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三個兒子隻有個“守寡”的老大還單着,那錢家大郎死過原配都能被那些有女兒的家中搶着送嫡女過去當繼室,那唯一一個受寵又是寶貝疙瘩的女兒,還不得被所有人都搶瘋了。
畢竟誰不知道錢家“家風”,否則錢绮月怎能被養成那般直率肆意的性子。
齊澄伸手系着大氅的帶子,朝着傅來慶說道:
“我先前也跟錢绮月打過交道,她瞧着強勢實則性子憊賴的很,聽我娘之前去錢家打探的口風,錢绮月對她的婚事完全不挑,隻要他爹娘滿意,家世匹配,人也周正能瞧得順眼的,她都可以。
”
“别家貴女挑挑揀揀婚事不易,可錢绮月這條件滿京城合适的人多了去了,她的婚事可是說定就能定了的,萬一錢夫人他們真有看得順眼的,你可就沒機會了。
”
齊澄伸手拍了拍傅來慶的肩膀語重心長:
“好歹也是男人家,做什麼這副小家子氣,該開口的趕緊開口,可别真等錢家給她定親了你才後悔,到時候兄弟可不幫你去搶親,要不然我爹能打斷我的腿。
”
傅來慶被他說的臉上乍青乍白,他是不想說嗎,那是壓根兒沒機會說。
錢家那隻小孔雀跟缺根兒筋似的根本就沒開男女之事的竅,他上次試探着說了一嘴,想要表露一下心迹,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錢绮月嘻嘻哈哈接了過去。
當時他被錢绮月一句“我也挺喜歡你”鬧得心跳如雷滿心歡喜,紅着耳朵尖都想了提親下聘何時成婚的事了,可誰知道錢绮月接下來就說了句“你這兄弟我認了”。
傅來慶好險沒給她這“好兄弟”給氣厥過去。
往事不堪回首,這事兒他也沒臉往外說,傅來慶瞧着滿是勸告的齊澄沒好氣地拍掉肩膀上的爪子。
“閉嘴吧你,我的事我自己知道。
”
“你知道就好。
”
齊澄見他羞惱哈哈笑了聲,接過一旁下人牽過來的馬,抓着缰繩踩着腳蹬身形一躍就翻身上了馬。
“行了,天也不早了,我該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留在朋友莊子上了。
”
傅來慶:“知道了,你一路當心。
”
齊澄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拉着缰繩雙腿一夾馬腹。
“駕~!
”
馬兒朝着遠處奔跑疾馳,傅來慶站在清風亭前瞧着齊澄身影越來越遠,等一人一馬背影徹底消失在官道盡頭,他這才轉身說道:“走吧。
”
回了馬車上,外間小厮問:“郎君,是回府衙嗎?
”
傅來慶遲疑了一下,他今日來送齊澄特意告了假,倒是不用回府衙,隻是回府中的話難免會撞上近來格外熱衷于替他相看親事的傅夫人。
他腦子裡回響着剛才齊澄說過的話,想着這段時日一直留在榮宅那邊的錢绮月,聽說好像是那日在宮中受了傷,連文信侯夫人她們也因受傷留在榮宅修養,怕因文信侯不在京中會有人騷擾她們。
傅來慶遲疑了片刻說道:“去榮宅。
”
等馬車走動起來,他又改口:“先去一趟西珏樓再過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