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輕斥:“铖王是铖王,你是你,他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你也是被他哄騙何錯之有?
”
“你們兩個和離的事情是皇帝親自允了的,連宗室那邊都無人敢說話,哀家倒要看看外頭誰敢說你的不是。
”
她說完像是動了氣,忍不住咳嗽起來。
旁邊一直守着的嬷嬷連忙上前替她順氣:“娘娘,太醫說了您不能動氣。
”
榮玥也是被太後突如其來的怒氣驚着,見她咳的身形佝偻也是有些着急地扶着人:“太後娘娘别生氣,别氣壞了身子,妾身那點兒事不值得您上心,您快消消氣。
”
太後被二人接連勸慰,又有人扶着順氣,過了一會兒嘴裡那咳嗽才停了下來。
榮玥連忙接過一旁冉嬷嬷遞過來的溫水,小心伺候着太後用了些後,這才扶着人重新坐好。
太後靠在枕頭上輕喘着氣:“可是有人拿铖王的事為難過你?
”
榮玥連忙說道:“沒有的,陛下賜我诰封,又特意恩賞,沒有人敢為難妾身的,至于外面那些閑言碎語,妾身關起門來過日子,也萬幸當初能安然脫身,自不在意那些不相幹的人。
”
太後聞言神色這才放松下來:“也是,你當初在閨中時就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自不會讓你自己受了委屈,倒是你姊姊性子比你安靜内斂得多。
”
她輕歎了口氣:
“隻可惜她也入了虎狼窩,落得個那般下場,好在你順利擺脫了铖王那逆賊,榮大娘子留下的那孩子也得了安然,聽聞她還與賀家當年留下的那血脈定了親事,如今是定國公了吧......”
太後這般随口感慨了一句,坐在床邊的榮玥有莫名有種“果然來了”的感覺。
太後提起棠甯,她自然不能不接話,隻能順着太後的話道:“的确是定國公了,是陛下親自冊封的,說是為了彌補當初賀家三爺為國戰死。
”
她沒說賀文琢是枉死,隻說是戰死,給足了安帝臉面。
等說完,榮玥才朝着人群裡:“棠甯,過來拜見太後。
”
棠甯應聲上前,盈盈一拜:“棠甯見過太後娘娘,太後長樂無極。
”
“快起來!
”
太後瞧見棠甯之後就眼前一亮,忙讓她起身之後就開口贊道:“果然是個鐘靈毓秀的好孩子,這模樣倒有幾分像是她母親,都是一樣的标志。
”
棠甯抿嘴露出抹羞澀笑意。
榮玥在旁笑着說道:“您過譽了,棠甯跟阿姊可不大相同。
”
“阿姊那性子是個雷打不動萬事隐忍的,就連父親當年都說她跟個小彌勒佛似的,遇着什麼事都能笑一笑就過去。
”
“這丫頭倒是更像她父親,一樣的急脾氣也容不得事,也就是與蕭厭說了婚事之後才好些了,回頭她要是惹了你眼讓你知道她性子不如你誇贊,太後娘娘可别怪她。
”
太後臉上笑意一頓。
紀王側妃也是忍不住看了榮玥一眼。
榮玥這話看似像在自謙棠甯當不起太後盛贊,可實則卻像是在告訴太後。
棠甯不是個忍得住氣的,性子也不如當年的榮大娘子隐忍周全,再加上身後還有個脾氣更為古怪的蕭厭。
這要是遇着什麼了事了,您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