色頓白。
苟且通奸?
偷龍轉鳳?
!
“你放屁!
!
!
”
陸欽身旁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瞬間漲紅了臉,他是陸家四郎,也是二房嫡子,聽到四皇子的話頓時滿臉怒色地大罵道:
“謝廣峥,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陸家家教至嚴,府中女娘向來都是潔身自好,怎會做此無恥之事?
!
”
站在他身旁稍年長許多,已是青年模樣的陸家大郎也是沉然開口:“四皇子還請莫要妄言,陸家存世二百年,雖不敢道人人正直,可府中女娘卻都是清清白白極重閨譽,斷無人會與铖王行此苟且。
”
他不是陸崇遠這一脈的親兒子,算起來跟這一脈隻是堂親,因着祖父早逝,父母也雙亡,才會養在堂祖父膝下。
陸崇遠對他未曾苛待,也允許他上進,可他能感覺到他在某些事情上面刻意壓着他,不讓他越過他的親孫兒,更從未想過要讓他承繼陸家,他對陸崇遠雖然心有不滿,可是四皇子說的話卻是關乎整個陸家女娘的聲譽。
陸家大郎沉聲道:“還請四皇子慎言!
”
四皇子說道:“我所說句句皆是铖王親口招供,刑司的手段想必外祖父和舅舅都很清楚,铖王親口所說謝寅乃是陸家血脈,陸家藏匿那人才是與他相許多年之人,不僅如此,他更在多年之前,就将他真正血脈藏于陸家嫡出之中......”
本是推測之言,四皇子卻說的言之鑿鑿,那笃定的模樣讓陸崇遠忍不住色變。
别的他可以不在意,可是陸家嫡子......
“不可能!
”陸欽寒聲道:“父親你别聽他妄言,陸家血脈豈是那麼容易混淆?
!
”
滄浪聞言頓時笑了,抱着劍吊兒郎當地說道:“那可未必,同是嬰孩,呱呱落地時腦門上總不會刻着你們陸家的姓,小陸大人就敢保證,礽一堆孩子在你面前,你能辨别得出來哪一個是你的親兒子?
”
他這句譏諷讓陸欽和他身旁的少年都是鐵青了臉,那陸家四郎更是氣的破口就罵。
滄浪卻充耳不聞,隻扭頭看向四皇子:“殿下,陛下還在宮中等您回複,您既應承陛下親自來查,也無須跟陸家人廢話。
”
“铖王手中還有那人予他書信、通情之物,想來他也曾贈予那女子不少,陸家上的了台面的女眷都在這裡,除去三十以下,不足以跟铖王苟且育有子嗣之人,五十以上,年紀太大铖王也瞧不上眼的,剩下的那些就如來時您說的那樣,直接命人搜一遍就是。
”
他看着臉色陡然蒼白的那幾個陸家女眷,言語悠悠。
“您今日來的突然,陸家這邊未有防備,那通奸之人想來也不會知道铖王已将她吐露出來,隻要比照着铖王手中之物,搜出同樣訂情的東西或是信件,陸家狡賴不了。
”
陸崇遠原以為是蕭厭那狗賊故意嫁禍,以為是四皇子被人糊弄才會來此,可是聽着滄浪的話,再看四皇子臉上神色,他心中陡然就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