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有人逃了回來,那人恐怕是見過了陸九安和宋棠甯他們,否則夏侯令也不會這般肯定他當了黃雀。
夏侯令目光落在陸執年臉上,心中遲疑了片刻,這才從袖中拿出那半枚龍玉令來:“那人不僅帶回那天夜裡的消息,還将這東西也帶了回來。
”
陸執年疑惑看他:“這是......”
“龍玉令。
”
“你說什麼?
!
”
陸執年先是愣了一瞬,然後就猛坐直了身子,眼中滿是錯愕。
夏侯令說道:“龍玉令,大魏皇室調遣軍中,号令鎮安軍和龍庭衛的調兵令符,此物是鳴珂費勁心力才從大魏皇後手中騙取而來,我的人為了帶着這東西回來更是被陸九安派人一路追殺。
”
“方才我問過他,那天夜裡鳴珂是拿大魏皇後的命還有同歸于盡做要挾,才換取陸九安放他離開,隻是他走之後鳴珂和大魏皇後就都落在了陸九安手裡。
”
陸執年聞言臉上神色變幻不斷。
他的确曾經下令讓陸九安無論如何要将宋棠甯帶回北陵,哪怕損失其他,也定要保宋棠甯活着。
那個女子曾經陪伴他整個少年時光,讓他體會人間至真的感情,也是他以為會永遠陪在他身邊的人。
宋棠甯對他來說,是執念,是愛憎,是夜夜夢魇不知前世今生亦或幻想的糾纏,那日日出現在夢中的“前塵往事”讓得他隻要一想起這名字都會疼的幾乎活不下去。
他拿捏住了陸九安,陸九安為保性命,自然也會聽他之令,為保宋棠甯周全放鳴珂的人離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那鳴珂居然能拿到龍玉令......
陸執年緊擰着眉心看着夏侯令手中之物:“你确定這真的是龍玉令?
”
夏侯令說道:“我不确定。
”
“這東西本就是大魏皇室所有,是大魏太祖皇帝傳承下來調遣鎮安軍的印信,這種信物本就不會讓外人知曉是何種模樣,就連當年大魏那個廢帝上位多年都不曾見過,否則那蕭厭也難以憑借此物收買大魏軍中,從而奪權篡位。
”
“但是我相信鳴珂。
”
他既然打算和陸執年合作,且接下來如果要動用這龍玉令算計魏朝,就需要北陵軍中配合。
如果不說動陸執年與他一起,一旦他行事時陸執年從中做手腳,到時候不僅功虧一篑還會将自己也賠了進去,夏侯令自然不會做這種蠢事。
“鳴珂蟄伏多年,是最為謹慎不過的性子,若無太大把握她絕不會讓人将此物送回,而且大魏情況你也知曉,魏朝帝後恩愛,那蕭厭帶兵前往南齊時,為了朝政安穩,他妻子能壓得住朝堂護她周全,将一半龍玉令留給她也并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
“而且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那魏帝蕭厭已經在南齊失蹤,大魏駐守睦南關的将領反了,魏朝就算壓着消息表面平靜,内裡恐怕也亂成一團,無暇顧及西北。
”
“狄雙成那人精明,鎮安軍也自成一派,與其費那功夫借大魏帝後失蹤的消息亂他們軍心,倒不如用一用這龍玉令,若是籌謀的好,說不定能一舉破了大魏西北門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