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手指落在椅背上,發出一聲輕響:“王爺,你該知道本督想要問什麼,你一個毫無實權的親王,沒本事讓侯瑞替你賣命,你如果不說實話,那本督也用不着跟你談了。
”
铖王臉色有些白。
蕭厭繼續:“你握着的那幾處礦産是經了陸家的手才到你手裡的,他們先前在江南漕運的船隻,也替京中一家名叫福成布行的商家走過好幾次貨。
”
“那打造奔雷弩的宿鐵是朝中管制之物,每一份出入都做不得假,可軍器司那邊卻能替你造出那麼多弓弩來,那精煉宿鐵的礦石從何而來?
”
“本督若是記得不錯,铖王府有不少産業,那福成布行的掌櫃雖然姓餘,卻是你府中管家的親戚,那布行也是你的産業。
”
“陸家幫你走運貨物,你該不會告訴本督,那船上裝着的隻是布匹吧?
”
铖王蓦地擡頭,眼神瞬間慌亂。
他沒想到蕭厭居然已經查的這麼深,那布行連榮玥都不知道,這些年也隻有管家一人經手,照理說絕不該被人知道的,而且他竟是連陸家經手礦産的事情也掀了出來。
铖王對上蕭厭滿是冷凝的眼啞聲說道:“那布行的确是我的,可是我跟陸家隻是尋常生意往來,那礦産不過是借他們的手與人收購......”
“是嗎?
可是那侯瑞卻是陸家提拔才得以入兵部的。
”
铖王臉色大變。
蕭厭朝着身後一靠,言語清冷:“本督很是好奇,一個陸家好不容易才安插進六部要職的官員,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幫你?
”
“而且你連妄圖扶持二皇子奪位,私賄朝臣的事情都說了,對崔、馮幾家也不曾遮掩,可是卻獨獨不提陸家半句,你跟陸家之間到底藏着什麼?
”
铖王心中瞬亂,隻覺得蕭厭的眼睛利的好像能将人看透,他強忍着慌亂說道:“本王跟陸家能藏着什麼,蕭督主未免想的太多了。
”
“那侯瑞的确是收了銀子就答應幫本王牽線,那礦産的事也不過是我收買了一個陸家管事所為。
”
“蕭督主跟陸家鬥了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族中底蘊,不過是兩處已經快要挖空的廢礦,陸家上下根本就不在意,這才讓本王有機會弄到了手裡。
”
“況且蕭督主管着樞密院和黑甲衛,這京裡何處沒有你的眼睛,你該知道本王這些年從不曾跟陸家有過半分交集......”
見蕭厭不說話,他有些心慌,甚至不安的維持不住臉色,可是他卻也知道絕不能在他面前露了破綻。
隻可惜他卻是忘記了眼前的人是誰。
铖王越是想要撇清陸家,就越顯得他心虛,就連他強作鎮定的臉上也仿佛帶着一層掩不住的慌亂。
蕭厭淡漠道:“謝寅是你從陸家抱來的?
”
铖王驚恐瞪眼。
“你哄騙铖王妃下嫁,可真正在意的人在陸家?
”
铖王心跳都差點停滞,整個人掩飾不住的驚慌,而蕭厭看了半晌他那模樣,突然就嗤笑了聲。
“所以謝寅根本不是你随手抱來的野種,而是你跟陸家人的血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