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還以為這宅子久不住人怕是會有些荒廢,誰曾想這裡頭什麼都不缺,奴婢方才瞧過了,那院子裡休整的極好,廚房裡也立刻就能用,隻除了有幾處屋頂需要小小修繕一下,再規整一下庫房,女郎就能安心住下了。
”
铖王妃感慨了句:“棠甯,你認的這位阿兄行事倒是妥帖。
”
明明是閹人不必在意凡俗禮節,可是蕭厭卻恪守分寸,入夜不進府邸,不讓棠甯被人多嘴。
從棠甯決定離開铖王府,再到來了這宅子,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蕭厭就已經讓人将裡裡外外打理幹淨,又派了奴仆下人,巡院的護衛,連帶着将他們所有需要顧慮到的地方全都處理好了。
這般周全,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铖王妃坐在棠甯身旁笑着打趣着說了一句:“要不是你是我阿姊的親閨女,我也知道阿姊沒有另外生一個那般俊俏的兒子,我都懷疑你是那蕭督主的親妹子。
”
棠甯聞言抱着懷裡的披風露出笑來。
這個新認的阿兄......
真的很好。
蔣嬷嬷在旁與二人說了會兒,見铖王妃像是有話想要單獨跟棠甯說,便領着花蕪先去安置住處的被褥床衫。
等屋子裡隻剩下兩人時,铖王妃才倒了些熱水遞給棠甯,然後問道:“棠甯,宋家那邊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
棠甯抿抿唇:“我不想回去了。
”
铖王妃沒有急着追問她為什麼,也沒驚詫她的心思,早在剛才铖王府裡棠甯質問宋瑾修他們時她就已經有所預感,她隻是問道:“想好了嗎?
是隻是不願意跟宋家人同住,還是有别的什麼想法?
”
棠甯目光微縮了下:“姨母......”
铖王妃看着她:“我這些年的确被你姨父寵的嬌氣,也不願跟人耍什麼心眼,可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懂,你今日跟宋瑾修說的那番話不像隻是置氣而已。
”
“若隻是宋姝蘭的事情,你犯不着與他一副決裂姿态,還大有想與宋家撕破臉皮斷了往來的樣子,而且你還提起了陸執年,姨母是親眼見過你對陸家那小子的癡情,若非他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你斷不會說出退婚的話來。
”
“棠甯,你老實告訴姨母,宋瑾修他們是不是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
棠甯有些錯愕地看着铖王妃,可片刻後又恍惚,是啊,姨母的父親是故去太傅,他又怎會真的養出個半點成算都沒有的女兒來。
“姨母,宋姝蘭她,可能不是父親的女兒。
”
“你說什麼?
”铖王妃瞪大了眼。
棠甯抿了抿唇:“先前三叔剛将宋姝蘭帶回府裡的時候,是直接将人送去大房的,那兩日大伯母跟伯父大吵了一架,就連祖母對宋姝蘭也是極為厭惡,一副不願意将人留在宋家的樣子。
”
“當時宋瑾修不在府裡,大伯母好幾日都沒露面,我隐約還聽府裡的人說她病了,想去探望都被擋在了門外。
”
“後來過了沒幾日,三叔就突然将宋姝蘭送到了我面前,跟我說她是父親在外留下的風流債,宋姝蘭的娘是父親年輕時在外養的外室。
”