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響徹京城,安帝被廢,新帝登基。
戾太子謝天昭之子謝宸安化名蕭厭,僞裝内侍蟄伏宮中,從最低等賤奴一路扶搖,到定國公,再到恢複身份,成為太祖皇帝親封皇長孫的事情震驚了所有人。
而早朝之上安帝的醜态,以及他派人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軍,與叛軍勾結謀害朝臣,還有當年與先帝一起構陷先太子的種種也是惹的天下嘩然。
安帝被廢之後被囚禁诏獄,蕭厭恢複身份正式入主宮中。
一衆朝臣從禦正殿出來時,望着守衛森嚴的宮牆都是神色恍惚。
這大魏的天,就這麼變了?
......
紀王府門前,門房伸手攔着英王等人。
“諸位王爺,我們王妃昨夜突然病逝,女郎也出了事情,王爺痛失至親悲傷至極跟着病倒了,諸位還是請回吧。
”
從宮中出來後匆匆趕來紀王府的一衆宗親都是愣住,有人凝聲:“紀王妃死了?
”
那門房躬身道:“正是,府中逢喪,實在不好招待諸位,還請見諒。
”
紀王府大門關上之後,門外幾人面面相觑。
半晌,惠老王爺才忍不住咬牙:“紀王這個渾蛋是不是早就知道蕭厭的身份了,之前我們尋他的時候才百般推脫不肯答應?
而且他為了避開今天的事情居然直接讓他媳婦病逝,他倒是狠得下心腸!
”
英老王爺沉默片刻:“他怕是早就已經察覺不對了。
”
細想謝玉妍之前在京中無論闖出多大禍事,紀王都未曾真對她如何,可自從中秋宮宴之後,紀王就毫不猶豫将人送去了女觀,就連紀王妃也是從那時開始纏綿病榻。
安帝和太子争得不可開交時,無論是他們還是桓王都生了心思,惟獨紀王從不摻和。
惠老王爺扭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認了不成?
”
旁邊其他幾位宗親也是神色惶惶。
英老王爺看着皇宮的方向沉默片刻:“算了,大勢已去,好歹他是謝家子孫。
”
“可是......”
惠王臉色不平想要說話,就被英老王爺打斷。
“别可是了,你沒看今日朝上情形,他早就收攏了以曹德江為首的清流一派朝臣,如錢寶坤、何埕等實權朝臣對他信服,他之前又救下文信侯和尹豹性命,有龍庭衛和狄家父子在手,盡得武将人心。
”
“别說宗室之中,就算是朝中上下,又有誰還能與他争鋒?
”
朝權,朝權在手。
兵權,兵權不缺。
加之先太子舊案被掀翻,往日冤情昭雪,蕭厭身為先太子唯一的血脈,又是太祖皇帝親封的皇太孫,這天下還有誰能比他更為名正言順來坐這皇位?
“更何況......”
英老王爺眉心褶皺橫生:“先帝和謝天永做的那些事情昭告天下之後,臭的是整個皇室的名聲,你以為我們這些人就能逃得掉幹系?
那皇位若不是謝宸安這個苦主來坐,任何人來都坐不穩的。
”
惠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想起早朝上聽來的那些事,到了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
哪怕他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英王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