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秦娘子擦了擦手:“這種秘藥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早些年江湖上就有類似催發内力的藥物,強行以生機和數十年壽命來換取一時功力增長,等到藥效消失之後,就會筋脈枯竭瞬間衰亡。
”
“那東西用過之後瞧着和太後用的一樣,尋常看上去像是因病體弱衰逝,但實際隻要用過秘藥身體裡就會留下痕迹,太後這血裡的藥味兒都沒散盡呢,哪能瞧不出來。
”
吳太醫張大了嘴,看着一臉“你在說什麼鬼話”的秦娘子,突然就笑了起來:“枉太後想要殺我滅口,就算我死了又能如何?
荒謬,簡直是荒謬!
!
”就算是他和吳家的人死絕了,有秦娘子在,又怎會查不出來太後是怎麼死的。
他守在京城多年,一直留在太醫署裡,卻不知所謂祖傳的秘藥也不過如此。
太後以此丢了性命算計旁人,殊不知從一開始她就打錯了主意......
吳太醫伏在地上又哭又笑,滿臉是淚。
安帝臉色難看。
殿中其他人也都是一時心緒複雜。
秦娘子剛從宮外被人急匆匆帶進來就去了文信侯夫人那邊,後來又折騰太子的事情,她還不知道殿内發生了何事。
見吳太醫笑的狼狽,渾身是血,隻覺得有些莫名,她低聲朝着棠甯問:“小海棠,這人怎麼了?
”
秦娘子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想說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棠甯:“......”
她知道吳太醫心中痛苦,那種無能為力被人脅迫,原以為是非他不可,可誰知道卻從頭到尾都注定了失敗還白白賠了家人性命,賠了自己一隻手和往後所有人生,換成誰來都會和這吳太醫一樣。
棠甯搖搖頭,朝着秦娘子問道:“秦姊姊,方才石蘭說給了你一瓶東西?
”
秦娘子回神,從身上挂着的囊袋裡掏了掏放手心:“你說這個,這個叫做焚水香,塗抹在腕間鼻翼能夠用來提神醒腦,裡頭用到的藥材都十分名貴,這玩意平時沒什麼害處,但是對于提前中了百花纏的太子來說卻是催命符。
”
棠甯說道:“百花纏?
”
秦娘子:“一種催情藥,裡頭用的是最好的,混合了二十年以上的,藥效極為霸道,這東西中了之後能迷人心智,讓人如同野獸隻想與人交歡,且也隻有與人行床笫之事後才能解除。
”
“太子原本與人交歡之後,百花纏的藥效就散了大半,但奈何又中了蜜雲子的毒,體内積攢的春毒發不出去,再被焚水香一刺激,體内血脈膨脹,傷口崩裂,難以纾解之下心脈負擔不了便會暴斃。
”
人群裡的人聽的迷迷糊糊,紀王側妃有些遲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太子不止中了一種毒?
”
秦娘子點頭:“我方才去過那抱廈一趟,那裡頭的香爐裡殘留着百花纏的香氣,然後還撿到了一支金钗。
”
她拿出一支摔掉了半截的牡丹金钗來,将那钗頭的部分扯掉之後,裡頭就掉出幾粒十分小的褐色藥丸。
秦娘子說道:“這钗子裡裝着的是蜜雲花的花籽,钗頭也被人用濃煉過的蜜雲子藥湯浸泡過,隻消将這簪子戴在頭上三、五日,那蜜雲子的藥效便會侵入身體血液,太子與之交歡便會染上蜜雲子的毒。
”
傅夫人滿是震驚地看向傅槿柔:“這簪子,不是太後賞給傅槿柔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