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绮雯惱怒至極,她在壽康宮這邊從來沒被人這麼輕視過,忍不住就怒道:“你别仗着你一張嘴陰陽怪氣的,說話這麼難聽,你果然跟桓王妃嬸嬸說的一樣沒規矩,難怪京中的人都說你們錢家養出個沒規矩的母夜叉!
”
錢绮月被罵了半點都不惱,隻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我在京中還有這等盛名呢,不過倒比不上你們宣家,畢竟那徐娘半老還耐不住寂寞跟人幕天席地尋歡作樂的,也就隻有你們家有了。
”
“錢绮月!
!
”
“幹嘛這麼大聲,耳朵都震疼了。
”
錢绮月滿是嫌棄捂着耳朵,對着恨不得咬她一口的宣绮雯說道:
“而且我剛才沒聽錯吧,你居然叫桓王妃嬸嬸?
”
“你什麼時候改姓謝了?
也不對啊,就算你背祖忘宗改了姓,你叫太後姑母,叫桓王妃嬸嬸,你這是自己降了輩分還拉着太後娘娘跟你一起,讓桓王妃跟太後娘娘平起平坐呢?
”
宣绮雯臉色大變:“你别胡說八道!
”
錢绮月:“哪兒胡說了,你剛不是叫人家嬸嬸?
”
“我......”
宣绮雯想要辯解,卻一時說不出話,她隻是想要表露自己與皇室中人親昵,她年歲又比桓王妃小很多才這麼随口一叫。
錢绮月向來是痛打落水狗,似笑非笑:“不過桓王府就算是再不恥下交,那桓王也不會願意要一個跟人滾竹林的嫂嫂吧,你這便宜侄女兒湊上門去,人家桓王知道嗎?
”
看着臉上瞬間鐵青的宣绮雯還嫌不夠,錢绮月趴在窗邊笑眯眯地調侃,
“但話說回來,這事兒也說不準,畢竟滿京城這麼多女娘,也就你宣绮雯會種地墾荒挖礦石了,說不定桓王爺覺着你稀奇對你另眼相看,那你叫桓王妃一聲嬸嬸倒也不算出格,就可惜了太後娘娘,平白降了輩分......”
“錢绮月!
!
”
宣绮雯本就鐵青的臉已經黢黑,被錢绮月幾句話說的直接跳腳。
宣家之前被流放多年,宣绮雯的父親叔伯都死在流放之地,安帝因為記恨往日之事不肯替宣家“平反”,不認宣家這個舅家,還是太後想盡辦法才讓宣家回了京,後來又是她病重才換的安帝給宣家封了個诰命。
宣家多年流放受盡屈辱,那段日子成了宣家衆人最不能提及的隐晦。
宣家因為太後的關系雖然無人入朝為官但在京中地位特殊,宣绮雯也仗着太後是她姑祖母,事事要強什麼都愛與人攀比,衣裳首飾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流放的那段日子對她來說就是噩夢,她最讨厭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可錢绮月不僅提了,還拿着宣夫人和崔家那事嘲笑。
宣绮雯氣的恨不得就想上前撓花錢绮月的臉!
傅槿柔沒想到宣绮雯三言兩語就被錢绮月氣的亂了分成,眼見二人像是要打起來,她連忙将宣绮雯拉着,有些不贊同地皺眉。
“阿月,你與宣小娘子鬥嘴歸鬥嘴,可宣夫人畢竟已逝,你不該這麼說一個已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